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和碧煊看到邱洪良还在后山的空地上练武,便在一旁等了一会儿。邱洪良停下来以后,坐在旁边的石桌上休息,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四个茶碗。
“过来坐吧。”不等她们上前施礼,邱洪良就先发出了邀请。灵月和碧煊走上来,先给邱洪良施礼请安,侍立在石桌旁。“坐下来陪我喝茶。”邱洪良威严中不失长辈的温和。
“师父面前,哪有弟子的座位。”灵月谦卑地说。
“没关系,你坐吧,那个小妮子就站一会儿吧。”邱洪良和善地笑着看着碧煊。
等灵月坐下来,碧煊拿起茶壶说:“我去添些热茶来。”
“不必,一会儿自会有人送过来,你一定有事和我说吧?”邱洪良盯着碧煊。威胁着,“不要说出让我不高兴的话噢。”
“师祖,我想下山查明身事。”碧煊准备先转移他的注意力,再切入主题。
“哦?”邱洪良沉吟了片刻,说:“嗯,以你现在的身手,下山是没有问题。”很有喻意地对灵月说:“只是你可舍得?”按他的推断,放碧煊下山,等于断绝了她和金鹰派的渊源。
灵月黯然神伤。碧煊却不解其意。她还要为碧萝求情。“师祖,您能不能放碧萝一条活路。”
邱洪良拿着茶杯掩着脸偷笑,还是善良的本性难改。“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她想活还不容易,你不是还活着吗?”他装作愠怒地说。
“我希望金鹰派和谭家的仇能就此了结,怎样才能做到?请师祖明示。”碧煊又跪下来求他。
“这样吧,你此去定是要看看谭正是什么表现,如果谭家认下你,善待你,我就放过她,从此和谭家再无恩怨,你看如何?”
这种结果是碧煊没想到的,看来邱烘良不光是为旧仇,也是为谭正的这种欺骗和同样狠毒地弄了个替罪羊的行为,很是不满。多少也有一点可怜我吧。碧煊这样想。这也许是邱洪良最后的让步了。碧煊说:“好,在我没有确切消息的情况下,还让师祖善待碧萝。”
“真是得寸进尺的小妮子。这我可保证不了,难道让我一代武林宗师天天看着个小丫头吗?”邱洪良似乎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居然个个徒孙开起玩笑来了。
碧煊笑不出来,她站起来。不想邱洪良又说:“你武功在同辈师兄弟里可是一流。跟我练练如何?”
天啊!我只有十六岁,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灵月和碧煊脸色一样的难看。“弟子不敢。”
“没关系,怕我吃了你不成?我也来看看我这第三代的弟子武功练得如何。”他大笑了两声,就飘然走到空地的中间。转头看着碧煊等待着。
碧煊看向灵月。灵月只能无奈地点头。是福是祸只能看碧煊的造化了。
“多谢师祖赐教。”碧煊不卑不亢,让邱洪良更是佩服。
碧煊抖剑便刺向对方面门,她见邱洪良并不躲闪,想到直到抵到离鼻尖只有半寸才搜身而退。碧煊一惊,师祖果然伸手极快。接着她又一次向前袭去,左挥右砍,对方亦是闪展腾挪。碧煊只觉得对方的招数她在哪儿见过,边想边记了许多。打了半个时辰,碧煊汗雨涟涟,竟连邱洪良的宽大衣衫也没碰到,佩服得无体投地。
突然,邱洪良左手握住了碧煊袭向他拿着剑的右手,身体闪到了碧煊的后背,伸出右手向她背上点去。碧煊一惊,只觉得后背一阵酸麻,挣扎不得,只得任由邱洪良在她身上点了数下有余。最后,邱洪良跳出圈外,眯着眼笑着看着碧煊。碧煊先感觉混身松软,慢慢有一股气从单田一点点串上来,游遍全身的脉络,汇集在双臂,不由得双臂用力,武出一套剑法来。
灵月高兴地看着碧煊武完,向前走了两步,对碧煊说:“碧煊还不快谢师祖真传,你已经学会‘锋雷剑’了。”只有四十岁以后的嫡传弟子才有资格学的锋雷剑,邱洪良因为对碧煊的喜爱,真传给了她。碧煊轻轻擦拭了一下汗水,跑到邱洪良面前,跪倒谢恩。
邱洪良哈哈大笑,说:“传给你,全是因为对你的偏爱。以后你下了山也好有用处。”说完也不再管她们师徒二人,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