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雨衣男子“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了地上,慢慢地讲起了今天晚上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伯、叔叔、大婶们,我叫范大厅,是咱大山里的穷孩子,住在山半腰的半坡村,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我三岁时我妈得了一种怪病成了疯子,我的爷爷奶奶还有我的爸爸,为了给我妈妈治病花掉了家里的所有钱财,直到现在也没有治好我妈妈的病,还欠下了很多的债务。
我爸爸为了还债,离开了家乡去外地干活了,我爸爸走后,我妈妈就有我奶奶来照顾。
每隔一段时间,我爸爸就寄回来一些钱,被那些债主们知道了,他们就隔三岔五的来家里要帐。
可他们那里知道,我爸爸在外干的是苦力活,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多少钱,寄回来的钱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还债。
前几天,有两个男债主上我家要帐,我奶奶在给妈妈喂饭,她对要帐的说家里没有钱,要帐的不信就要打了我奶奶,我妈妈虽然疯傻了,也知道保护对她好的人,就上前和他们对打。
由于要帐的是两个男人,我妈妈打他们不过,就被他两个痛打了一顿。
我的奶奶也被他们俩踢了好几脚,腿也被踢骨折了。
我和爷爷从地里干活回来,找他们去说理,他们两家有钱有势,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
爷爷气得也得了病,整天茶不思饭不吃的,我们也不敢告诉在外的爸爸,怕爸爸在外再担心家里有什么好歹,我们这个家就更惨了。
今天上午,我妈妈的病又犯了,她光着脚跑出了家门,顺着小路向咱村跑来,我和我叔叔、婶娘找了好长时间才在咱村里找到。
当我和叔叔、婶娘找到我妈带她同家时,路过我牵羊儿的那一家,我妈妈突然跑到有羊儿的那一家院子里,我和叔叔、婶娘去有羊儿的那一家拉我妈妈时。
我在他们家看到有三只小羊儿,我又看到他家也是不怎么样,只有一个老奶奶在家,也没有别的人。
我和我叔叔、婶娘把我妈带回家后,我叔叔和婶娘都回家了,我爷爷坐在灶屋里发愁。
我问爷爷又有什么事,我爷爷含着泪告诉我,我奶奶的病情叔叔、婶娘拿了药,我奶奶的药费暂时有着落了,可我妈妈的药费没有了,要不是妈妈停了几天药,也不会出现今天跑出去的事。
爷爷说着落下了眼泪,自已捶打着在埋怨着自己,我在一旁看着爷爷发愁,我也落下了泪。
我在心里想:“为什么?为什么?生长在大山里的人们都这样命苦,难到我今生就这样的,这样的活在世上吗?”
我这样想着也是无奈,我坐在灶屋也是泪流满面,我突然想起了在咱村看到的三只小羊儿,我就想着把三只小羊儿牵回去,把它们卖了给我妈妈拿药。
于是下午我跟爷爷说我出去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我就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灯,还准备了头套,又去我叔叔家拿了根钢管绳子,顺着山间小路就一直向咱村里来了。
谁知我平时没有来过咱村,只有今天上午来过这里一次,对咱村不熟悉,我来到咱村天又黑还下着雨,村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好像在找着什么。
我在村里找了一会儿上午有羊儿的地方,就在小巷口我躲在角落里。
咱村的人们一直在找着什么,我怕我躲在角落里被人发现,我就冒着雨迎着风儿向村边山沟走去。
在村边的山沟树丛里我找了一个地方坐在了那里,村里的人们一直冒着风雨在到处寻找着,我也不敢出来。
我一直坐在村边山沟的树丛里,一直看着冒雨迎风在寻找的村民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村里的村民们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还是因为下雨天黑的原故,还是其它原因,人们慢慢地散去回家了。
我看着人们渐渐远去了,都会家去了。
村里顿时恢复了平静,我便慢慢地从村外山沟的树丛里走了出来,顺着刚才找好的路来到了有羊儿的小巷口。
我按着手电灯时亮时灭地照着走进了小巷里,我来到有羊儿的人家大门口时,有位老奶奶在门口向小巷口张望。
我只是来牵羊儿卖钱给我妈看病,我并不是来做什么坏事的,我就只是吓唬了一下老奶奶,把她拉到了屋里,用我带来的准备牵小羊儿的绳子,把老奶奶轻轻地绑了起来,用手巾堵住了老奶奶的嘴,关了电灯牵了三只小羊儿,又关了大门就走了。
由于我走的怱忙走错了路,我在村里转了好几个来回,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出村的路,我就牵着三只小羊向村外走去。
谁知道我刚走到村口山沟旁时,就看见前面有手电灯的光亮。
我照照山沟想从小路上下到山沟里,然后再躲在树丛中,等你们过去了,我再出来回去。
谁知道三只小羊儿怎么也不肯下去,我正在使劲的拉着羊儿时,就发现你们过来了,于是我就放开了三只小羊儿,跑向了坡顶。
后来就被你们给抓到了,这就是我今晚牵羊儿的前前后后。
大伯、叔叔、婶娘们,希望你们不要把我送派出所了,要是把我送派出所了,我们那个家可咋办啊。
我妈妈还有我奶奶谁顾啊,我爷爷又该怎么办。
大伯、叔叔、婶娘们,我知道错了,我这是第一次牵羊儿,也是第一次做坏事,所以请大伯、叔叔、婶娘们原谅我,我求求你们了。
我求求你们了,我今后一定要好好地做人,再苦再难也要走正路。”
黑雨衣男子跪着在张涛家堂屋里说完,他脸上流着泪看看大家磕起了头。
大家都看着黑雨衣男子泛起了疑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知该对他如何处置了。
书记王照平看看大家,看着黑雨衣男子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么黑的天,我们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是不是第一次牵羊儿做坏事,谁能证明呢?”
“大伯,我真是第一次牵羊做坏事,要不是我家我奶奶、妈妈有病,打死我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大伯、叔叔、婶娘们,你们想想,谁家有吃有喝平平安安的,谁不想有个好名声,娶个老婆过日子,这样的事谁愿意去做。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望你们就相信我一次吧。”黑雨衣男子跪着流着泪说着。
书记王照平又看看都不说话的大家,他思索了片刻说:“我们相不相信你现在还不能决定,这样吧,现在天也黑我们也无法证实,天也快亮了,这段时间就先委屈你一下,先把你关在这里灶屋里,那里有干柴草,你不是有这么大一个雨衣吗?天又不是太凉,你就凑合着待一会儿吧,等天亮了我们问清楚了再说。”
书记王照平说完看看大家,大都轻轻地点点头,无声的表示同意了。
大家把捆绑着的黑雨衣男子带到了灶屋里,让他躺在干柴草上待着。
黑雨衣男子无奈的看看大家,他无助地坐在了干草堆上。
大家锁了灶屋的门,书记王照平和王召跟大家打了招呼回家了。
张涛家,大家也都想办法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