“诶,胖子,秦钊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救护车给拉走了?”教室里,宦晓丽戳了戳前面的胖子说道。
胖子一个机灵,扭过头来苦笑了一声道:
“这我们也不知道啊,秦钊他一个人住一个宿舍,今天早上我们都上早操了救护车才来,等下操了救护车也走了啊,我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据说是高烧昏迷了,以我看啊,一个人住一个寝室,打了一夜灰机虚脱了还差不多!”一个趴在桌子上的男生突然接嘴到。
“章越,你给我闭嘴,没人问你!”
每个班都有这种讨人厌的人,章越属于喜欢满嘴乱喷那种人,在班上人缘并不怎么好,反倒跟隔壁班还有几个低年级的混子天天混在一块儿,所以一开口,就被宦晓丽呛了回去。
章越切了一声,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转了个方向:
“劳资就叫,管你毛事....劳资叫你男人了?”
宦晓丽知道跟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好讲,撇过头不去看他,心里想着中午宿舍午休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秦钊的舅舅,宦晓丽的家跟秦钊的舅舅有生意上的来往,两家私交关系也不错,宦晓丽深知秦钊和他舅舅的关系,秦钊当时报名是自己来的,家长会也没人参加过,学校根本就没有他舅舅的联系方式,如果秦钊自己不说,估计他的亲人里压根不会有人知道。
宦晓丽不理章越,却有人理他,宦晓丽还正在想着中午联系秦钊舅舅的事来着,突然只听呼一声,一本英汉字典竟然唰的一下飞到章越头上,书角正中脑门。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着字典飞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夜晴一脸冷漠的走到捂着脑袋哀嚎的章越面前,施施然捡起弹掉在地上的字典,面无表情的看着章越,没说一句话扭身便往自己座位走去。
“握草你大爷!”
刚一转头,只听身后一声怒不可遏的大吼,章越竟然不顾夜晴是女生,抡起屁股下面的凳子就向夜晴砸去。
“夜晴小心!”
宦晓丽惊喊出声。
谁知夜晴却好像背后长眼了一般,一个侧步便让过章越的凳子,趁着章越余势未尽,立足未稳之际,突然双手握住手里的字典猛的砸在章越的脑袋上,竟然直接砸的章越原地一个旋身,好悬扶住了桌子没倒下去。
只是夜晴竟然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也不知道她脚下怎么动的,只是唰的一下靠到章越面前,砰的一声,一拳打在章越的小腹上。
只听章越闷哼一声,面色涨的通红,整个身子如同被烧熟的龙虾般蜷了起来,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全班瞬间安静的好像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清楚。
宦晓丽和胖子两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夜晴才一米六几的平胸妹,章越则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说起战斗力,绝对应该是吊打几个夜晴都不眨眼才对,现在竟然三拳两脚当着全班的面被夜晴撂倒....
胖子此刻只想重新认识自己的这个同桌。
三年了,眼瞅就整整三年了,全班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夜晴竟然是个战斗力爆表的存在,就看那打在章越肚子上的那一圈,怕是没个七八年功夫下不来。
无视全班诧异的眼神,夜晴冷漠的看着坐倒在作为上的章越,开口道:
“吵死了!”
就这么一句,全班所有人只觉得夜晴一米六几的身高却在教室这有限的空间里无限拔高!
不提夜晴突然在教室里爆发威镇全场,秦钊却正悄悄的溜出医院的病房。虽然身体仍旧虚弱不堪,但秦钊清楚那只是自己元气消耗太大的缘故,自己身体自己知道怎么治,秦钊才不想让医生把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水儿打进自己身体。
虽然有效是有效,但事后自己进入定境就是觉得不舒服,非要过两天才能安安生生的入定起来。
溜出病房后秦钊便没打算直接回到自己家里去,虽然学校给自己批了几天假休息,但秦钊显然有更好的去处,一个对于他自身现在的情况来讲最好调理的地方。
丹城一侧靠山,一侧则一水环绕,自城边流过。秦钊要去的便是丹城附近的一座矮山,山很矮,爬上去不用半个小时,但山却不小,想要翻过山,却至少要一个上午。这座山在丹城的历史中并没有什么多重要的地位,只是有传说仙人在这里采过药,所以叫药山。不过哪座城市没有过几个仙人采药的传说!
秦钊沿着山上修好的游览路线走了好大一段儿,然后在一处泥巴小路上一拐,钻进林子里。
林子并不密,但因为路不好走,也没有被修整过,所以格外僻静,甚至时不时还有松鼠在林子里穿过,算得上保护颇为不错的地方了。
穿过林子,又是一条小路,不过这条小路不是人为修建,应该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踩出来的,后来走的人少了,但路还在,只是草木茂盛了些。
因为元气不足,有些虚弱的缘故,秦钊脚下有些不稳,山下便是绕着城边而过的大河,走在这一块儿其实略微有点危险,秦钊只能抓着两旁的草木枝丫缓缓穿行,没走一段,就要停下来喘上几口气,等过了半天,绕过一段好似凹坑的路段后,一拐过角,前方湿气便渐渐大了起来,还能闻到水的腥气。
没多久,到了一处较为稀疏的树丛边,秦钊稍微辨认了一下,便扒开树丛,钻了进去。没两步,眼前便豁然一开,一条蜿蜒的山涧便出现在眼前。
药山的石头并不多,也不知怎么地,偏偏此处有不少大石头,还有三块石头足够四五个人围坐而不会掉下水里去,加上这一块地面平坦开阔,林子又并不过于浓密,也不怕有蛇,山上也没啥野生动物,所以更不会有什么危险。
水流到此处因为石头便多的缘故,水声略微有些急,但却并不让人觉得妨碍,相反,竟然有种流水叮咚的意味。
秦钊找了一块儿干净背风的大石头坐下,略微活动了一下,整个人便懒洋洋的侧躺在大石头上。看着眼前叮咚的流水,慢慢放松了自己的呼吸。
眼前的流水应该是地下水,经过某种特殊的方式被压力压到了山上,然后又从山上流下,重新进入到河里。
秦钊以前也并不知道这里,只是有一段日子他沉迷于风水相地,然后便跑到山顶上想着寻个龙点个穴什么的,无意见发现了那条通往山涧边上的小路,又拿着罗盘左转右转,最后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这里,便把这里作为了自己的秘密基地,每当心理觉得烦闷,便会来到这里打坐入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户外的缘故,在这里打坐入定,比在家里要容易的多,并且元气的产生和流转也活泼的多,在筑基前的一端时间了,秦钊正是多次连续在这里打坐修行,最后偶然间感悟到了筑基的关隘,最终在学校里一举筑基成功。
可以说这处山涧,乃是秦钊的修行福地。
从怀里取出铜镜,在被抬下床之前秦钊便把铜镜藏进了怀里。不过这次没有将铜镜继续拿在手上入定,秦钊随手将铜镜放在身前,依旧保持着慵懒侧卧的姿势,缓缓将眼睛闭了起来。
这段时间太过依赖于铜镜,以至于短短几天里竟然发生这么多波折,昨天晚上更是因为铜镜竟然阴神出窍,如果不是早先做的安神符有效,并且能和梦境中的自己相呼应,引发了特殊的力量震动,震醒了夜晴,怕是自己最后真的要被女鬼困在梦境中,最后耗尽元气,只能当个孤魂野鬼了。
“外物不可依,清水濯我怀!”
秦钊低着嗓子念叨了一句,随后只觉周围寒风渐起,自己所处的位置却安然如故,紧了紧颈间的衣服,确定能袭扰到自己的只有微风,秦钊便安然进入定境之中。
大概因为不是室内,又经过昨夜离魂的缘故,秦钊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淡薄,一股难以说明的知觉却随着寒风骤然延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