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钺飞快地舞着巨斧,不一会儿便将黑蛹削去了一大半。
翟炎也不可能听之任之,只有凝起一对剑指,将地面涌出的黑雷往黑蛹上聚集,展开了你争我夺的拉锯战。
两人僵持了一分多钟,斧钺意识到无法突破黑蛹,便立即改变了作战的方式。
斧钺把空气斧头散去,随即攥起双拳做着冗长的深呼吸,将巨量的空气灌入肺部,紧接着将方才吸入的空气一次性释放出去。
空昇弹!!!
无数气弹从他的身体内跃出,恍如加特林机枪的弹丸般齐齐射出,一息间便把黑蛹打的千疮百孔。
空气弹丸如同密集的墙壁,完全填满了翟炎的视线,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躲闪的空间。他无奈之下只能唤回了七离,将它擎至半空,挥下凌厉的斩击。
骨肉离,异地分!!!
空气弹丸被巨量的红色能量团阻隔,恍若时间停止般滞留在原地。鸡蛋大小的能量团在眼际中散开,纷纷排列成整齐的队伍,就像是等待着元首检阅的方阵。
斧钺自空中落下,一边凝望着那般奇异的光景,一边用脚掌踏入地面。
“翟炎,你这招挺不错的呢,折翼者里可没多少人能接下大范围的空昇弹,给你打60分哦。”斧钺平静地说着,他合起双掌,转瞬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热身运动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的话我可要动真格了!”
“这……”翟炎神情一怔,环顾着天台上的红色能量球,几滴汗珠自鬓角落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只是热身运动吗?”
斧钺冷哼了一声:“不然呢,处刑人可是践踏着无数鲜血和与尸体才能获得的称号,这一点你也应该心知肚明吧!”
两人都没有在说些什么,任何的言语和试探,在纯粹的力量面前都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挣扎罢了。
翟炎瞅了眼腿上的伤口,用七离和六合支起身体,目光聚焦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斧钺身边的空气压缩着,迅速在他背脊凝结成炙热的圆形光环,数个小圆环套在大圆环内排布着造型,直至在大圆环的中心留下一个红点为止。
斧钺的身体也变得如血一般鲜红,空气中弥漫着焦金流石的热浪,翟炎恍如置身于炎炎夏日的柏油马路中央,被来自赤道的阳光炙烤一般。
空昇门·焚炎海!!!
斧钺带着那股炙热的能量,咻的一声冲到了翟炎面前,炙热的右拳激起千层热浪,抵着七离和六合将翟炎轰到天台边沿。
紧接着,他凝起剑指对着翟炎的位置,从云间招来红色的空气弹,劈头盖脸地朝着翟炎砸了下去。
空昇门·疾雨!!!
轰隆——
啪啦啦啦啦~
脆弱的天台哪里受得了这般蹂躏,水泥的碎片漫天飞舞着,灰色的尘埃在偌大的空间蔓延着,这般狼藉的光景根本寻不到翟炎的身影,殊不知他是生是死。
这般惊天动地的招式,甚至都传到了徐天诺那边,他回望了一眼警察局天台的异样,喃喃自语道:“我……要不要回去帮他们呢,为了解决心中那一丝疑惑,追赶凌迟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呢,真是纠结啊!”
徐天诺自言自语说着,却没有放慢脚步的打算,“小炎,难为你了,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
斧钺的视线并未集中在那片烟尘之中,只见他单手攫着一枚空气刃,一个转身与袭来的刀剑击打在一起。
翟炎左脸的皮肉炭化了一大块,干涸的鲜血停留在嘴角,衣物和头发迸发着浓重的焦味,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一副狼狈不堪的姿态。
他见突袭不成,只能是即刻脱离缠斗,赶紧朝着后方褪去,以免再次受到攻击。
斧钺即然窥见了翟炎的身影,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他离开,斧钺身后的圆环沁出九颗光球,光球释出绯红色的激光雨,对着翟炎的身影紧追不舍。
空昇门·光雨!!!
激光雨发出蜂鸟般的鸣叫声,以九个光球的支点毫无规则的轮转,于天台外壁形成了杂乱无章红色线段,飞速地朝着翟炎的位置逼进。
尽管翟炎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任然敌不过激光雨的追逐,在一阵惨叫声中被激光贯穿了全身,每一道激光造成的伤口开始焚烧着身躯,以至于连溢出血液都被蒸发了。
斧钺向着翟炎的位置迈开步伐,却只走了三小步,便被周身的热浪包裹住了身体。
咳咳咳~
斧钺在那阵热浪中双膝跪地,自口中吐出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污,脸上却是释然的微笑:“呵,鸩毒的洗脑渐渐开始失去作用了,我也……快要死了吧,”
斧钺凝望着眼前热浪构成的屏风,缓缓地直起身子,周身的血液也在同一时间蒸发,“走吧,马上就要到谢幕的时刻了。为了凌迟他们的计划,怎么着也得再撑一会才行呢!”
翟炎颤颤巍巍地自勾玉中取出虚能球,赶紧用时间回溯恢复状态。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尽是绝望的神色。
“该死,斧钺实在太强了,本来想在五分钟之内决出胜负的,这才过去了两分多钟罢了,照这个情况,最多再过一分多种,我定然是必死无疑啊!”
“哦~翟炎,你就这么想死吗?”斧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背脊处,冷冷地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成为处刑人的这三十多年里,我见证了无数夜行者的陨落,可他们直到最后都没有动过放弃的念头,哪怕是被我杀死的那一刻也怀揣着希望。
夜行者的精神就是将永不言弃贯彻到底的坚韧意志,那种精神是令我钦佩和向往的。折翼者和夜行者之间的战斗,并不单单只是力量层面的比拼,战斗的觉悟亦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翟炎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窜至身前的斧钺攫住脖子提至半空,他冷眼望着翟炎的脸颊:“你和你的那些前辈们差得太多了,如果你没有这种意志,那就在这里受死吧,到阴间里千万不要说自己是夜行者,我怕你的前辈们会在地狱里用唾沫把你淹死!”
空昇门·螺空枪!!!
斧钺说着自右手间聚集起绯红的长枪,长枪的尖端绞成螺旋状,周身释放着焦土般的味道。
斧钺将翟炎抛至半空,掷出长枪贯入他的腹部,长枪带着他的身体一头扎进了警察局的地面,已然是凶多吉少的状态。
【在千篇一律的枯燥生活压死自己之前,你都会有足够勇气和力量,迈出那无所畏惧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