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夜大包而醉卧,翌日登门访炮,谓之曰:“助人者,人恒助之。吾今日情事不顺,恐为阴德未济。听闻公欲求其戏班刀马旦曰郑晓林者,今当诸君一臂之力。”
炮方与之约会而归,闻六此言,故曰:“此女古灵精怪,吾一时不能得之,信有助力,亦不失为一件妙事。”
六笑曰:“所以谓古灵精怪者,未曾遭社会毒打耳。吾今日安排十一家丁,扮作流氓恶霸,戏弄之,而汝自解围,以作英雄救美之事,或能俘获芳心。”
炮未置可否,六辞去。食倾,其引十一家丁,皆着粗布衣,以锅灰覆面,炮观之以为难民。六自得而笑,曰:“吾之家丁皆为精锐也,今作此番打扮,绝类街头流氓。”
继而谓炮曰:“君与我埋伏一旁,俟其走投无路之时,挺身而出,必能成事。”
却说郑晓林孤身行于集市,忽而恶风四起,人皆走避。有十一男子,故作猥琐之色,却显佝偻之形。出而大笑,其一领头之人出言曰:“小娘子果然美貌。”
郑氏稍惊,问曰:“汝是何人?”
其人大笑,曰:“吾乃当朝柱国公府……府前丐帮帮主,娘子可愿与我共度春宵?”
一众附合而笑,其声咽咽,可怖非凡。
炮欲出,六曰:“不可。当俟其呼救无门,心灰意冷,方可出而救助,则如神兵天降,帅气非凡。”
忽而有怪叫嘶鸣之声,一车左右偏斜,直撞进人群之中。
车夫翻身而下,身长八尺,面如丰玉,眉眼方正。其于车辙下抽出一柄长棍,厉声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宵小强抢民女!”
其自谓帮主之人,面色凝重,问曰:“汝是何人,来管闲事?”
车夫以棍杵地,双目炯炯,声如洪钟大吕,曰:“吾名方维义,乃烧饼店老板。自有祖传大郎八卦棍,势可打虎,今日打狗亦是不难!”
一时众人恐惧,莫敢上前。方乃回头谓郑氏曰:“蜗居京师,大是不易。今日败坏此人图谋,只恐其背后之人报复。你若不嫌,可随我一同浪迹江湖,远离此是非之地。”
晓琳乃应之,曰:“吾独擅乱披风锤法,有龙卷风摧毁停车场之威。你我联手,必能于江湖上闯出名号。”
继而二人驾车冲撞,出城远遁,六之家丁见其马神骏非凡,莫敢阻拦,俱原地而顿缩。
六出,大骂:“此人烧饼店外卖小儿也,其棍为擀面杖!汝辈智商真可忧虑,何如达之十一家丁?远不如也!”
炮笑曰:“请息怒。小达御人有术,其家丁自是聪慧好用。吾观此女踌躇满志,此男侠气凌然,真若吾年少之时也!不知今日之江湖,却是怎般?”
六叹曰:“莫论江湖,君岂放弃此女也哉?”
炮无甚所谓,只道“缘法玄妙,不得强求”,便自归去。
六归而细思此事,甚是自责,谓其家丁曰:“欧先追求此女,成败未可知。今我贸然插手,反坏其事。吾辈有罪也!”
其家丁曰:“非也。吾闻有包阳痿一说,可见公若插手,辄其事必败。是故罪不在吾,而在公也。”
六闻而大骇,自忖曰:“吾本欲助炮猛搞,反却阳痿,此岂非‘猛阳痿’也哉?本以为说笑耳,怎知或为真事?此则类欧先之氯人,为异能乎?”
因自携一小桶,夜游至街头,观其小广告为“包小姐”者,便刷“包阳痿”于其下,思虑以一二自愿者稍作实验,或可有所得。
张贴数日,无人问津,惟炮见而点破之,尴尬一时。
再数日,却有客来。其三人身披黑袍,斗笠覆面,不能识其真身。六疑为江湖人士,出声问询。其一人曰:“不必多问,吾辈来为此人包阳痿也,请速速作法。”
六见定金到位,便要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