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呼吹过,慕容婳被李启奕抱在怀中,进了李启奕的房间。
单独的庭院,院中也满是梨花,路上遇到几个奴才,就是没有丫鬟,可能是李启奕本人洁身自好吧。
“公子,哎,你刚刚去哪了,奴才我都急死了。”是刚刚哪个跟李启奕举荐请奶娘的哪个奴才。
“沫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启奕看了看沫子,问道。
“老爷那边吩咐人说,您如果要走,到时候去一趟老爷的书房。”沫子如实回答道,“少爷,您要走,能不能带上我一个,我打小跟在您身边。”
才没多久,李启奕跟李权哲说要走,就飞快的传遍了李府。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可以啊,只要你不怕颠沛流离之苦。”李启奕认真的看了看沫子,心中想着:居然还有人愿意跟着我,看来我人缘也没那么差啊!
心中原本因为老爷子带来的苦闷也轻了不少。
“不怕不怕,只要少爷不嫌我笨,就好。”沫子快速回答道,深怕被人抢走一样。
“好,那你便随我去清理物什。”李启奕抱着慕容婳,抬腿便进了屋内。
“多了多了,沫子,你这是打算做什么,乔迁吗?”李启奕被沫子强制要求坐在凳子上,不让他来干这些粗苦活。
“不多不多,少爷,你要晓得您现在还带着一个奶娃娃,很不方便,什么尿布啊,奶妈啊,哪些都必不可少。”沫子还在努力的实行他的“乔迁之举”。
“那行,你先整理,我去老爷子那去一趟,你待会便在后门口等我。”李启奕见沫子如此积极便也没再说道什么,抱着熟睡的慕容婳,飞一般的便到了书房。
周围静悄悄的,原本守门的徐管家也不知了去向。
李启奕抬脚便进了书房,看着一旁悠哉悠哉,又似在等他的李权哲道:“老头子,你喊我来干嘛?难道是要告诉我,咱家有宝藏,等着我去挖?”
“你这小兔崽子,真是的。算了,见你要走便一次性说清了,省的以后你来问。”李权哲气的吹胡子瞪眼,但看了看李启奕手中的奶娃子(慕容婳),又歇了气。
走到书柜后面,将一个瓷瓶转了一下,只见一旁一道暗门打开,阴气沉沉,还有大风呼啸的声音。
“恩?”李启奕一看,便知道自家老爷子有很重要的事要嘱咐了,也歇了平时的顽皮,变得沉重起来,跟着李权哲走了下去。
原本还在沉睡的慕容婳也睁开了眼,心中很是诧异。
我记得当时情报局讲琪绪国的事时,有谈及李家,但是当时是说这李家是自请辞官,后面好像隐居在乡下一个田庄内,没听说参与了什么重大的事啊!
地下通道虽然有些潮湿,但是胜在有火把,油灯,周围也喷洒了一些除蚊虫老鼠的东西,除却风声,倒也还不错。
慢慢的慕容婳便发现了不正常的事,原本还是火把,油灯照着的暗道,变成了夜明珠等稀罕东西。
抱着慕容婳的李启奕也暗暗感到震惊,但只是眼神变了变,仅仅跟着李权哲。
后面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门,门旁有两只金狮子蹲着,李权哲推开大门。稳了稳心性道:“到了。”
如此奢华的大殿,确是空空如也,最中间摆着一口冰棺,中间没有东西,奇就奇怪在,这个冰棺没有散发寒气,而且便面也竟是镂空的花纹,此手艺可谓真是叹为观止。
“父亲?”李启奕看到了此景,并没有多大的震惊,似早就猜到一般。却也是难得的喊了李权哲一声“父亲”。
“恩,看你这样,便知已经猜到,我们家与前朝渊源颇深,只是前朝忠臣无几,又被灭了朝代,屠了皇子。当时的皇帝叮嘱我们的前辈,不要复仇,这是报应。于是虽有愤恨之臣,却也没做什么大事,到了你祖父那代,更是少有知晓此事之人,而我们是前朝仅剩的锦衣卫后人。我不求你能习武,只求你能保住自己的安危,这里是先祖的栖息之地,只是已无残体,留了个衣冠冢,敬畏罢了。你拜拜,便走吧!”李权哲看了眼李启奕的表情之后,便一直看着眼前的棺木。
李启奕怔了怔身体,看着眼前的冰棺,眼中流露出敬重之味。
慕容婳却心中充满疑惑,不对啊,难道是我记错了吗?我记得琪绪国前朝皇室弟子,无一人死亡,当时也不是叛军攻城,而是签署了秘密协议,这才改朝换代。如果往事难查,那李权哲又如何的来的呢?
想了想,忽然眼神一怔,我知道了……看来,这李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居然连亲生儿子都防着。
祭拜完之后,李启奕抱着慕容婳与李权哲出了暗道。
李启奕将慕容婳小心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跪拜了李权哲便再次将慕容婳抱在怀中,出了门,到了后门。
见到沫子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便说道:“一直往北走。”便上了车,沫子虽心有疑惑,但仍驾驶着马车往北驶去。
以琪绪国为行使点,北边是澜玥国,筎慧国,等比较好的国家,南边是冰雪国等大国,东边有一片森林,西边是一望无际的大荒漠。
车内李启奕抱着慕容婳,闭了眼,陷入沉思。
慕容婳则是在脑海中整理如今李家的局势。
如果以前得到的资料没错,那么大概再过半个月李家就会举家迁走。
而这边的李启奕看起来是知情的,可看他的神思,似乎不打算劝阻。
马车慢慢行走,逐渐远离繁华的城镇,走向乡村。
一路上的吵杂,比不过晚上行驶乡村夜路的幽静。半夜的蝉鸣格外清晰。
路上的李启奕见慕容婳一直没醒,便也没打扰她,只是嘱咐沫子慢慢的,不急。
李启奕内心忧伤:看来我的事带给了李家困难,老爷子大把年纪了还要承受奔波之苦,可是那又能怎么办?茹儿,我该怎么办?
风轻轻吹过,带来徐徐春风,缓和了乡间的燥热,给李启奕心中带来些许凉爽,沉寂了的想法顺然苏醒。
我记得老爷子年轻时在澜玥国有熟识之人,好像以前也是官宦之人,那我何不从仕人做起?
想明白的李启奕看了看熟睡的慕容婳,微微笑了笑。
看着这巴掌的脸,这眉毛,这鼻子都像极了茹儿,内心既悲伤又欣喜。
有了新的行路方向,李启奕便指使沫子路上小心行驶,不急。
终于耗时七日便赶到了澜玥国。
途中慕容婳既没吵也没闹,也不需要喝奶水,只要喝点粥就行。
行驶到蛇形山时,因地形特殊,而又无意中看到一位落难的老人。于是李启奕便出于好心,救了这位老人,老人问李启奕要了姓名。路过村庄,老人执意要下车,便放了下去,以为今后不会再有交集,不想刚到澜玥国,就再次见到这位老人。
“李家小伙子,你来啦,我等你多日了。”老人在城门口等着李启奕,一改当时的贫穷形象,现在的老人红光满面,不再是原先那衣衫褴褛,而是肥马轻裘。
“老人家,你这是要做什么?”李启奕头探出了马车问老人家。
“哦哦,忘记了,李家小子,我是你慕容伯伯,你爸原先的好友,只是近些年没了交谈,但我在你小时候还见过你呢?这次来,你父亲差人送了信件,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你呢。真是越长大,越俊俏啊。不错不错。”慕容建国再次瞧了瞧李启奕,满意的点了点头。
“慕容伯伯,你认识家父,那我父亲差人来做什么?”李启奕恭恭敬敬道。毕竟是老爷子的老友,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不过真想不到,那天路上的老人居然会是澜玥国的慕容家主。
慕容婳此时也清醒了些,拽了拽李启奕的衣服,柔柔的喊道:“爹,诺也要康。”(我也要看)一路上李启奕都熟悉了慕容婳的奶音比较严重,但也能听明白。
看了看怀中越来越白嫩的慕容婳道:“好,我们出去看。”说罢,便出了马车,与慕容建国站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