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便驾马往西疆去,一路上村落越来越少,开始渐渐走进荒漠。
西疆是一片荒漠,环境恶劣,人烟稀少。没有国法约束,不属于北齐也不属于南虞。是公土。
专门被有心人用来养蛊之地。
来到西疆一处养蛊人家时,已经距离离开龙城有一月了。我敲开这家人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老翁。他用头巾包裹着脸庞,穿着不同于虞国的长袍,手里拿着一个篮子,上面盖着一块白布,约莫是放蛊虫用的。
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老伯,你这里有专情花虫吗?”
“有什么?”
“专情花虫。”
风声太大,我几乎是吼着嗓子喊出来的。
“姑娘你要专情花虫啊,我这里没有啊。你再往西走二十里,在一座山脚下有一处院子,那家是我们这得蛊王,是西疆最大的养虫之家,你去那里问问好了。”
“谢谢老伯。”我赶忙道了谢,往西奔去。
天渐渐发暗,我在热风下奔着,马似乎也禁不住劳顿,放慢马蹄。
我只好下马牵着缰绳,顺着山川往西行去。
走了约莫十里,隐约看见一个身披甲胄的人往这里行来,我放开缰绳,走过去打算问问路。
还没等我来到他身边,他便率先倒下,甲胄上满是鲜血。
医者仁心,我也不好见死不救。折回身牵来马匹,蹲下给他瞧伤。
这人身上有刀伤,剑伤,加上穿着甲胄,约莫是一个从战场来的伤兵。
周身没有绷带,我只好将里衣撕成条状绑在他的伤口上,暂时止血。
带着伤人不好继续赶路,只能让马坐下,把他放到马背上,牵马去找客栈暂时休息一下。也顺便给他清洗伤口。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行人,才问到一家最近的客栈。让店小二安顿了马吃草,然后帮着将男子抬到床上,又拿了热水,干净的巾帕和绑带。
说起来,这好像是我第二次救来路不明的男子了。
我将他的衣物小心退下,摘去头盔,正要给他清洗伤口,他忽然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何人放肆!”
我一惊,手中的巾帕掉在他身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我不好意思的拾起巾帕,“你别不知好歹,我遇见你时你浑身是伤,本姑娘现在可是在救你。”
那男子许是瞧见我没有恶意,隔了好一会才松开我的手腕。
“不要碰我的脸。”
“知道了。”我抽走我的手腕,心里嘀咕,毛病还真多。
边给他清洗伤口,边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他不说不让碰脸还好,一说我倒是忍不住想看。
此刻他的脸被血迹覆盖,不知血迹下的脸是什么模样。是貌比萧落的脸呢,还是丑如乌鸦的脸。
这样想着,手不知觉移到了他的脸上。
“你干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回过神来,赶忙抽回我的手,给他道歉。
“无碍。”他倒也没再计较,闭眼假寐过去。
我加快了清理工作,从行囊里拿出伤药,快速上了药,给他盖上薄被。“你这伤属实不轻,应该要养上几日才能下床走动,你有家人吗?我要不去将你家人叫来照顾你。”
“我的家人......已经死了。”
我没料到他没有了家人,只好不停地道歉,“对不住,我不知......”
“无碍。”男子转过头去。
他脸上满是血迹,我瞧不真切他的表情。
“我饿了。”
“什么?”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你饿了?等着,我去叫小二准备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