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刑万年躲在最后面,喊了一句。除了还在护着车的十几个人,五十多个人,一起袭向圣东四人。只见四人,就像四条白龙。在一群人中间忽上忽下,左攻右打,没一会儿,这些人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倒了一片。还站着的几个人,四下看看,死伤了有三十几人,站着的也就是一小半。他们疑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再惊恐地看向面前的四人。
百伶噘着嘴说:“你们跟我抢什么啊?有好几人都要由我来杀的,都被你们抢走了。”
白炎峰道:“我们当师兄的怕你受伤,受累干活还落埋怨,真是吃力不讨好。”
圣东笑着说:“怪我怪我,不小心抢了小师妹的风头,剩下的多留给你几个。”又对碧煊说:“师妹,我杀了八个,凑个吉数,你杀了几个?”
碧煊一笑,把在场的人都看得一呆,就算是半张美脸,也是那么动人心魄。只听她说:“行了,这几个我也不动了,留给百伶练手吧,省着老说我抢风头,杀人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我哪有那闲工夫查着。真是为难我。”说着,剑回鞘。向边上一站,全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一般,悠闲地四处张望着。
剩下几个压镖的人,脸上渗出汗来。杀人与无形,手下不留情面。真是四个魔王。
其中一个,跪地求饶道:“四个大侠饶命,在下上有小下有老,还请几位放我一条生路。”
碧煊不耐烦地说:“不是说过了吗?不愿死的现在就可以走。”话音刚落,十来个人,放下刀,不管不顾地四散奔跳。
“师妹,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不怕去报信?”白炎峰问。
“尽管报去,看看他们当官的有几个脑袋,敢来惹我。”碧煊不在乎地说着。
所有的人,都望向她,就连圣东也不例个,师妹果然变了。
碧煊转身面对刑万年,说:“知趣的就压着镖跟我们走,也省得我们的人劳累,若是不同意。”她停了一下,说:“我救过你一命,现在讨回来,也在情理之中。”
刑万年打了个冷战,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心下盘算,只好等官府的援兵了,刚才跑的几个人里,有他报信的人。心想,你不把他们全杀光,是你的失算,等官兵一到,看你们还有什么对策。于是说:“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们走。”
碧煊和另外三人一使眼色,几个人指尖微弹,压车的十几人,各自觉得脖子处一丝刺痛。但转眼间又全无感觉。百伶说:“刚才给你们每个人身上中了七日五毒散。七天之内我们会给你们解药,放你们走,若敢和我们耍猾。想怎么死,让你们自己选。”
几人哭着跪倒,“女侠饶命。”
压着镖车行到傍晚,住在一家客栈,官银全部用丝绸掩护,到也看不出什么。掌灯时分,客栈里又来了一伙住宿的人。来了就吵吵嚷嚷的,为首的还和百伶吵了两句。客栈老板劝了半天才算没动起手来。他们也像是走货的,说是给大户人家送水果,全用湿草盖着马车。
碧煊正和圣东在院子中谈着压运的事,刑万年走了出来。他心中思量一计。
刑万年来到碧煊近前,轻声又有些鬼诡地说:“姑娘,借一步说话。”
碧煊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和圣师兄无话不谈,你只管说。”
圣东欣赏地看了碧煊一眼。
刑万年面有难色,犹豫着看了看圣东,说:“姑娘之前乃是沉鱼落雁的绝色佳人。在下仰慕你已久,虽然你容颜被毁,在下也不嫌弃。不如你嫁与在下,在下虽没有万贯家财,但也保得姑娘衣食无忧,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圣东扁着嘴不笑,看着碧煊,心里知道他要倒霉。
碧煊面不改色,说:“让我说说你的用意,其一,看我武艺超群想用缓兵之计。其二,我若跟了你,必能保得你全家不死,镖车也自会奉还。其三,你想用反奸记,让我和师兄反目。”她斜睨着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刑万年,又说:“不过,打错算盘了。你认为我容貌被毁就没人要了。会自降身价的去嫁你吗。实话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武林第一盟主,想娶我,我也不答应,何况你一个手下败将。”刑万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无言以对。
碧煊转头问圣东,“像他这样自不量力又色心不改的男人,该怎样处置?”
圣东笑着看着碧煊,装出无知的憨态说:“不知啊?师妹赐教。”碧煊白了他一眼,平时挺聪明的,今天一定是故意的。
碧煊说:“他不配做人,这样的脑袋只配做猪,打他怕脏了我的手,你帮我把他打成猪头。明早上我来查验。”她转头瞪了一眼吓得有点发抖的刑万年,向屋内走去。圣东笑着目送碧煊进了屋,回转头盯着刑万年。刑万年跪下,一句“圣少侠饶命”没说出口,圣东左右开攻,对着他一张脸打下去。接着便听到他嘶哑地嚎叫声。
夜晚,客栈内的所有人都睡得如死猪一般,只是院子里有群人还在忙碌着。碧煊站在院中,指挥着众人,将银子调了包。她们四个压着假银子,吸引官兵。金鹰派会在路上接应真正的银车。
第二日下午,骄阳似火,正在渴得不行。前面听到了水声。碧煊让队伍去河边饮马休息。刑万年的脸早已不见了人形。他心里记恨碧煊和圣东,又盘算着官兵到达的时间。
正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一伙训练有速官兵赶到,将碧煊一行人,连车带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一人,身穿官服。十分威武。刑万年不顾死活地跑过去,“大人,你可来了。官银还在,我们有救了。”他流出了眼泪。那人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长着猪头怪脸的人是谁,直接看向四个白衣人。各自一愣,圣东和白炎峰看到来人后,淡淡地笑了。他们向两边站了一步,以便让碧煊能够清楚地看到来人。而心里想着,变了样的碧煊,见到来人,会是什么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