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是这个意思吗,罗呦呦心里想着弘玉蕈和那位李昙公主之间的风流韵事手中却老实的坐着手头的事情。
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是李即时家中的仆役,而弘玉蕈则是按照计划已经进宫了吧。
一个多月前,她和弘玉蕈进入到针尖城,按照计划,弘玉蕈和针尖城的那位守城将军来了一个yan遇,针尖城的守城将军当时一见到弘玉蕈直接惊为天人,当即就出手相救弘玉蕈得自由身具体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那日弘玉蕈穿的一身白衣,正在街头狼狈的披头散发狂奔身后跟着几个粗壮的男子,弘玉蕈一路跑到针尖城守城将军蒙田将军的马车前,弘玉蕈一头撞到马车的停下。
“将军救命”弘玉蕈也是难为他了,竟然能喊出这四个字。
负责驾马车的马车夫停下了马车对蒙田说道,“将军是个男子看样子被人追赶不是故意撞上咱们的马车的”。
马车中,蒙田皱着眉头,掀开了车帘,入眼竟然就是弘玉蕈那一张可怜兮兮的俊脸,原本弘玉蕈长的还算阳刚的,可在罗呦呦的捯饬下,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狼狈有余多了一丝柔美。
“公子可是遇到什么事了”,蒙田将军一边问着弘玉蕈话,一边跳下马车拦在弘玉蕈身前,直接面对迎面而来的三五粗壮男子。
“将军救命,他们是要抓我回去抵债的”,弘玉蕈皱着眉头,苍白着一张脸低声说道。
“抵债,你欠了他们多少钱”,蒙田皱着眉头问道,心里却想到这么好的一个男子竟然是个赌徒。
弘玉蕈自然了解蒙田此时的想法,语气无奈的说道,“之前我为了替自家弟弟看病找他们借了一些钱没想到利息高的可怕,几年了竟然都还不完,如今我弟弟身体好转了,可欠他们的钱却越来越多,终于到了如今,被他们追着喊打的地步”。
“你是为了给你的弟弟看病才找他们借钱的”,蒙田将军问道,弘玉蕈苍白的脸仿佛更加苍白了,低声说道,“将军容禀我弟弟天生体弱从出生开始就不住的吃药,父母又早亡从小就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我怎么忍心放着不管”。
蒙田将军知道了前因后果后,怒目圆瞪看着面前的讨债人。
“你们竟然敢放这么高贷,就不怕被抓吗”,蒙田大声说道。
“要你管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从刚才起大爷我就不耐烦了你是哪来的混小子,在这里管什么闲事”,一个讨债大汉说道这里上下看了看蒙田将军,在他眼中蒙田将军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毛头还没有长齐的那种。
“喂……小子快让开迟了有你苦果子吃”,另外一个讨债大汉说道。
“哼我就不让开你们能怎么样”,蒙田将军双目一瞪,那刚才还给蒙田驾马车的马车夫挡在了蒙田将军的身前”。
“住手不许对将军无礼,无知莽夫你们可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蒙田蒙将军”,那马车夫大声呵斥终于让眼前的这些讨债人往后倒退了几步。
“蒙将军,蒙将军了不起啊,先不说你到底是不是蒙将军,就是蒙将军欠了钱那也要还的”,一个讨债的大汉大声喊道,周围终于聚集了不少过路的百姓。
蒙田将军,脸色不变却是大声说道,“竟然这么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说吧他欠你们多少钱,我还了”。
一手交钱,蒙田将军却是突然说道,“钱我就替他还了不过你们呢,敢在针尖城偷偷放这种高贷,跟将军商量过没有”,蒙田将军眼神示意身边的马车夫,那几个讨债的男子一听蒙田的意思,撒腿就跑。
“哼,跑不了的,你去一趟通缉这几个人”,蒙田将军吩咐那还挡在他身前的马车夫去找人发布通缉。
“多谢将军出手相助,红玉不胜感激我会还钱的”,弘玉蕈低声说道,“只是需要将军多给红玉一些日子筹钱”。
“瞧着公子的样子是个读书人,怎么沦落至此”,蒙田问道。
“不瞒将军,红玉之前是东诏国人,可后来突遭变故家境败落,沦落在外,来了南夷国才不过几年”,弘玉蕈低声说道。
“公子原来是东诏国的人”,蒙田大敢意外。
“实不相瞒红玉之前确实是东诏国的人,可如今早就和东诏国没有关系了,东诏国实在是红玉不远提及的地方”,弘玉蕈这话说的很平淡,不过却故意表现出一种内心的伤心。
“是蒙田唐突了提及了公子的伤心事”,蒙田说道。
就这么认识了,那几天弘玉蕈和蒙田见过几次面,蒙田之前还愁的找美男的事情,几乎在见到弘玉蕈第一面就确认了,不过蒙田没有大意毕竟弘玉蕈坦白自己曾经是东诏国的人,蒙田派人调查了许久,最后确认弘玉蕈没有问题于是蒙田很直接就和弘玉蕈说了入宫服侍公主的事情,蒙田还说了当朝长公主为人温柔,对像他们这样的美男子更是温柔了,依公子的才华,入宫后说不定还能入了公主的眼缘当了一官半职的。
弘玉蕈一听蒙田这么说,犹豫了许久,就在蒙田觉得弘玉蕈会拒绝的时候,弘玉蕈才缓缓点头,红玉愿意入宫服侍长公主,倘若真能当个一官半职,定然不会忘记蒙兄今日的提携之恩。
蒙田和弘玉蕈又客气了一会,弘玉蕈才告别了。
次日蒙田就亲自带弘玉蕈出发前往平诏城,一路上蒙田和弘玉蕈混的更仿佛毕生知己。
而罗呦呦则是与弘玉蕈兵分两头一早就混入了南夷国及时雨将军,李寒衣的府里当了一个下等仆役。
虽不知弘玉蕈目前情况顺利否,不过她不太顺利,进入李府多时了,可从来没见过李寒衣一面都没有,那家伙不回来睡觉的吗,罗呦呦怀疑自己进错了目标家中。
然而没错啊,她怕出错,还反复打听过确认没错的。
可李大将军怎么不回家呢,罗呦呦有点无奈。
一转眼这么久过去了,罗呦呦的耐心都快要抹平的时候,她终于有机会见到李寒衣了。
说起这位及时雨将军,家中很贫寒的除了一个管家之外,家中没有丫鬟小厮都没有一个,罗呦呦这个下等仆役还是当时扮成讨饭的,与李府的管家相遇,好不容易混得了李府管家的同情心才入府当了打杂的。
还被告知,李将军不喜欢见到外面的生人,你就不要总在府中抛头露面了,那管家是这么说的。
至于罗呦呦是怎么和那管家相遇的,不外乎就是乔装乞丐,可怜兮兮沿街乞讨到了李府门口赖着不走之类的话了。
现在说回到,刚才说到的所谓机会。
那是因为李将军要回家了。
终于要见到李寒衣将军了,罗呦呦头一天晚上几乎没睡好。
然后第一次与李寒衣的见面,罗呦呦脚一不小心扭到了,还好死不死的摔倒了李将军的怀中。
当时的情况其实是,罗呦呦去打扫马棚,谁知道李将军竟然在马棚陪着马儿说话,那眼神那语气,不知道还以为马棚的几匹马是李大将军的情人呢。
可惜李大将军的一片情深被罗呦呦给打扰到了。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府中”,李寒衣厉声问道,嗓音冷冷。
“将军,恕罪,小人是罗慢慢,是府中低等下人”,罗呦呦说道心里却还是记挂着自己的脚,扭到了很疼的没法不在意,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果然看美男子看傻了什么的她罗呦呦也会发生这种蠢事。
“你叫罗慢慢”,李寒衣双眼冷冷的看着罗呦呦,罗呦呦感同身受觉得身上好冷,现在明明还不算是冬天呢怎么会这么冷,这就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身上所谓的杀气吗。
就在罗呦呦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李寒衣却是突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感受到落到身上的眼神不冷了,罗呦呦这才长舒一口气。
“李叔应该和你说起过不让你在府中乱走”,李寒衣说话了,这话的意思好像有点生气。
罗呦呦却是不着急,“小人听李叔说起过的,小人谨记在心,可这马棚平时是小人在负责照顾的”。
“你平时负责这马棚”,李寒衣皱着眉头。
“难怪马儿刚才和我那么说”,李寒衣声音有点不满。
“你不会照顾,往后不要在来这里了”,李寒衣声音冷冷。
罗呦呦愣住了。
“罗慢慢你在这里做什么”,李叔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这里。
“还不快走”,李叔对罗呦呦大声呵斥。
“将军恕罪,只是这小子看着可怜,老奴才勉强收留,将军若是不喜欢,老奴赶了她走”,李叔沉声说道。
李寒衣双眼静静的看着李叔,片刻后垂目看他的马儿去了,“霜降你觉得怎么样呢,赶走她吗”。
霜降是李寒衣的某个马儿正耷拉它尊贵的马头,吃草呢。
李叔默不作声低头站在一边。
等了一会后,李寒衣才说道,“只要没问题就留下她吧,省的这么大一个府没几个人多孤单”。
“多谢将军怜悯,也是那小子的造化”,李叔躬身行礼离开。
“明明是个丫头为什么要扮作个傻小子”,李寒衣在李叔离开后低声对霜降说道。
这偌大的李府中,自此除了李寒衣这个及时雨将军和管家李叔外又多了一个下等仆役,罗慢慢。
自从见过一次李寒衣后,罗呦呦多了一个机会,来往宫里宫外陪着李寒衣,为什么李大将军需要带着一个低等下人入宫,罗呦呦一开始还不明白,不过后来才明白过来心里生气,她堂堂一个罗刹女,东诏国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长公主李昙最近这几天身边多了一个美男子,红玉旁人都不放在心中了,每天视若珍宝的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多亏李寒衣,罗呦呦在第一次进宫就见到一身粉衣风流的很弘玉蕈正在和那位南夷国的长公主李昙弹琴那场景,直接让罗呦呦愣住。
现在回忆起,罗呦呦还觉得鼻子有点不听使唤眼睛有点不够用。
实在说的话不太敢眨眼。
只能用力的大声咳嗽一声,还惹得那位长公主李昙脸色一变,身边下人走过来低声呵斥罗呦呦,并且责问罗呦呦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那宫人自然认得李寒衣的,李寒衣冷着一张脸。
罗呦呦直接跪下了,“是小人的错,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