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经打,我还没玩够呢。一点都没意思。”她又转身窜到了大厅,对着谭正嘿嘿一笑说:“你家里有没厉害一点的,也好让我的两位师兄也松松筋骨?”谭正看到她刚才那一笑,就知道那晚的女鬼就是她。他刚才没有严厉制止贤儿,也是想看看来人的底倒底多深。看到白炎峰和圣东都不动声色,只是忍着不笑在喝茶。知道都不是好惹的。不觉后背发凉。只盼望两个儿子晚一点回来。想到这儿,他想早点解决这件事。便对碧煊说:“碧煊,我想你是来找我的,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我怕自己的女儿被害,把你抱来代替她,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还是不要牵连我的妻儿才是。”
“看来王爷果真是重情爱子之人,只是为何碧煊得不到您的半点关爱?”碧煊冷冷地说。
看来比想像的仇恨还要深,想到当初碧煊在齐王府受到的冷落,谭正心里确实有愧,便说:“我不愿意接近你,也是怕产生感情,事后心里难过。”这是他的实话,但碧煊哪里会信呢?
“我还是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初对我的冷漠,我也挺不到今天。”碧煊嘲讽地说。
“姐姐替你们谭家的女儿受苦,你却那么狠心地对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百伶忿忿地说,听碧煊说过在齐王府的遭遇后,百伶都跟着哭了好几次,当然要帮碧煊讨个公道。
谭正无言以对,低垂着头说:“我对你确实有愧,现在杀剐存留都由姑娘发落。”
“就算是一刀杀了你,也难解心头之恨。”百伶怒目而视,狠狠地说。
白炎峰和圣东都看着碧煊,只要碧煊说一句话,不用她动手,想让谭正死成什么样,谭正就会死成什么样。
正在这时,门外骑马跑进一人。直接到了大厅外,翻身下马,不顾院中的稀稀散散倒在地上的人的呻吟,冲到大厅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谭一泓。贤儿看一泓来了,以为一泓会为他报仇,刚伸手连二哥都没叫出来。就见谭一泓冲到了里面,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谭一泓冲到厅的中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碧煊,他几乎没看到在场还有这么多的人,直接向碧煊走去,“碧煊,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眼神迷离,步履沉重。恍惚如隔世。
碧煊也是百感交集。谭一泓是她在谭家给她最多温暖的人,她想叫一声二哥,但想到和谭家并无血缘,张了张嘴,没叫出来。她含着泪,咬着嘴唇看着潭一泓。谭正看到碧煊的表情,心中一动,有了一丝生的希望。
潭一泓就要走近碧煊时,一把未出鞘的剑横在了他的面前。“谭家少爷,碧煊不是谭家的女儿,请你离她远一点。”白炎峰冷冷地警告着。他看出碧煊对这个穿着官袍的年轻人并不抵触,而且碧煊双目含泪,竟生出妒意来,也不管碧煊是不是阻拦,先制止了他的行动。
潭一泓看向白炎峰,又看看碧煊,这是你什么人?他眼中有这样的疑问。碧煊避开他的眼睛,潭一泓心痛了一下,后退了一步。白炎峰的剑也回到了他的腰间。
“碧煊,你真的是来寻仇的吗?”谭一泓凄然地问。
“这位官人长得还真是帅气,就是问得问题傻了点,换了你被当成替罪羊,活活送去当祭品,你会怎样?”不等碧煊回话,百伶就讪讪地说。她刚才一个人就打了二十几个人,第一次觉得自己武功了得。正是得意之时。
“碧煊,你的恩情我们谭家永生不忘,你受的苦,我愿意十倍偿还,如果你真的恨,就恨我吧,我父亲年纪大了,我求你放过父亲和家人。要报仇你就冲我来吧,死在你手里,我绝无半句怨言。”潭一泓看到白炎峰的眼神,心凉了半截。再加上替父请罪,也是圆了他的孝道,更是对碧煊愧疚的回报。
“几位侠士,你们别听他的,我是始作俑者,还是由我来承担。”谭正争着说。
“父亲!”潭一泓唤着。
“谭家二少爷,还真是孝顺。”圣东嘲讽地说。
谭一泓转头望向他,看出他就是当晚掳走碧煊之人,不觉怒从胸起。
“你?”谭一泓怒目道,“你不就是当初掳走碧煊的人吗?”
圣东眼里有一丝悔意,这些年来,他都因为这件事对碧煊心存愧疚。但马上调节好心绪。说:“你就是当初看着碧煊被掳也不出手相救之人?”
谭一泓一时语塞,当初十七岁,看到圣东轻功极好,他自小恐高,轻功没练好,又因为看到碧煊当时的眼神,愣了一下。想追时,圣东的黑衣已经在夜色的掩护下,不见的行踪。这成为他这三年来最痛的一幕。
“二哥,我不怪你。”一泓痛苦的表情让碧煊看到了心底,她轻声说。又说:“王爷。”她转过头,看着谭正,这让谭正大感意外,“您为什么断定我一定是来寻仇的呢?”碧煊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惊奇地望向她。看到谭正无言以对,碧煊又说:“虽没父女之情,却有养育之恩。连我的名子也是您起的。我只是不甘心,小的时候我是那样想讨好你,想得到你的疼爱。为了这个愿望,让我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可是您呢?只要您给过我哪怕一点点的关爱,我现在都会由衷的感激您。”她看着谭正,饱含着泪水。谭正愧得无地自容。碧煊又说:“我要讲的话,都讲完了。今天来此讨扰了各位,碧煊深感不安。还有一事不明,请王爷明示。”谭正听到碧煊并无加害之意,心也放了不少,便问:“姑娘请讲,本王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的亲生父亲是谁?现在何处?是生是死?”
“这……,我实实还不知道,这样吧,我查一下,有了消息再如实相告,你看如何?”
“好,我们住在正阳楼三楼西侧第二间,随时恭候。告辞。”她故意把住处说得很清楚,也示意不怕王府派兵去拿人。碧煊说完,向外就走。
“碧煊。”潭一泓叫住她。碧煊刚好走到院中,停住脚步。“你真的不怪我吗?”碧煊没有转身,戴好帽子,飞身上房,向远处奔去。
白炎峰窜到院中,想追着碧煊而去,刚要提气,被圣东一把拉住,白炎峰带着怒气地看着他,圣东说:“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白炎峰失落地垂下头。
圣东转身,抱拳拱手,“打扰各位了,告辞。”转身再找百伶已经不见了踪影。“师妹?”他左右前后都看了一遍,尴尬地对疑惑不解看他的人们笑笑。和白炎峰肩并着肩,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