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好食盒百无聊奈的回房躺下,看着那淡色的帐顶继续发呆:也不知道那麒麟国国主什么时候来。但前厅有爹爹哥哥还有娘亲在,那些繁琐枯燥的事情就让他们应付去吧。大概是因为等的时间太长,又或许是因为吃得太饱的缘故,我看着那帐顶开始泛起困来。反正那位国主到了,自会有人来唤我,我也就不必担心睡着了误事儿,这样想着,我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睡着,我便做起梦来:一封闭的空间里,我坐在地上烤土豆。那空间四处颜色一样,泛着淡淡的紫光。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却感觉自己曾经来过这里。这样封闭的环境让人压抑,可我毫无办法,最后,我听见有人在外面唤我:“小姐!”
我睁眼,就见娘亲的贴身丫鬟在我面前,“小姐,快醒醒,老爷传你去前厅了。”
我看着她有些呆傻,一时间竟没分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的土豆呢?”刚刚烤好的土豆我还没吃呐。
“小姐,哪里有什么土豆啊,你怕是做梦了吧。”丫鬟笑了笑,转身拿了一张帕子给我擦脸,“快擦一下手去前厅。”
“哦……”原来只是个梦,怪不得感觉压抑得紧。
我起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顿时明台清明了许多,“那麒麟国国主到了吗?”
“到了,到了很久了……”丫鬟接过我手中的帕子,端了盆子往外走,“小姐快去吧……”
“知道了……”我将白色的面纱戴上,整理了一下衣襟,没有发现有任何地方不妥之后便向前厅走去。秉着完成任务的理念,我这一路也没多想,甚至进前厅时,也没抬头看在座的人到底还有谁。我就是来给那位国主把把脉,看看他到底中了何种奇毒。
依从着御国的礼仪,我一进门直接对着主位行了一礼:“干爹,干娘。”
行了礼,我顺便垂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嗯,今天这鞋子挺好看。
这时,爹爹那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我左侧响起:“你这孩子,你干爹干娘在这边!”
站在爹娘身边的舒念离哧了一声笑出来,“妹子大概是睡糊涂了吧?”
我转过身看着他眉尾扬起,“我刚洗了脸,明台清明得很。”
“这孩子,别和你哥吵嘴了,快快给麒麟国国主行个礼吧……”爹爹无奈,自己丫头这一表现太让他失望了。他本想着提前和她通过了气儿她会在麒麟国国主面前有礼貌一点儿,哪晓得她这般没心没肺,既然行个礼都能叫错人。
看在一出来就损了爹爹颜面的份上,我转了个方向并向前迈了一小步认认真真的对着主位行了一礼,“见过国主。”
“免礼。”淡淡的嗓音在我前方想起,我惊愕不已,这声音……
为了确认自己猜想的没错,于是抬头小小的看了一眼,只见他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上,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他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我惊愕得不得了,见他视线投过来,赶紧垂下头看着脚尖,“谢国主。”
我此时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会是麒麟国国主?!一国之主不应该是像父亲那样的中年人吗?!他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啊!
“漫漫呀,别呆愣着啦,快给国主把把脉吧。”爹爹见我还在呆傻,咳了两声提醒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上前,“请国主伸出左手。”
他看着我,依言将左手放在小桌上,我不敢看他,拿了一张小帕子裹了他的手腕细细把脉,这脉象确实有点儿像中毒已久的样子,可奇怪的是,这脉象沉稳有力,看他的肤色,脸色饱满白皙,嘴唇也没有中毒该有的淡紫色,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奇怪的病人。
按理说,一个人中毒之后,毒会漫漫侵蚀五腹六脏,人看起来会很虚弱,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或者成紫色。而他从面像看,没有任何的中毒迹象。
我皱着眉,将帕子拿起,“劳烦国主换一只手。”
他依言悠悠的将右手放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给他把脉,眼里一如既往的平淡,他面色太过于平静,竟没有急切知道自己病情的迹象,也没有该有的紧张表情,他的表情貌似好像永远都那样沉寂无波。
我没看他,将帕子盖他右手手腕继续把脉。他右手的脉象更是奇怪,强健岂沉稳有力。这是一个中毒已久的人该有的脉象吗?
我不由得疑惑抬眼看他,“国主这段时间可有感觉不适?”
“偶有筋脉灼烧之感,晕厥,乏力,无食欲。”他眼眸沉静的看着我,淡淡的回答。
我垂了眼思索:筋脉灼烧之感?晕厥?乏力?无食欲?可看他白净的脸,和正常人一样红润的唇,他说的这症状确定有发生过吗?
这脉象确实有中毒没错,但他这似有似无脸色也正常,也没像爹爹说的那样严重度无法压制啊!真是奇怪!
倘若他目前的毒性已经没有办法压制了,那为何他一点都没有那种被毒折磨得异常憔悴的样子?
大概是看我愁眉不展,他淡声道:“来舒府前,本主曾用内力逼了一些毒出来,又服了一颗护心丹。”
我了然点点头,怪不得他脉象如此奇怪,我将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瓷瓶拿出来递给他:“这是百毒丹,能解百毒,但国主这毒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这百毒丹能否有用。”
“百毒丹?”他将我手里丹药接过,细细的看了看。旁边的小七急忙拿了水递过来,他将丹药倒出优雅的放进嘴里,接过小七递来的水喝下。
我看着他,仔细的观察。他的脸确实是正常人的模样,但身体确实也中毒了。爹爹说他中毒已久了,可这毒真奇怪,那么久了既然只是在他的经脉里,却没有侵蚀五脏六腑。
“漫漫!”爹爹看不下去了。
大概是我盯着他看得太久了,爹爹的老脸挂不住了。一位还未出阁的姑娘这样直直的盯着一男子看,而且还看了那么长的时间,确实有点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