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什么交易?”
刚还怒骂世界的查尔斯,一听有人愿意帮自己出钱交税。
立马精神起来,甚至为了确认巴森所说,不是自己产生的幻听。
他还把头浸湿在盛放冰酒的冰桶里,让自己更加清醒些。
“巴森,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查尔斯扬起头,神情激动,冰冷的水滴,顺着他脸颊流下,湿嗒的头发紧贴额头。
“我说,有人愿意帮你出钱保住房子,但人家希望和你做一场交易。”巴森一字一句道。
“没问题,只要能帮我保住房子,让我干什么都行。”查尔斯爽快答应。
现在的查尔斯,可以说因为房屋税的问题,已经快要疯魔了。
再加上今天中午,埃文一段话的刺激,让他愈加愤怒,心中那股狠劲时刻都有爆发的冲动。
倘若不是凯莉及时拉住自己,指不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巴森,谢谢你。”查尔斯很真诚,随后问道:“那位愿意帮助我的先生,想和我什么交易?”
“他希望你能从韦兰德的服务器里,拿出一些数据给他。”巴森随意道。
反观查尔斯,脸色一变,声音分贝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震惊道:“他要什么?!”
“韦兰德”公司的服务数据,我想你可以吧。”巴森再度重复道。
这一刻,查尔斯呆滞了。
什么情况,刚还以为自己有救了。
没想到紧接着又掉进了一个深坑中,而且这个坑底还是钉子朝上的那种。
呆滞半天,查尔斯才缓过神来,艰难道:“这个……恕我不能帮。”
怎么说自己都在别人公司里混饭吃,那有吃饱饭后骂厨子的,太忘恩负义了。
再者“韦兰德”公司的数据可不是那般好拿的,稍有不慎,自己下半生就有可能住皇家酒店。
没想太多,查尔斯起身就往外走去,他不愿掺和涉及公司的事情,水太深了,自己没那个自保能力。
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巴森,没有第一时间劝阻他回来,任由他朝外走。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来,就如华夏国的成语一样“步步为营”,方能胜利。
喝完最后一杯啤酒,巴森准备离开之时,酒保却叫住了他。
“兄弟,还有什么事吗?”
“刚刚走那位酒钱还没付呢,您请付一下。”
“什么!”
巴森脸色铁青,合着自己这次不光消息不能确认,就连酒钱还要倒付。
原本巴森是想赖账,但他瞟了眼一身肌肉健硕的酒保,还有门口凶神恶煞的保安。
没办法,巴森掏出钱包。
按照以往他的经济状况,钱包里大概只有二十美元,这还是往多了说。
接下来,他大概就会想办法逃跑,或者留下给人家刷盘子。
但今天不同,他的钱包鼓鼓囊囊,从表面看,差不多里面得有上千元美元。
黝黑的粗手,掏进钱包里,取出两百美元,颇为肉疼的交给酒保,人家这才放他离开。
……
离开酒吧的查尔斯,跌跌撞撞走回家中。
打开屋门,伸手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可摸了几下,都没摸到,索性便不去管它。
整间房子里,乌漆嘛黑,仅有几缕月光从窗外照进。
步履蹒跚间,查尔斯摸进了挂有自己姑妈素描画的房间。
黑暗空旷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仅靠触觉,查尔斯摸索到画板前,后背靠在床边,迷离的眼睛,盯向融合进黑暗中的画板。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是答应下那人的交易,还是守住自己仅有的尊严?”
陷入两难抉择的查尔斯,此刻头痛欲裂,原本用冰水压下的酒精,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左手捂着头,脑中却浮现出埃文那副恶心的面孔,以及他说过的话,不停在自己大脑中回荡。
很累,真的很累,不管是家人离世,又或是金钱的压力,让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早已身心疲惫。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要不要同巴森一样,活的放荡一点,反正人生就只有一次,倒不如潇洒走过,也比这样窝窝囊囊苟活好。
可每当他冒出这个想法,查尔斯的理智都会出现,压下自暴自弃中的自己。
但这一次,选择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要是我依旧犹豫不定,下场也许还不如巴森呢。
今日他得罪了埃文,一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家伙,以后自己在公司的生活肯定会更加难过。
因为酒精原因,血往上涌,查尔斯瞳孔中,已布满猩红,就像是饿极的野兽,紧盯目标。
……
第二天,宿醉未过的查尔斯,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坐上去公司的车。
不出所料,在下一个站点,巴森走了上来。
如同昨天一样,径直坐到查尔斯身边,这次他没有先开口。
一直等到查尔斯说出第一句话:“我可以帮他。”
闻听查尔斯答应,巴森露出笑容。
果然,金钱和尊严,有的时候,两者必选一样时,尊严真的不值钱,因为他填不饱肚子,养不活家庭。
“给你。”
巴森翻找自己的背包,从中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他,说道:“回头把这个东西插到服务器接口,只需要十秒就可以了。”
查尔斯内心复杂地接过U盘,将它收入衣服里,终究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韦兰德”公司楼下,俩人一前一后进入公司,这次查尔斯没有坐电梯,与其他人一同上楼。
而是单独爬楼梯,硬生生从一层,爬上五十二层。
当他爬到五十二层楼门口时,全身上下都热汗,好像刚经过一段剧烈的运动。
进到里面,查尔斯快速换上工作服,照往常一样,认真检查个个玻璃屋子中的服务器。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三楼技术部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五十二层有技术问题,上去一个人看看。”技术主管说道。
很快,一名技术员,手提工具包,乘坐电梯,来到五十二层。
刚下电梯,男子就看见查尔斯站在不远处,一间玻璃屋中,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重大事情。
“查尔斯,发生什么了?”技术员快步走过去。
身处房间里的查尔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马上转过头,道:“这里的机器似乎发生故障,里面的指示灯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