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宜没想到赵元白会抱那位姑娘,吃惊的下意识向后退了一小步,踩断了地上的枯树枝,发出轻微的声音,赵元白立即转过身来,同时低呵一声,“谁”,沈相宜吓到转身就跑,也顾不得看赵元白脸上什么表情。
赵元白看着沈相宜远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情绪,转瞬又化为平静,周彤看着那个跑掉的身影,是个女子,“元白哥,怎么办?”周彤是想着那个女人在这偷听他们的谈话,要不要处理掉。
赵元白淡淡道,“我先送你回去”
周彤明显的感觉到赵元白的变化,一定是因为刚刚那个女人,不得不说女人的感觉有时候真的很准,“元白哥,刚刚那个人,你认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赵元白神色更加淡了,他神色越淡,身上的震慑力越强,周彤知道的,所以尽管满身的疑问,但是还是选择沉默,阿娘说过,对男人不可太过强势,于一些事情上不可逼问,否则这个男人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沈相宜回去之后,就异常沉静,赵元白抱起那位姑娘的画面不断的在她脑中循环播放,她不知道他和她什么关系,但是关系肯定不一般,他们像是认识很久了,听方姨说赵元白从来不亲近女色,在京城慕容婷婷那样缠着他,他都不为所动,但是,刚刚那位姑娘,他居然抱她呢。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恋人关系,但是赵元白可以几个月都不理自己,自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她一直跟自己强调自己是现代女性要拿得起放得下,每天开开心心的生活,不就是一个男人,最多是个条件优越的男人而已,其实,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她介意,她妒忌,她现在心里在意的要命,心好像被谁用力的揪着,沈相宜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但是那水珠还是顺着脸颊滑下来了。
春香在沈相宜门口走来走去,桃红在旁边看着春香,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姑娘在里头休息,说了不可打扰她,她本想也回房休息一下的,但是春香非不让自己走,但是问她怎么回事她又不说,就这样走来走去,桃红看着头晕,只好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闭着眼睛,不看总不晕了。
春香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桃红,就一阵气闷,自己又不能和她明说,就她一个人干着急,姑娘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但她不认为沈相宜是在睡觉,因为刚刚回来时,她的表情极其不对,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她又不能问,哎呀,真是急死她了。
此后几日,沈相宜都是非常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还是到各处观景,但是没有之前的那种雀跃,大部分时间都是,到了一个看景处,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处。
回去之后,好像一切又回归了正常生活,安国寺里看到的那一幕,好似从没发生过一样。
端午节这日,凌芸约沈相宜去看赛龙舟,场面十分热闹,河道的两岸挤满了人,沈相宜跟着凌芸上了凌家提前安排好的船,在船上看,可以不用和人群挤来挤去。
只是沈相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元白和那位姑娘,赵元白依旧是儒雅的宽袖白衣,配着他那俊美的容颜,显得格外的公子无双,他身旁的姑娘依旧是身着红衣,她应该是格外喜欢这鲜艳的颜色,她的脸色比那日看到的要红润些,但还是比一般人要苍白些,沈相宜猜这位姑娘身上应该是有什么伤疾,一红一白站在一起,又都是男俊女俏,自然吸引了不好目光。
凌霄领着赵元白和周彤来到自家的船舶时,没想到,沈相宜也在这,其实他和沈相宜不是特别熟,只不过见过一面,之后,赵元白把她就转移阵地了,他一个男人总不好老打听自己兄弟的女人吧,所以除了他姐姐凌芸跟他谈论过一些沈相宜的消息之外,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到她,一开始,她还没认出来,沈相宜看起来和一年前他见到的很不一样,就像是蒙尘的明珠被拂去尘土之后,变得异常光彩夺目。
周彤自然也看到了沈相宜,其实,女人对于长得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更是第一时间发觉的,周彤上下打量着沈相宜,之后颇有些捍卫自己领地的意味一样,往赵元白身旁靠了靠,两人的衣角就交叠在一起了,一红一白,真好看。沈相宜微笑地像他们三人点点头,站在那里大大方方的任由周彤打量着。
赵元白神色平平,看不出什么,只是在看到沈相宜神色如常的微笑着向他们点头打招呼后,隐藏于宽大衣袖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凌芸担忧的拉了拉沈相宜的手,沈相宜向她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她总有一天会习惯的,就从今天开始练习吧,只要她以后还在京城里生活,除非她不出门,否则,总有一天会遇到。
河道上突然锣鼓声阵阵,几艘龙舟排列成一排,已经蓄势待发,只待一声号角响起,便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霎时,河道两岸就沸腾起来了,都在打油鼓劲。
沈相宜还是第一次看到赛龙舟,身在此境中,很快就受到周围大环境的影响,跟着大家一起大声的呐喊着,甚至在第一艘龙舟到达终点时,欢呼着跳起脚来,仿佛就像她自己赢了比赛一样。
赵元白看似从上船后就一直都不曾看过沈相宜一眼,但实则眼里的余光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鼓掌,赵元白心里就有些发酸。
周彤一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赵元白一贯的寡言少语,好似全神贯注的看着比赛,但是脸上却无甚表情。
凌芸看了看赵元白和周彤两人,拉着沈相宜就走进船上的一个雅间,“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吧,离下一个比赛还有一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