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莺时在床上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苏槐序低着头,听话的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弱弱的叫了一声:“姐。”
苏莺时应了一声,然后关切的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晚上也没怎么吃,话也这么少,是不是下午打球一身汗又吹了风着了凉?”
苏槐序闷着摇了摇头,保持沉默,他只是觉得有些势在必行的事情,没有必要说出来。
苏莺时双眸深沉的看着他低垂着的脑袋,叹了口气:“罢了,弟弟现在大了,有点心事很正常,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说着伸了个懒腰,慢慢的下了床,准备离开。
“姐。”
“嗯?”
苏槐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握住她的右手,略带恳求的说:“姐,你别生气嘛。”
苏莺时想笑,看着面前的弟弟,才高二个子便已经超出她半个头了,刚才还滴水的头发,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干了,有点自然卷,看上去非常细软。
她忍不住揉了揉,宽慰他道:“我没生气,槐序你记着,我是你姐,再怎么样也不会生你的气。”
苏槐序一瞬间抬起头笑了,脸颊两侧露出深深的酒窝和一个小虎牙,像个稚嫩的孩童,那样干净纯粹。
苏莺时又掐了掐他的脸蛋,才满足的走出他的房间。
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略微狂躁的声音,她停住了脚步,好奇的凑到门边。
只听从里面传来苏典殷压抑的说话声:“你知道今天他在电话里说什么吗,再怎么说人家姑娘怀的也是他们老赵家的骨肉,他也不能残忍到让那姑娘去打胎,还说只等女生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让赵文昊和她断个干净,绝对不会给我家莺时找不痛快的。”
吴为在一旁也有点生气,说话有点冲:“什么叫断个干净不给莺时不痛快,这是放不下那个孩子,还想攀扯咱们家?这也颇为无赖了点。”
“唉,这次是我大意了,让莺时受了这么大委屈,是我对不起莺时,也对不起她啊。”
原本还在安静听戏的苏莺时顿时警醒起来,ta?男的女的?为什么会说也对不起ta?
苏莺时蹑手蹑脚的又走近几步,弯了弯腰,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吴为小声的说:“你别这么说,你也没想到那孩子是这幅德行,就像当年,你也没想到ta会突然自杀。”
苏莺时皱紧了眉头,吴为这话什么意思,那孩子应该是指赵文昊,只是当年谁自杀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苏典殷长长的叹了口气:“当年我没看住ta,如今却又没照顾好莺时,倒是难为了你这么些年呀,我也老了,只想我们家莺时找个好人家,以后有个男人能代替我一辈子照顾好她,以后到了那边也能对ta有个交代了。”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咱们莺时啊,是个最有福气的孩子。”
后来的话倒也没有太多和她相关的,苏莺时浑浑噩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便直接瘫坐在地毯上,靠着墙,心里盘算着刚才听到的内容。
对不起莺时,也对不起ta;没看住ta;对ta有个交代。
这个ta到底是谁,或者说又是自己的谁?
她越想越头疼,慢慢的扶着墙站了起来,双眼无神的走进浴室,调了调水温开始在浴缸里放水,想着泡个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只是无论如何自己都冷静不下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满脑子都是这个不知性别,不知名字的ta!
脑子里特别乱,只是心里有个声音清晰的告诉她,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