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惊得瞪大眼睛,“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
“我看她的面相出身相当高贵,如果连王府都不是她真正的出身。那必是皇族。而且……”邱洪良说到这里略停顿了一下,说:“她有皇后之命。”
灵月更加惊异了,“师父所言差异,她既是皇族出身,又怎么会嫁给皇帝,这不是乱伦?”
“哈哈。”邱洪良大笑,“灵月,你冰雪聪明,怎么这些年变得愚笨起来了,皇帝也不是只有中原一个。”
灵月恍然大悟,心中已有淡淡的凄凉和叹息。一入皇宫深似海,碧煊如果真是认了皇亲,逐出师门不说,武功就得被废。真是可怜自己一片苦心的教导。但想到因为她的教诲和收留,才保得碧煊一条命在,也不由得欣慰一翻。
邱洪良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说:“灵月,这孩子我确实挺喜欢。如果换作别人,看出她的命相,就会把她直接赶出去,但她不同。我想就顺其自然吧,如果有一天,她真走到那一步,也是无奈。这样,再上殿时,不管她说什么,你不要阻拦,我不会伤她。怎么样?”
灵月还是不放心,生怕碧煊一句话不对,惹火了邱洪良。但也只得道:“弟子遵命。”
回到房中,碧煊还等在她的房里。看到她坐下来,先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跪在她的脚下,一边给她揉着腿,一边怯怯地说:“师父,徒儿今天是不是又让您不高兴了?”她偷眼看着灵月的眼睛,生怕灵月是真的生气。灵月看着心里喜欢,又不表露,说:“你长大了,现在可以随便说话了,为师也管不了你,由你去吧。”说着拿起茶来轻呷了一口。她轻描淡写只是试探。不想碧煊已是当真,她泪如泉涌。“师父,我这条命都是您的,我怎么敢不听您的话?徒儿错了,以后再不敢造次,求师父原谅。”她跪着向后退了两步,把头磕得地面咚咚直响。在比武时,碧煊受了伤,现在手腕还包扎着。再看碧煊现在的样子,灵月忙走过去,扶起她,看到头上已是青紫。碧煊满眼都是泪水。灵月心疼地看着碧煊,拉着她的手,坐到床上。慈爱地笑了,用袖子擦着她头上的灰尘,说:“傻孩子,现在师父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哪里还舍得生你的气。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碧煊感受到了灵月如母亲一样的关爱。终于像个小孩子一样,双手搂着灵月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中。嘤嘤地哭了。
“碧煊你在哪儿?”谭一泓又一次躺到碧煊的床上,喃声念着。这个院子潭一泓每天派人来打理。谭正不管怎么干涉都无济于事,现在也懒着管他。好在潭一泓除了经常来这个院子转转,别的事都做得很出色。谭一泓每次来这个院子后,就会先到正中间的桌子上喝一杯茶。他想,碧煊是不是也常在这里喝茶呢?他再到门右边窗下的书桌上坐一会儿。那曾是碧煊写字的地方。有时也会到碧煊的床上躺上一会儿。
碧煊,你也曾在无数个孤寂的夜里,躺在这张床上落泪吧?他展开双臂,摸到了被底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破旧败了色的糖人。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这个糖人,一定陪伴了你无数个夜晚。这么旧了,你从哪得到的,还要小心地藏起来。碧煊,你还活着吗?你在哪儿?
潭一泓感受着碧煊的痛苦,折磨得自己也痛不欲生。
三年前,谭家都准备好丧事了,等着给碧煊收尸。没想到一个月,二个月,半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谭正感觉到事情不妙,多半那女孩儿还活着。好在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亲生女儿的下落。但他弟弟家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谭碧萝,就难保了。这样忐忑不安地过了三年。前些天,谭碧萝果然失踪了。谭家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