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峰在清云宫后山上漫步。地上的枯叶沙沙地响着,后山的风显得很凉。星星点点的阳光照在他白净俊朗的脸上。也照着他淡淡地愁容。看着碧煊受刑,心疼得不行,却要遵守派规不能解救她。这让他痛苦又自责。碧煊成为灵月的正式徒弟已是二年有余。可是他连见他一面都很难。清云宫里每个师叔的弟子是可以自由来往的,但灵月的住处是个例外,因为那里只有女子,派里没有规定也是不能轻易涉足的。
他家境殷实,据说祖辈是做官的,对朝庭的昏庸不满,而引咎辞职,弃官从商。现在家里的产业遍布全国。都由他的父辈和兄弟操持。他都一点不感兴趣。父亲觉得家里有一个练武的可以保护家族,就把他交给了段承秀学武。段承秀父亲曾受过白家的帮助,自然对恩人的孩子爱护有加。白炎峰在金鹰派里是个特例,加上他谦虚谨慎,前辈们也都对他另眼相看。
走着走着,他听到不远处的风声有些不对,好像是有人在挥剑练武,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看到大树围绕的一块空地上,碧煊正在独自舞剑。地上光秃秃的土地,都是碧煊的脚印。碧煊所到之处,周围的树都跟着带动得颤动起来,发出呼呼的声音。
剑舞得非常好,每一招都没有一丝破绽,动作又显得优美。白炎峰凝神看了一会儿,很想陪她一起练剑,便跳了过去,拔出腰间的剑,向碧煊袭了过去。哪知碧煊看到他袭来,停止舞剑,不躲不闪,侧身垂目等着他的剑刺向她。白炎峰眼看着剑就要刺到碧煊的身上,翻身一跃,用力过猛使他单腿跪地,拿着剑的手拄在地上,支撑起他的身体。
他站起来,看到碧煊还定定地站在那儿,风吹动着她的秀发,美极了。他皱着眉问碧煊:“我只是想陪你练剑,你怎么不躲?”碧煊嘴角微翘,像是笑但眼中并不带笑,说:“师父交待过,不经允许不得和任何同门师兄比试武艺,就算有加害之意,我也是不能还手的。”白炎峰心头一紧,抽痛了一下。这是什么规定?怎么会这么残忍?这代表本派的弟子,谁都可以至她于死地。
“你怎么看出我就是本派的弟子?”白炎峰并没有穿着金鹰派的服装,他奇怪地问。
“我在大殿里见过你。”碧煊轻声答着。
“你能记住所有人?”白炎峰有点惊奇。
“能记一大半,你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所以记住了。”碧煊说。
白炎峰放心了,这样的话使他基本能确定碧煊刚才不会误会他是有意来加害她的。
“你和别人很不一样。”白炎峰说出了这个一直以来想对她说的话。
碧煊苦笑,那笑容看得白炎峰心痛又心动。“我只是想活着。”说完她将剑回鞘,转身抱拳,“师兄自便,恕不奉陪。”说完,脚下生风,向远处跑去。
白炎峰在心底长叹一声。想接近碧煊真是不容易。
“师兄。”
白炎峰向声音望去,见林雨烟从不远处款款走来。她羞涩地的眼神很是妩媚,红润的脸蛋显出几分娇柔。“是林师妹。”白炎峰不自然地笑笑。
“师兄独自在这儿做什么?”林雨烟问。
“我,我在练剑。”白炎峰尴尬地抽出剑来,心不在焉地舞起剑来。
“我陪你练。”林雨烟来了兴致,主动上前与白炎峰打斗起来。
白炎峰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让她这么一搅和,更是心烦意乱。林雨烟本就不喜欢练武,都是些花拳秀腿,哪里是白炎峰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白炎峰剑中的一掌击中。幸好白炎峰还有些理志,掌上只用了一层的力度。那林雨烟娇柔地啊了一声,便要摔倒,白炎峰赶忙飞身过去扶住她。吓得他面如死灰,这要是把她伤了,回去必受重罚。雨烟顺势倒在他宽厚的怀中,装起死来。
“师妹。”白炎峰焦急地叫着。看林雨烟没有半点反应。他只得将她抱起来,向师叔林启遥的住处奔去。
“林师叔。”听到白炎峰惊慌的叫声,正在打坐的林启遥一个箭步跳下床,从里屋冲了出来。
“雨烟!”他惊叫了一声,把雨烟接过来。进到屋里,放到床上。“怎么回事?”他一边把脉一边狠狠地望向白炎峰。
白炎峰额头渗着汗,是跑的也是吓的。听到林启遥这样问,忙跪倒在地,“是我不小心伤到了师妹,请师叔责罚。”
林启遥把了脉以后发现女儿并没有异常,望向雨烟的脸时,见雨烟向他做了个鬼脸。顿时明白了原因。他轻咳了一声,说:“哦,只是轻伤,相互切磋常有的事,你不必自责。回去休息吧。”
白炎峰口中称“多谢师叔宽谅。”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心里还在疑惑,没用多少力气,怎么会把师妹打晕呢?看来这个师妹身体不是很好,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妙。又想起了碧煊,心中又是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