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吗?
平越身子有几分站不住。
七八年前,自己在皇家宴会上第一次瞧见了储定边。
回去便和母妃哭求要嫁给这个世界上最俊美风流的男人。
她求了几次,母妃便说她来想办法。
没多久,便听说储定边的妻生子之后血崩而死。
她当时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沉浸在婚嫁情爱之中。
自己与储定边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好不幸福。
现今,被顾罗敷讲出来。
平越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她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越来越难看。
见她这样,储定边几乎难以置信。
“你是说……”
“侯爷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明夫人明明生孩子的时候都没死,却在死后几小时,死于血崩之症。”
顾罗敷虽然脸上尽是笑嘻嘻的表情,一双眸中却含着泪珠。
“你空口白牙,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便在侯爷面前诋毁我。既要指证我,便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今日便要撕碎你的嘴巴。”
平越脸上只闪现出了瞬间的错愕,瞬间又气定神闲,自信满满。
母妃做事,不会留下把柄。
只因为这个顾罗敷随便诈自己两句,全都交代了。也未免太弱了。
“证据自然是有,只是我打算说完了一起拿出来。免得让公主先下手为强灭了口。死无对证!”
平越自信,但顾罗敷却更自信。
一番电光火石的眸光较量,最后倒是平越暗暗心慌了几分。
证据,有什么证据?
“你继续说。”储定边的眸子在平越的身上冷冷扫了一眼。
此时,她依然落了下风。
“公主刚嫁入侯府时,还是老夫人管家。但是老夫人只是怀疑明夫人之死与公主有关,却无实锤。管家大权也想在确定那件事之后,若是公主与此事无关,便交给她管家大权。但是公主心里着急,容不得这份权利久久不归自己的手中。便瞧瞧在老夫人的食物中下毒,慢性毒,要不了命。却能让老夫人身子大不如前,几次三番去乡下庄子巡视时,晕了过去。于是公主趁势到侯爷面前说了自己不想母亲操劳,便要了管家大权。老夫人自来都是疼爱侯爷,若是不同意便会让侯爷夹在中间难做。所以为了顾全大局,老夫人便让公主掌权了。”
顾罗敷说这话时,储定边似乎隐隐约约想起来了当初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见,她说的这一切,有了几分可信。
“母亲若真被平越协迫,为何不来找我?”储定边拧着眉头,咬牙问道。
若是母亲开口,自己决不会偏袒平越。
一直以来,储定边都以为是母亲身子因为明儿离世,伤了心。真不好了,才会一直在清心堂不出来。修养身息。
却不料,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因为老夫人心里挂念最多的就是侯爷了。侯爷多年在外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虽在外人看风光了,当娘的哪里会希望儿子建多大的功业。只希望侯爷能平平安安,也因此,公主嫁给侯爷之后,圣上也不会让侯爷去打仗了。总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守寡吧!”
此时此刻,储定边放在膝盖上的手,一下子收紧了。
真是这般!从与平越成婚之后,自己出征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是剿匪锄奸,与早前驻扎边关,与外敌厮杀战斗全不一样。
“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莫要说了。只管拿出证据来。”
平越厌烦,此番顾罗敷说出这么多,都是让储定边心中有了怀疑的种子。
说得再多,变的越多。平越心底慌了几分。
“公主莫要着急,我快说完了。”顾罗敷缓声说道。
“至于这一次,也是公主所为。太医不是蠢笨的,慢性中毒和一剂致命不难分辨。公主明目张胆地送老夫人燕窝人参。明眼人也知道公主不会这么蠢笨。若公主有意为之呢?”
“你大放厥词!”
平越再一次坐不住了,平生被人如此污蔑陷害。
她再也坐不住了,三两步到贵妃榻前便要掐死顾罗敷。
储定边眼疾手快,大手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力道极大,平越疼的大叫一声,用力挣脱却挣脱不得。
一旁的竹青见状急忙上去要掰扯开储定边的手。
却被储定边一脚踹飞在地。
“放肆!储定边,你竟敢打我!”
平越气急了,瞪大了眸子大喊一声。
“你闭嘴,等讲完了。我自会定夺。你别忘了,你是公主,也是我的妻。夫为妻纲,清楚吗?难道你母妃没有教你?”
储定边脸上冰若凝霜。
平越在绝对的力量前,虚无缥缈的权利一文不名。
“储定边,你今日若是污蔑了我。我一定要去找父皇,届时你整个候府都要付出代价!”
平越大声尖叫着。
“你威胁我?”
储定边声音冷冷,抓着平越的手越发用力。
那只手握过刀枪斧剑,若是他想,捏碎平越细嫩的手腕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平越疼的脸色苍白,身上冒冷汗。
“坐下听着。”
甩开她的手,储定边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微微有些头疼。
若顾罗敷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这些年真是……太讽刺了。
平越气不过,给了竹青一个眼神,示意她去宫中找父皇和母妃。
但是储定边早就料到了。
“拖出去,打断腿。”
轻飘飘,冷淡淡的一句话。
竹青便要一声残疾了。
平越气急了,但此时此刻她也怕了。
若真得惹急了储定边,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竹青就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便别几个莽汉拖出去了。
“继续说吧。”
储定边看了一眼顾罗敷。
顾罗敷微微晃神,看了一眼储定边。只觉得眼前的人,真是残忍啊。对顾罗敷残忍,对平越残忍,对下人也残忍。
这张俊美如天神的面容下面,却有那么歹毒的心肠。
好可怕!
“说完了。”
顾罗敷微微闭了一下眼,轻声说。
“证据。”
储定边定定看着她,好似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窟窿。
“让庄妈妈进来先说吧。”顾罗敷靠在贵妃榻上,疲惫不堪。
“让她进来。”
储定边下令。庄妈妈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