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地窖的门依旧安安静静,白瑾楠还是没有出现,我有些等不下去了,想出去看一眼,但小七却拦着我死活不让出去,“娘娘,你再耐心的等一等!”
“我不能再等了!”我看着小七坚决的道,“你让我出去看看,这其中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国主有吩咐,让小七一定要看好娘娘!”
“可是,到现在他都还未出现,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说实话,小七很担心,但国主有吩咐,让他一定要看好娘娘,只要他没出现,他就一定不能让娘娘出去!
“你也是担心的吧,说不定他现在有什么危险呢,我们出去看看好吗?说不定还能帮上点什么忙!”
“娘娘,你要知道,你现在就是国主的软肋,你出去,不但帮不上忙,而且还会拖累他!”
“可你让我怎么办?啊?如果你是我,你会这样干着急而什么都不做吗?与其在这里等,还不如出去看一眼,万一真的有什么变故,还来得及!”
“恕小七不能听娘娘的,我现在的使命,就是看着您,保证你的安全!”
“要是白瑾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安全又有什么用?!”
“……可是,国主的命令,恕小七不能违背!”
“你怎么如此固执!”
“不论娘娘怎么说,我是不会让您出去的,这是国主的命令!”
“你!”我对他的固执实在无话可说,气得我心口疼!
我急得团团转,我没武功,打不过小七,可小七老是拦着我,我就出不去,越是出不去我越是窝火!
就在我着急间,我手伸进口袋,无意间摸到一包药粉,这是来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塞在身上的救命药粉,只要将这药粉撒出去,哪怕对方立刻捂住口鼻都没用,这是我特制的药,粘到皮肤既可致人昏迷。
现在没其他办法了,我必须把给小七放倒,我才能出去。
我假装再一次往门口走,如我预料的一样,小七再一次过来阻拦我,我二话没说,果断的将捏在手心里的药粉向他撒去!
“娘娘,您……”
我对他用药,他感到难以置信,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对不起,小七!我一定要出去!你不要再拦着我了!”
虽然小七在我洒出药粉的瞬间就挡住了口鼻,可他低估了我,我的药怎会是一般的药?
不一会儿,他精神就开始涣散,他不依旧不死心,又伸手来拉我,“娘娘,您,您不能出去……”
“你现在阻止不了我!”我绕过他,向着门口走去。
“娘娘……”小七咚的一声倒下,但他的手依旧拉着我裤脚不肯放,“国,国主说了,一定不能让您出,出去……”
“我说了,你现在阻止不了我!”我将拽在小七手里的布料硬扯出来,转身决然的向着门口跑去!
“娘娘……”小七无力的倒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我。
“这药一个时辰以后自然会失效……”我转头看了看他,“对不起了,小七!”
说完,我打开门,走出了地窖。
地窖的位置隐蔽,顺着七拐八弯的楼梯往上爬,我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从地底下爬出来。
外面的暴风还没有彻底过去,风很大,漫天黄沙飞舞,天和地连在一起,什么都看不见。我知道,我现在出来很危险,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要去找白瑾楠!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很多人还黄沙里厮杀,因为风暴的关系,大多看不清楚对方,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很多将士甚至杀疯了,见人就砍!
满地都是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我捂住阵阵翻滚的胃部,强忍着吐意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这样血腥的画面我第一次看到,我很恐惧,连走路都走不稳,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白瑾楠,原本井井有条的城池到处都是疯狂砍杀的人,我簌簌发抖,尽管如此害怕,可我还是固执的往前走,我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白瑾楠!
这些将士已经疯了,他们甚至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挥舞着满是鲜血的刀,一次又一次的刺进昔日将士的身体里!
“啊!”一声惨叫,一将士被切掉了整个胳膊!
我吓得连连后退,那个被卸掉胳膊的人砰的一声就倒在了我的面前!我满眼恐惧的看着他,浑身发抖!
他痛得面扭曲,手里的剑却还在挥舞……
我很想去帮他,可我又不敢上前,他的眼睛里没有神智,我过去很有可能不但帮不了他,还会被他一剑刺死!就在我犹豫间,他被另一个将士高高的举起,猛地砸在石头上,当场毙命!
我猛地蒙住了嘴巴想哭,为什么啊,他们都是麒麟国的将士,他们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同胞?!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可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白瑾楠在哪里,他知道吗?他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被控制了神智,亦或者,他已经葬身于这些将士的屠刀之下?
我不敢想!更不敢作任何的停留,东躲西藏的跑了出去,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
我没看见白瑾,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最终没有找到他,他的铠甲是白色的,很好认,我确定我找过的地方没有他。我心里有点儿庆幸,没有看见他,就证明他还活着!
风慢慢的小了,我隐隐听见风里有笛声传来,那笛声如魔咒般,让那些疯狂砍杀的人更加疯狂,入眼都是红色一片,我不敢出声,更不敢作片刻的停留,寻着那笛声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城去!
城门口也没有看见白瑾楠,城门打开着着,到处堆满了尸体!
我踉踉跄跄的往城门外跑,城外也没有,我继续找,一直找,还是没有看见白瑾楠,那笛声倒是越来越近了。
我寻着笛声跑去,无数次摔倒了,又无数次爬起来,我身上很疼,衣服很脏,混合着泥土还有血,我已经顾不上自己了,渐渐的,那笛声越来越清晰,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