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半睡的朦胧中,少年动人的歌声戛然而止,那抹熟悉的颀长身影渐渐模糊,而她,终于再次泪流满面。
“她病了,好像是感冒发烧。肖剑男没有送她去医院,叫了私人诊所的医生去家里给她扎点滴。”
敞亮宽阔,布置豪华大气的办公室,落地窗的帘子完全被拉开,任由早晨九点钟的阳光洒满室内的每个角落。
茂盛的热带植物,沐浴着充裕的光线,油亮的叶子郁郁葱葱。
厉君浩站在落地的玻璃幕墙前,默默地抽着烟,出神地凝望着外面飘浮的云朵,烟雾缭绕中,深邃的星眸就像窗外繁复变幻的云,捉摸不定。
“昨晚闹得很厉害,肖家人不允许她带走孩子,最后没办法她只好选择继续留在肖家!”吴资龙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立在窗前的男子黑瞳倏然冷冽,他忙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不过肖剑男并没有在她的房间里留宿,而是去了林佳的房间!”
沉默半晌,厉君浩黑眸中浮起一抹淡淡的讥嘲,修长的手指轻弹烟灰,唇边笑意森冷:“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没有碰过她!”
吴资龙没有再作声,跟了厉君浩这么多年,他深深懂得不该开口的时候,最好一个字也别多说。
气氛有些僵冷,这时敲门声响起。很轻很柔地响了两下,然后暗玫色的房门推开,薛梅便走进来。
她是一位很美貌的年轻女子,肌肤胜雪,仿佛吹弹可破,唇瓣鲜润如樱果,美丽的脸庞上挂着温柔迷人的微笑。捧着一只跟她的玉手同样细腻白皙的咖啡杯,杯中冒着袅袅的热气。
走近厉君浩,薛梅递上咖啡杯,柔声道:“喝杯咖啡吧!”
厉君浩看了她一眼,没有接杯子,只吩咐:“放下,出去!”
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就会惜字如金,而她也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美眸黯淡,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轻轻嘟起红唇,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冷睇着薛梅走出门外,厉君浩对吴资龙吩咐道:“你也出去,顺便把戴天叫进来!”
病来如山倒,这次林惜病得很重。她发着高烧,神智迷糊,嘴里呢喃着谁都听不懂的呓语。
诊所的医生有些忐忑,对肖母说:“如果下午还不退烧,建议还是把她送去医院吧!”
肖母满脸的不耐烦,皱着眉道:“真是个搅家星,不给家里人添麻烦她就不甘心!”
林佳站在肖母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伯母,你不要生气哦!也许表姐是在跟表姐夫赌气呢,故意让自己发烧!唉,她用这种法子想驳取表姐夫对她的同情,实在太天真了!表姐夫现在心里已经没有她了,他一心只喜欢我怎么办呢?其实我也很同情表姐的……”
“傻丫头,你同情她她不同情你呢!”许芳打断林佳的话,再狠狠瞪一眼床上的林惜,冷笑道:“人家有城府,哪像你头脑简单!这一病不就成了全家的中心了?一家人都围着她打转!她饭也不用做了,卫生也不用打扫了,还反过来要别人伺候她照顾她……哎,林佳,她可在发烧呢,你有身孕得注意点别让她给传染上病毒,快出去吧!别再进来了!”
“不嘛,我要看看表姐,她也挺可怜的!”林佳嘴里说着可怜林惜的话,但水眸中却满是浓浓的得意。成功取代了表姐的位置,夺得了肖剑男的宠爱,她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这个过去曾让她又羡又妒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林惜,一会儿如置火炉,全身灼烫如炽;一会又如身处冰窖,冷到骨头都发抖。喉咙火烧火燎,嘴唇干裂,她喃喃呼唤着:“水……水……”
医生已经被肖母打发走了,房病里的三个女人对于她的呻吟,权当没听见,谁也没给她倒杯水。
这时,林智成进来了,他端了杯刚从外面饮水机里倒的常温水,走到林惜的床前,又觉得不方便喂她喝,就对女儿林佳说:“过来喂你表姐喝口水!”
林佳怔了怔,本能地拒绝:“我有身孕呢,她在发烧,万一传染上……”
“就是啊!”许芳狠狠瞪着林智成,骂道:“你老糊涂了!林佳的身子金贵着呢,这时候你竟然让她伺候林惜,脑子被门夹了!”
“那你过来啊!”林智成气得端着杯子的手颤抖不已,“小惜的嘴唇都干裂了,你怎么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心疼外甥女,你喂她就是了!”许芳阴寒着脸,剜了林智成一眼,转身出去,走的时候不忘叫林佳:“小佳,走了!小心传染上病毒!”
林佳没动,而是看了看肖母的脸色。肖母撇撇嘴,转头对着外面喊了声:“张嫂!”
“哎!”正在外面打扫卫生的张嫂赶紧跑进来,边擦着湿漉漉的手,边问道:“大妈,什么事?”
“你照顾下她吧!真没办法,什么时候都不让我省心!”说完这些,肖母便拉着林佳准备出去。
这时,肖剑男居然回来了。还买了徐福记的小笼包,打开盒子,香气扑鼻,热气腾腾。
“哇,表姐夫,你是买给我的吗?好香哦!”林佳高高兴兴地就抬手伸向泡塑包装盒。
“别动!”肖剑男在她的手上拍一把,说:“给你表姐买的!”
林佳一听就恼了,不高兴地质问:“为什么不给我买?”
“因为她病了!”肖剑男将笼包拿到床头柜上,一手接过林智成手里的水杯,一手扶起林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