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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人生无常,却没有一见生财,天下太平的欣喜。

我知道自己活了多久,却不知道能活多久。

从生到死的经历,万物皆有,可没到尽头,没人可以说清这一辈子的路。所以我爱看书,也爱看别人怎么活。那短短几篇文字涵盖的,让我心生情感的,大概是我羡慕的一生。

就如那些史册记载的人物,什么鞠躬尽瘁,马革裹尸,大多数的波澜壮阔都让我恨不早生,所以,我相信轮回,相信前世今生,更相信,那些我看到的人物中有一个是我,哪怕只是靖难之役投河自尽的无名樵夫。

我深切地希冀自己也能留下一些可以供后世铭记的东西,哪怕是一片青山,就如那只老狗一般。

老狗,并不是狗。

他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头,不起眼到他死的那天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那时我特别惊奇,哦,原来老狗有名字;哦,原来老狗辈分这么大;哦,原来老狗这么阔,表面上跟个乞丐似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二十万巨款。

你说你,有这么多钱,干嘛不娶个老婆,你说你,有这么多钱,干嘛活得这么苦,非要到死才捐了……

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也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可他已经死了,我的问题只能随他而去。

少不经事,甘苦不知。

在这个盛世里,我们大都平凡,人生之路似乎也大同小异。

也许是安逸太久了,我们似乎也忘了一些东西,抛弃了一些东西。

我常常思考,这辈子该怎么过完,那些古代人又是怎么过完的,还有老狗,终日守着一座孤坟,一座青山,那该又是怎样的孤独?

我想不明白,偶尔有几次,脑海里浮现老狗、孤坟、大山,突然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孤独,那些所谓的负面情绪,大抵是闲出来的。

就如现在,当我一次又一次敲下键盘的时候,虽是一人,却总觉得面前坐着那个憨憨的老人,跟我说着那些儿时的困惑……

于是我终于想清楚了一些事,也有了一些感慨:人生一世,有一份执着,是件幸事。这份执着中包含着信仰、敬畏和纯粹,还有为人之本。

老狗就是那个执着的人,他有他的信仰,他有他的敬畏,更有那份难能可贵的纯粹。

纯粹是傻,大智若愚的傻……所以才会让我写下这些:

老狗仰望的一片天

云是旱烟,日月是眼

风是参差白须

岁月是青黄变换的大山

还有一所茅庐,风雨不侵

老狗是人也是狗

老狗喊老狗

回应是空白的低吼

所以老狗不说寂寞

也不说大山以外

他只说大山

说他懂的几棵眼前树

何时开花结果,他比树更清楚

可别说遗憾

两行泪懂他

脚下压实的路懂他

还有那个孤零的坟头

老狗说她懂他,他更懂她

说时眼泪浑浊,说时月亮悄隐

可没有比老狗更刚毅的东西了

老狗指山,老狗吠天

老狗说再守一辈子也不抱怨

可到黄花再开时

没人再听到大山的号子,老狗的话

老狗说老狗

老狗真是老狗

他也不知道,有一天他比山刚毅

他守了一辈子的大山

也在守他枯损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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