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罗敷亲眼看着锡妈妈安排人将三个大箱子放在了马车后面。
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想自己在现代出去玩住酒店带个小小的行李箱。
哪需要带着么多。
但也不好说什么,别到时候住的难受再后悔。
顾罗敷在大门口等老夫人约摸半个钟头她才姗姗而来。
搀老夫人上了马车,顾罗敷才跟了上去。
两人落座后马车便动了。
顾罗敷身子晃了一下,颠的有点难受。
“你待字闺中时,也不怎么出来吧。之前官眷雅会从未见过你。”老夫人看了一眼说到。
顾罗敷一愣,点点头没说话。
过去的事情在脑海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若具体起来,还真是答不上来。
“咱们去了寺庙下一步做什么?”老夫人问道。
“当然是老夫人装病,让侯爷来。”顾罗敷回答。
“万一他不来呢?”老夫人对她势在必得的模样十分不屑。
“侯爷一定会来,但公主一定不来。”顾罗敷语气坚定,眸中淡然。
老夫人心中问题多,但也不好全部问出来。
只看看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有多少本事。
摇摇晃晃,颠颠簸簸,从清晨到午后才到了白马寺。
顾罗敷下了车就冲到草丛里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老夫人表情讳莫如深,随行的仆人都瞧见了。
等顾罗敷吐完了,脸色煞白被锡妈妈直接搀到了客房去休息。
这一出不在计划之内,顾罗敷心想自己疑似有孕的消息用不了多久肯定要到平越公主耳朵里了。
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但真忍不住,马车颠的自己心肝肺都在荡漾,吐已经是最轻的了。
去白马寺上香的第一天,躺尸。
去白马寺上香的第二天,躺尸。
去白马寺上香的第三天,老夫人来敲门了。
顾罗敷依旧爬不起来。
老夫人一进来看到她这般模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到底是有身孕了,还是闹肚子?”老夫人没好语气,皱着眉站在床边问。
顾罗敷气若游丝,“我说我是被马车颠的晕车,老夫人可信?”
“不中用的东西,我竟信了你这小蹄子的话!”
说完就要甩袖子走人。
顾罗敷见老夫人这是要撂挑子啊。
急急忙忙喊道:“您别走……”
“我不走做什么?别到时候侯爷没来,你死在这了。”老夫人显然对顾罗敷的耐心到极致。
“老夫人您今日就装病吧,我晚上一定爬起来。”
顾罗敷再三保证以后,老夫人才狠狠剜了一眼她离开了。
老夫人生病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侯府。
只是没有到储定边的耳朵里,而是先到了平越公主手里。
听到这消息时候,她先顿了顿。
“去了一趟白马寺还真是花样百出,先是那个顾小娘疑似有孕,又是老夫人病重。真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越纤细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
许久不发一眼。
广鸳站在一旁不说话,小心翼翼为公主斟茶放在手旁。
“你说要不要告诉侯爷?”平越抬头,一双眸明亮有神望着广鸳。
感受到公主灼热的眸光,广鸳微微一愣,紧接着低头颔首,“奴婢愚钝,不知该如何处置。公主您心思缜密,自有论断。”
“我是有论断,只是心中不悦啊。”
平越苦笑一声,“这明明是两人设下的圈套,我还不得不钻进去。”
“是何圈套?”广鸳疑惑问道。
“自然是骗侯爷去白马寺,只怕老夫人是想让侯爷与顾罗敷相处。好让我这个正妻失宠。”平越笑着,笑容里是不屑一顾和冷淡。
“那顾小娘不自量力了,她难道不知道公主在侯爷心中的分量嘛?竟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公主莫要担心,若是与之前一般,她指不定还要死一次。”广鸳唇梢都是极冷的笑容。
“说的也是,你之前出的那个主意真是好。让顾罗敷成正个侯府的大笑话。”平越面上很高兴。“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告诉侯爷,说老夫人和顾小娘去白马寺上香,突发恶疾。”
“是。”
领命后,广鸳便去了。
意料之中,储定边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骑马超白马寺奔驰而去。
到了白马寺,储定边先去了老夫人住的斋房。
一推门进去,就看到顾罗敷在床边伺候。
只见母亲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面色难看。
顾罗敷也是一脸疲惫与苍白,端着茶盅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没人伺候?要你守在这里?”储定边冷声问,站在一侧眉头紧皱。
“我不放心,守在这里看着。”顾罗敷微微喘息,扯着窗帘才站起身来。
眸光柔柔弱弱,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储定边。但迅速转移走了。
储定边琢磨不出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只等顾罗敷吃力挪到椅子上坐下,自己走到了床边坐下。
“母亲,您怎么样了?我从京都带来大夫来,我马上让他进来把脉。”
说完就要招呼人进来。
“侯爷稍等!”
顾罗敷急急忙忙阻拦,又要压低声音,一下子没憋住口水呛住喉咙,想咳嗽,又因为声音震天响忍着。
一张小脸憋的里外通红。
“老夫人刚刚睡着,这两日都没好好休息。让她休息一会儿再起来把脉吧。”顾罗敷一副紧张急切的模样让他蹙紧眉头。
储定边原本已打算要骂人,却在看到顾罗敷的瞬间湮灭了自己的火气。
“如你所愿。”
说完抬脚出去了,一出去就喊了老夫人近身伺候的庄妈妈问话。
问了话正要回斋房,却看到顾罗敷坐在门口,靠在门墩上打瞌睡。
原本步伐急促重力。却在看到她蜷缩着身子靠在门墩上时,瞬间心底一软。
这一软,让他莫名其妙。
最厌恶的女人,居然让他心软。
厌烦这种情绪,储定边几步走到门口。抬脚就踹在了顾罗敷的腿上。
一睁眼就对上储定边那张可恶的嘴脸。
顾罗敷难受着,也不打算与他一般见识。
从地板上狼狈站起来,拍拍衣衫上的灰尘,一言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