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五日才到了京都。
顾罗敷与芊珠都累坏了,一进府门。
顾罗敷让芊珠和孟荞先下去休息,自己则去给爹爹阿娘请安。
先去找了爹爹,将在荒原部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听后,顾鹤堂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了一句:“我早知如此……却还心存幻想。”
顾罗敷听到以后也不说话了。
莫梅没想到女儿回来的这么早,听到吓人禀高便急急忙忙次赶了过来。
母女一年未见,一见面便紧紧拥抱在一起。
顾罗敷心底温暖无比,又阿娘和爹爹疼爱,在这世上也不孤独了。
莫梅吩咐了厨房为她做了一桌子菜,心疼顾罗敷在外没有吃好睡好,身子都消瘦了这么多。
顾罗敷累极了,便先下去休息休息。晚膳再与爹娘细说。
拖着疲惫的身回了自个院子,一进门就看到锡妈妈站在门口,眼眶湿润。
“小姐,怎么瘦了这么多?”
锡妈妈心疼,冲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伸手在顾罗敷单薄的身上捏了捏。
“怎么瘦了这么多?一定要好好休养,好好补补身子。今日起我要在厨房盯着给你煮羹汤!脸越发小了,惹得老太婆我心里油煎火燎一般啊!”
锡妈妈语气心疼,眼泪直掉。
顾罗敷赶紧安慰了几句。后说自己今日实在疲了,先去休息。等起来,再与她好好说说外面的世界。
锡妈妈也不多话了,早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床褥,熏香。
放下了床幔,屏退了里里外外的人。自己守在门口等着。
顾罗敷躺下脑袋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睡醒时,已经是月上柳梢。
外头静悄悄的,恍若隔世一般。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时就看到锡妈妈倚靠在门框上睡得昏沉。
大抵是身子酸痛了,微微皱着眉头。
“锡妈妈,锡妈妈……”
顾罗敷蹲坐在她身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锡妈妈恍然一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小姐醒了啊,饿了吧?夫人拍人喊了几次了。看小姐睡的香甜就没有喊您起来。既醒了便去吧,奴婢先让人去传话,饭菜可以热起来了了。”
锡妈妈一边扶着门框,一边吃里地站起来。
坐久了,身子麻了。
“我来扶您。”
顾罗敷将锡妈妈产搀扶起来,到屋内坐在椅子稍作休息。
“看到小姐你回来,我地心也就安稳下来了。之前听说小姐去了北方的昌海州,那昌海州都是野蛮人……还去了什么潢川州,潢川州大旱啊!都是灾民,听说连米都没有的吃。心里记挂着小姐到时候去没什么吃可怎么办?”
锡妈妈讲起来便是一脸担忧,忧心忡忡。
“我回来了,以后大概不会再出去了。锡妈妈放心好了。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找见袍子穿上。您一直守在门外,肯定也没用晚膳,我们一起去吃!”
“不了不了,小姐和姥爷夫人去用晚膳吧。奴婢让厨房留了饭菜。不打紧!”
锡妈妈摆摆手。
顾罗敷见状也不强求。
换好了衣服,喊了人伺候在锡妈妈身边。
自己朝爹娘的院子走去。
走到半路,被一下人告知要去会客厅。
会客厅?爹娘安排了多少饭菜?还要去会客厅。
心底略有疑问,却问多想多问。
等到了会客厅,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沈熙,顾罗敷的步子好似被固定在了原地,挪动不了丝毫。
“罗敷,快来!赵王殿下来看你了!”莫梅高声喊着,脸上透着愉悦。
就连爹爹的脸上,也是温润和煦的笑容。
顾罗敷心底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愣在那边做什么?快过来?赵王殿下已等待多时了。”顾鹤堂的语气也多了几分严厉。
“是。”
回过神来,微微喘了一口气。
顾罗敷脸上挂上了一个笑容,朝大厅走去。
“来,坐在阿娘身边。”
莫梅拍拍自己右边的位置,顾罗敷若是坐下,便和沈熙靠在一起了。
没有理睬阿娘,顾罗敷坐在了顾鹤堂和莫梅两人中间。
等落座之后,饭菜依次而上。
顾罗敷只顾着吃,说话也是不搭理。
沈熙倒是好脾气,一只都和顾鹤堂聊的很开心,虽然莫梅几次三番暗示顾罗敷要热情一些,但是她都无动于衷。
“一路回来可还顺利?”
不知何时,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
顾罗敷回答:“托王爷的福,一切顺利。”
“从潢川州一别之后,我们在潢川大兴水利,三月时间修筑好了上灵渠……”
沈熙还打算说,却别顾罗敷冷淡打断。
“王爷此次赈灾有功,还修筑好了前任无法攻克的上灵渠,可谓丰功伟绩,卓越非凡。”
顾罗敷吹彩虹屁真是一把好手。
关健是,吹彩虹屁还那么的冷漠高傲。
“你才是最要紧的人。若是没有你,此次上灵渠是修不成的。”
此话一出,顾鹤堂一脸震惊地望着顾罗敷。
莫梅也是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脸色说不出的震惊和害怕。
“你做了什么?”
顾鹤堂皱眉问道:“你在潢川州与赵王在一起?你是参与了修筑上灵渠?”
见顾鹤堂的情绪激动,赵王急忙起身做和事佬。
“相爷莫要着急,当时顾小姐只是路过。指点了一番工部的秦甄。上灵渠还是秦甄看着修好的。”
沈熙虽在打圆场,却让顾鹤堂脸色越发难看。
“王爷,今日算是我家中设宴为我接风洗尘。今日怠慢您了,还请回吧。”
此时,顾罗敷已经冷了一张脸。逐客令已下。
沈熙不好再多逗留,便起身行李之后转身离开了。
等沈熙走后,饭桌上气氛压抑沉闷到了极点。
许久之后,莫梅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僵局。
“罗敷,快和你爹爹认错。”
顾罗敷不解,微微皱眉问阿娘,“我做错什么了?”
此话一出,顾鹤堂拍案而起,脸色铁青。
“储定边的事情难道你要再上演一遍?不但要上演,你还要做个女官去处理朝政不成?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说是要去各地游玩经商,我本以为真如你所言。可你看看你除了经商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