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霁冷哼一声:“斩草要除根,不然危险随时可能出现,你大师兄不是要争嫡吗?既然北玄皇帝对你起了杀心,我们不妨助你大师兄一臂之力,让他早登大统。”虽然他极不待见方遥晨,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人对她的感情很深,他当了皇帝,才能彻底解了北玄对她的杀心。
王乐凡一愣,他那么会这么好心?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惊慌看着他,他是不是要暗中派人除掉北玄皇帝?
东方霁似笑非笑,朝她微微晗首,示意她猜得不错。心中此念更强,以方遥晨的性子,早日当了皇帝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必须多多纳妃,遍撒雨露,平衡名派利益,再加上国事繁忙,就算对王乐凡还有心思也无暇再顾及。
忽然脸色一沉,冷冷道:“你明知方遥晨对你心怀不鬼,不但不避嫌,反而主动投怀送抱,王乐凡,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王乐凡僵住,目光闪烁,额上直冒冷汗,她只是感念大师兄对她的诸多照顾,甚至不远万里来此寻她,感激之下,拥抱了他一下,就如兄妹之间的别离拥抱一样,并无男女之情在里面,可是,说出来有人信吗?尤其眼前男人对她和大师兄亲近忌惮得要命,所有的解释都难以取信。
她咬着嘴唇,吭哧半天,心一横,“我这就去把东方霁三个字写上一万遍。”
东方霁嘴角勾起,敛起怒气,他心里其实知道她对方遥晨那个拥抱并无男女之情,只是仍忍不住醋意,见她意识到错误,气自然也就消了。
王乐凡瞅瞅他的脸色,松口气,然后故作严色问道:“主子,不……东方霁,你竟然对我下药,还截了大师兄给我的字条……”
东方霁眉头一挑,毫无愧色:“怎样?”
王乐凡气焰顿时没了,讷讷地道:“非……君子……所为……”
东方霁冷笑,淡淡道:“谁说过我是君子的?”
王乐凡一怔,不错,他从来没说自己是君子,江湖上也无传言说他是君子,都说他亦正亦邪,全凭心情,他自己也坦承过不是什么好人也非大奸大恶之人,跟他讲“君子所为”,真是可笑之极。
“可是……”你心里对我就不愧疚吗?
东方霁扫她一眼,淡定地道:“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
王乐凡无语了,挠头叹气,跌座椅上,大声叫道:“小二,拿笔墨纸砚来。”
东方霁唇角勾了勾,回隔壁房间睡觉。耳听隔壁的女子牢骚个不停,不禁失笑。
翌日,东方霁一开门,看见某女顶着两个黑眼圈倚在他门旁打磕睡,不禁皱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你昨夜未睡?”
王乐凡吓了一跳,困意全跑了,双手恭恭敬敬奉上几页纸:“主子,请验收。”
东方霁捏着那几页写满他名字的纸,疑惑问道:“这么几页纸,你写了一夜?”
王乐凡摇头,“不知为何,昨夜躺在床上总想起飘缈山的种种,竟难以入眠。”
东方霁脸一黑,将那几张纸丢回给她,冷哼一声,道:“收拾东西,去狼牙谷。“
王乐凡见他又莫名其妙发火,甚是不解,“哦”地一声,回房打包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