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行，炮自作聪明，谓人曰：“昔日苏武困守北海十数年，但为一小羊羔耳。吾今日骑羊前去，则必化险为夷。只可惜错过宫中大宴也！”
此所以谓大宴者，曰为“圣天子广赐翰林宴”，累年操办，已然流于形式耳。宴初开，则帝后代为讲话数句，遽离去。
当年状元王三佰，幼时家贫，为唐明所接济，故引明入。初，明但浅笑而进食，忽而闻宴中诸人论至理学，疏漏颇多，辄一一为止纠正，说得兴奋，立而论道。再论哲学，明见数人所言狗屁不通，索性借酒兴站入中央，舌战群儒。
或曰：“盘古开天已毕，则身化万物。”
明驳斥之：“夫世之万物，皆有来去归处。纵天降之雨雪，亦源于江海；观横空之风雷，乃天地放电；凭虚之旋风，可归于气流也。故曰世之万物并可分究为万物，与神明无关。”
或曰：“古人云，心外无物，心生万物。”
明对曰“以心为物之本，吾道此缪也。某人即死，心泯灭焉，而物犹存。故不论心意如何，物不移也。是故曰物质第一，意识第二.”
复有人曰“吾知也，气为物之本源，气可生万物，万物可化为气”
明对曰“气者，微也。然物之本源可益微，紧密则为物，离散则为气。”
继而一人起，细视之，乃国内大儒，国子监祭酒刘运坤。
坤含笑而问：“由此观之，君有定论？”
明亦大笑“然也，吾知物之本源乃为原子，原子亦有结构也，试以吾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击之，真气多四散，少数弹开。吾修纯阳道也，故知原子内阳端大而居中，阴端环绕周围。”
或有问曰“然则阴端如何分布？”
明沉着应对：“其阳端不动，阴端绕之回转，其速极快，人不能视之。”
坤稍叹，曰：“止于此耳。实则此事不易言说，明能至此，已然不易也。”
明虽有不忿，固不言，以俟其论。
坤乃博采普朗克、海森堡、薛定谔等人成果，当众虐杀小猫一只，为天下理学正名，一时声名大噪。
旦日，宫内有旨，谓曰“理学哲学，高深莫测。如化而用之，则为治国大计。今成立内阁专司理学治国之论，着唐明为内阁首辅，授光禄大夫。”
明上任数月，理事颇有条理，颇得赵相赏识。适逢赵国第家中逢孝，乃奏请废相，权柄交于内阁，准奏。
明一跃为当朝权臣，得意非凡，作手书一封，欲擢升其故友詹小达。继而复问当日大儒刘运坤何在。
或曰，坤醉心弦论，无暇此处。明稍以为恨，既而得书一本曰《国子监祭酒坤哥如是说》，有关此人理论，大喜而拜读，继而大嗟叹：“吾道不如也！”。
却说炮骑羊西行，天公不美，愈行愈冷。待到阳关，竟飘雪。恰于关外见鸣沙山，山下有一月牙泉，泉旁有小屋一座，故求借宿。
内据老者余秋雨，自称方行文化苦旅，炮问乞食，唯有粟饭一碗。
前有王思翔馈赠万钱，后考得功名。炮已不复能下咽白饭矣。俄而有老丐拜门，曰小女妞妞犯眼疾甚厉，乃以此饭遗之。
至半夜，饿醒，闻肉味，出门遇济公，惊且喜，与分食羊肉，笑曰：“吾腹中匮乏，君真乃及时雨也！”
饮食一二，复问济曰“京中一别，甚是想念。不知近况如何？”
济娓娓道来“其曾雨旎追逼紧迫，颇为恼人。幸我能窥天机，不为其所得。”
炮再问曰“可知此番出使，境况如何？”济授锦囊一个，曰如遇磨难，当启视之。
饱餐毕，炮如梦方醒，终问曰“我羊何在？”济大跳而走，边走边呼，“腹中！”
继而炮气急败坏，大跳叫嚷：“三息之内，汝自飞去湮灭，不然吾必大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