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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千古兴亡多少事(2)

三心二意

东晋桓温三次北伐,皆以失败告终,枋头之役更是让其元气大伤。之前,前秦太子太傅封孚问另一位大臣申胤:“桓温士众强整,乘流猛进,今大军逡巡高岸,兵不接刃,结果会如何呢?”申胤答道:“从桓温现在的势头,似乎大有可为,但以我的观点,他必定不会成功。因为晋朝皇室衰弱,桓温专制其国,晋廷朝臣未必和他同心。所以,桓温得胜,是晋臣不愿见到的结果,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其事。同时,桓温骄而恃众,怯于应变,以大军深入,放着好机会不加以利用,反而持重观望,欲图不战而取全胜。如果日后晋军乏粮,军心摧沮,肯定会不战自败。”申胤一席话,准确预言了枋头之役的胜败。内部之间的三心二意不团结,是东晋群臣一直不能北伐胜利的最关键因素。

父不如子

王敦反叛失败后,哥哥王含打算投奔堂弟王舒,而王含的儿子王应却想去投奔王彬。王含说:“王敦平时与王彬关系并不好,你怎么会去投奔他?”王应说:“这才是我们该去的原因。叔父王敦权势显赫的时候,王彬能够不顺从他,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他看到我们落到现在这情况,必然会生怜悯之心。王舒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徒,紧急时刻怎能作为依托?”王含不听,父子俩投奔王舒,被王舒淹死在江里。王彬听说他们要来,准备了船等待,却没有等到他们,一直以为恨事。

散财揽人心

高欢还没有进入仕途时,一次从京师洛阳回来,拿出全部家产来结交宾客。亲友感到奇怪,就去问他。他说:“我到洛阳,看到羽林军士焚烧了他们的领军张彝的房舍,朝廷害怕他们而不敢过问。国家政治已经到了这样地步,天下必定大乱,财物还能守得住吗?”后来高欢担任东魏丞相,其子废东魏建立了北齐政权,他也被追封为北齐神武帝。

坐上高位

封德彝少年的时候,仆射杨素非常欣赏他,将侄女嫁给他。杨素经常拍着自己的座椅说:“封德彝将来必然坐上这个座位。”后来征讨辽东,封德彝所乘坐的船沉没了,众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杨素说:“封德彝将来要当仆射,这次一定没死。”并立即派人去寻找。封德彝抱着一块木板落在大海中,力气用尽了想要放弃木板,忽然想起了杨素说过的话,于是又用力勉强坚持着。他的胸前被木板撞击摩擦得皮肉破烂,已经见到了骨头,众人去接应将他救了上来,后来封德彝果然当上了仆射。

鉴定人才

唐朝贞观六年,皇帝设宴招待文武百官。他对王圭说:“你善于识别鉴定人才的优点和缺点,尤其擅长发表议论。从房玄龄开始,你逐个评价一下。再说一说你同他们相比较怎么样?”王圭说:“勤勤恳恳地为国家服务,能做到的就不遗余力地去做,我不如房玄龄;文武兼备,出朝能当将军,入朝可以做宰相,我不如李靖;陈述奏报得详细明白,将皇帝的命令向下宣告,将下面的意见向皇帝报告,我不如彦博;处理复杂烦琐的事物,我不如戴胄;直言规劝,及时指出皇帝的失误,我不如魏征;至于揭发批评丑恶行为,提倡表扬善良正义的事物,我同各位比较则稍胜一筹。”太宗非常赞同他的评论,大臣也认为他的评价正确。

死人算计活人

姚元崇和张说同为辅政大臣,他们之间的矛盾很深。姚元崇病重,告诫儿子说:“张丞相与我不和,他生活挥霍浪费,尤其喜欢古玩。我死以后,他必然前来吊唁。你们多拿一些我平生喜欢的东西,如镶嵌稀有珍宝的玉带和各种宝器,陈列到帐前。如果他不看这些东西,你们要迅速安排家事,全家人都会遭到他的迫害;如果他注意这些东西,你们就不用担心。将他喜欢的东西送给他,然后请他撰写我墓碑的碑文。得到他写的碑文以后,立即就上报给皇帝,并先将石料准备好备用,尽快镌刻,并告诉张说已经经过皇帝同意。”姚元崇死后,张说果然来了。他非常注意姚元崇的三四件宝器,姚元崇的儿子完全按父亲嘱咐的做了。几天后张说送来了写好的碑文,叙述姚元崇的生平。文章称赞姚元崇像擎天的八根柱子之一,应列入贤人行列。不久,张说果然又派使者来索要碑文,说是词句没有考虑周密,想要拿回去修改。姚元崇的儿子引导使者去观看已经刻制完成的石碑,并告诉已经上报给了皇帝,使者回去向张说做了报告。张说叹道:“死姚元崇还能算计活张说,我今天才知道,我的确不如姚元崇。”

斩草不除根

张柬之、桓彦范等诛杀二张、逼武则天退位后,薛季昶向其建议说:“二张凶逆虽已诛除,武三思之类尚在,斩草不除根,最终还会再生。”桓彦范说:“武三思犹如砧上之肉,留下让天子处置吧。”薛季昶感叹说:“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等到武三思乱政,陷杀“五王”之时,桓彦范才后悔不已。

识时务者为俊杰

萧嵩做宰相,他推荐韩休也担任宰相。后来韩休与萧嵩的关系不太好,萧嵩就要求辞官归隐。唐玄宗说:“我还没有讨厌你,你怎么就要走了?”萧嵩说:“我做宰相,爵位已经到了最高,幸亏陛下您没有讨厌我,所以我才得以保全自身。一旦陛下您讨厌了我,我性命尚且不保,还想保住爵位吗?”唐玄宗为之动容,答应了他的请求。

死罪不能免

唐朝开元年间,安禄山从范阳来京城朝见皇帝。张九龄对别的官员说:“扰乱幽州的人,就是这个北方的胡人。”后来安禄山在张守圭手下打了败仗,张九龄在送给皇帝的公文上这样写道:“司马穰苴带兵出征,必然诛杀庄贾;孙武发布命令,也要杀戮宫中的嫔妃。若要使张守圭的军令严明,安禄山的死罪不能免,请杀了安禄山。”唐玄宗爱惜安禄山作战勇猛,命令免去安禄山的官职,继续留用。张九龄坚持请求杀了安禄山,玄宗说:“怎么能以王夷甫识别石勒的例子来看待这件事?”后来玄宗皇帝逃到蜀郡,后悔没有听从张九龄的话,派人到张九龄的墓前祭奠他。

保全身家

郭子仪晚年在家养老,唐德宗宠臣卢杞进谒。平时,无论什么王侯将相来看望,郭子仪身边都是妾姬侍奉左右,不避来人。听说卢杞要来,郭子仪忙令众人退下。自己危坐,两人相谈之间也谦恭有礼,态度温和。子弟很是奇怪,郭子仪说:“卢杞貌丑而心恶。如果有妾姬在此,看到他那相貌肯定会笑。如此,此人必定衔恨在心。以后他登上相位,一旦大权在握,追忆前嫌,我郭家说不定会被他杀得一个不剩!”后来卢杞掌权,“贤者妒,能者忌,小忤己,不致死地不止”,完全符合郭子仪的“预测”。

深不可测

宦官鱼朝恩在国子监高坐在上面讲《易经》,洋洋洒洒地大谈八卦。其用意在于羞辱这方面的学者元载和王缙。当时,很多官员都在场。王缙受不住污辱,表现出愤怒的样子,而元载却怡然自得,满面微笑。鱼朝恩讲完了《易经》,退下来说:“王缙发怒,是人之常情;而元载微笑,却深不可测。”

监管库门

晚唐韩晃节制三吴,所用的幕僚都很称职。有老朋友的儿子来投靠,这人没什么长处。韩晃召他来赴宴,在宴席上,他从头到尾端坐,不和其他人交谈。韩晃让他去监管库门。这人每天早上一上班,就一直端坐到晚上。其他官吏、士卒,都不敢随意进出入府库。

指头上得天下

后唐庄宗过了黄河,荆渚人高季昌对他的门客梁震说:“我曾在后梁太祖手下做事,得到的仅仅是自己没有被处罚。龙德初年以来,只求安稳地活着。我现在去朝见庄宗,试探试探。他若是想得天下,一定不会囚禁我。要是进军别的地方,那可是子孙的福分。”从皇宫回来以后,他告诉梁震说:“新国主经历百战,才得到河南。对功臣自夸他亲手抄录《春秋》。又竖起指头说:我从指头上得到天下。意思就是功劳在他一个人身上。哪还有辅佐的大臣!而且去游玩打猎十天不回来,朝廷内外怎么受得了?我现在高枕无忧了。”于是在西南加筑了罗城,又修造了用来阻挡敌人的用具。不到三年,庄宗果然没有守住天下。

小官大节

北宋名将曹彬,最初与赵匡胤都效力于周世宗柴荣。曹彬当时是负责掌管茶酒的小官,而赵匡胤却是朝廷重臣。一次赵匡胤向曹彬要酒喝,曹彬说:“这是官酒,不能私下赠予。”于是自己掏钱请赵匡胤喝酒。赵匡胤发现:即使是像他这样一个小官,也有高尚的节操,所以坐上帝位后非常信任他。

顺手牵羊

北宋初年,奉命出使南唐的使者卢多逊完成使命,返回途中对南唐国主说:“朝廷重新编修天下图经,史馆只缺少江东诸州,想求一本带回朝廷。”南唐国主当即派人抄好送给卢多逊,于是江东十九州的地理形势、屯兵地点、户口多少等,全都了如指掌,这时北宋朝廷才有了对南唐用兵的打算。

居安思危

陈恕担任三司使掌管财政,宋真宗命他将府库中财帛钱粮的数目报告上来。陈恕口中答应,却始终没有做。宋真宗派宰相去问,陈恕说:“皇上年纪正轻,如果知道现在国家充裕,恐怕会生奢侈心。”

报忧不报喜

李沆与王旦同为宋真宗宰相,每次上奏时报忧不报喜。王旦曾对李沆说:“你何苦这样呢?”李沆说:“现在皇上年轻,必须用不如意的事情挫挫他的锐气,使他不生自满之心,这样才能成为保国守成的君主。”宋真宗晚年大兴祥瑞,广建宫观,劳民伤财。那时李沆已死,王旦叹道:“李沆真是圣人啊!”

三呼万岁

张乘崖,宋太祖时为成都太守。当时天下初定,战火方熄,人心惶惶不安。一天集合军队大校阅,张乘崖才出现在校阅场,众人就对他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乘崖赶紧下马,向着东北天子所在的方向,也高呼三声万岁。随后上马继续前行,众人因此不敢再喧闹。韩琦听到这件事情后说:“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不敢处理。”

称职标准

宋御史台有个老隶,素来以刚直闻名。每当御史有过错,他就举起手中的棍子。当时御史台就看他的棍子来决定御史是否称职。一天,御史范讽请客,亲自叫厨师去做饭。指挥来指挥去,让人出去了,又叫回叮嘱再三。范讽回头见老隶把棍子举得笔直,惊讶地问怎么回事。老隶说:“大凡指挥别人,告诉他们办法,检查他们的成绩就行了;如果没有做好,自然有规矩来处置,哪里需要啰唆好几遍?如果让大人您来治理国家,您将每个人都叫来叮嘱吗?”范讽听了很是羞愧。

少年大志

党项族长赵德明曾经让人用战马与北宋交易,由于获利微薄而发怒,想要杀死前来交易的商人,谁都拦不住。他有个十多岁的儿子劝他说:用战马资助敌国已经不对,现在更要因为资助敌国而杀掉身边的人,这样以后谁还肯为我所用?当时,北宋边境守将曹玮听到这件事情后心想:此人想要利用边境两边的人民,必定有大志。他听说这个孩子经常出没于边境上的市集里,于是想抓他,却没有成功。后来就让人画了一幅这孩子的图像,曹玮看了之后大惊,提醒宰相防备边患。十年后,这个孩子长大成人,改名李元昊,建立了西夏,成为北宋的劲敌。

变废为宝,合理利用

范仲淹用人,一向注重人品而不拘泥于小节。他所选用的文书、助理,都是一些遭受朝廷贬谪的人员。有人对此不可理解。范仲淹解释道:“有才能而没有过失的人,朝廷自然会任用他们。至于那些不幸受过朝廷的处罚的可用之才,如不趁机起用,他们就有可能变成废人或危险人物。”范仲淹麾下因而人才济济。

不轻杀文臣

宋仁宗初即位,富弼与范仲淹为相,曾为对某官员的处罚问题争吵。富弼说:“现今法纪不振,我正欲严明法纪,而你却多加阻拦,以后如何管理朝廷?”范仲淹回答:“祖宗家法,不轻杀文臣,我们不能坏了这个先例。而且陛下年轻,刚刚即位,如果现在就教导他杀戮大臣,一旦他的手杀顺了,怎知哪天不落到我们头上?”后来富弼因事获罪,午夜彷徨不敢自安,此时,他才对范仲淹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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