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拂在脸上,似刀割。”
“你在干什么?”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石生转身,看着蓝发披散,英姿飒爽的水琉璃。
对,我在干什么。
“天舟一息三千里,如果我再往外站一点,不在天舟的结界之中,转瞬就会被撕成粉碎。”
就算现在这个距离,也承受剧烈的风压。
回到安全区,石生站在天舟的船舷边,看着壮阔的景道。
“我在放飞心灵,我在感受心灵的愉悦。”
“你知道将一只鸟关在笼子之中,当你把它放出来时,它就会振翅高飞,它就会高声鸣叫,它就会知道飞翔是多么好,天空是多么广。”
“也就是说你是那只鸟,战族是笼。”
“嗯!”石生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想到水琉璃会这么问,这个问题要谨慎回答。
“不是,战族对我来说是家,不是笼。”
“可你刚才还把自己比作鸟。”
看着有些咄咄逼人的水琉璃,石生丝毫没有胆怯。
他们还是孩子,而自己的心已经是一个成年人。
心绪转动,并已经想好了对答之语。
“这是小孩天性,因为有很多没有见过,没有体会过,所以对于年幼的生命来说,渴望广阔的天空,就如同本能一般。”
“你我同岁,你有向往什么吗?”
“哼,全是假话。”水琉璃并没有回答石生问,只是指出石生说的全部是假话,把她当成小孩一样在骗。
石生摇摇头没有再与她争论下去。
看着下方一道黝黑的深渊,仿佛看不到底,而这条深渊也异常的宽。
“这天舟是天地灵宝,虽是下品的天地灵宝,但一息三千里,已然是武界极速。”
“但现在百息已过,依旧没有穿过这深渊。”
“这深渊究竟是什么?”石生在思索,这深渊当真是不可思议。
他饱读战族的记载,又与玉玲珑谈过天南海北,却竟没有关于这深渊的一点记载。
“你不知道这深渊之名。”水琉璃,好像看出了石生的疑惑。
石生看着水琉璃,她的眼睛总是这么平淡,仿佛看穿一切一般。
不过这倒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对于聪明的人,往往最有用的房子,便是坦诚
“对,我读遍了大多数战族的记载,却从未有关于这深渊的记载。”
“它深不知有多深,宽不知有多宽,仿佛分隔两地一般,当真是不可思议。”
听着石生话中的敬畏,水琉璃道。
“那当然,这深渊是最近两三年才形成的,战族又怎么可能有记载。”
“两三年前?”石生震惊,两三年就能形成这仿佛天渊一般深渊,仿佛能分隔两个世界的深渊。
但更奇怪的是,水琉璃为什么会知道?
石生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水琉璃看着石生,看着他那求贤若渴的眼睛,自己眼睛中多了几分骄傲。
看着深渊道,“三四年前,我曾与族中的长老,行走过武界西方,也是在那时见到了这深渊的形成。”
“这个深渊有它自己的名字,雷渊。”
“你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吗?”
石生摇摇头,他确实想不出这样的深渊,要怎么形成?
水琉璃的眼睛中,也出现了敬畏之意。
“这是虚天之灾形成的,虚天一道黑雷落下,如同天刀,有斩断一切的威势,厚重无凭的雷霆倾泻而下,将一切都撕裂,一雷如一刀,一刀而过将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的百灵族,全部斩碎,化为飞灰,形成了这深渊。”
“你别看这雷渊现在怎么风平浪静,最开始的时候,威势大的很,时常能见到,里面有如同黑龙的雷电翻滚,不断将这深渊扩张。要不是一位祖武大能,用了一件至宝镇住了雷渊,很可能现在的西疆将被这雷渊,分割出去。”
听着水琉璃的讲述,石生眼中的敬畏越来越重了。
“众生如蝼蚁,石生现在真真切切体会玉玲珑的感受,她为何想要变成强族,为何想让命运掌握在自己一族手中,因为有太多的力量,能让你悄无声息地变消失,当真能让你感受到什么是蚂蚁。”
看着石生那充满敬畏又震惊的眼神,水琉璃非常的享受。
她就继续讲述着,这一途他们会遇到什么?好收获更多这样的眼神,因为这样的眼神让她体会到,一种长老的感觉。
“除了这雷渊之外,我们还要穿过巨物之地。”
“那里的什么都很大,那里的山是普通地方的一百倍,最小的山都涌入云巅,有些高大的,甚至能触碰到虚天。”
“就说武界体型最大的灵族,在那个地方也如同一只小蚂蚁。”
“过了巨物之地便是西疆,西疆虽然是四疆之中最稳定之地,但那里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地动,天鸣。”
“地动时万山崩灭,大地会出现蛛网一般的裂痕。”
“天鸣时,天空如同湖面,能出现褶皱波浪,有时也会出现虚空裂痕,吞噬一切。”
“所以西疆也是异常危险之地,若是其他地方,族中也不会让树烈长老来护卫我们。”
石生原先还在震惊之中,但水琉璃提到了自己的老师,石生便想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原因。
战族有这么多长老,比树烈长老强的不在少数,为什么会选择树烈老师,来做他们的护卫。
看着石生的疑惑,水琉璃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竟然不知道你们老师的本领,你们还算他的学生吗?”
“本领”石生想了想,“你是说我们老师的战阵。”
“但是战阵的话,凭老师一人,加上我们几人,也没有多大的作用,甚至会成为老师的拖油瓶。”
听到石生话,水流里的语气中鄙夷之意更多了。
“你没竟听过你们老师,树烈长老的一人成阵,你们不知道吗?”
水琉璃的言语中,充满了敬佩,仿佛少女憧憬英雄一般。
“树烈长老曾凭此狙杀过数位魔皇,曾凭此所向披靡。”
“而且树烈长老的战争,变化多端,绝非只有战,杀,他曾进入魔域深处闲庭若步,让众多魔头,拿他没办法,这就是族中为什么要委托树烈长老,做我等护法。”
“而你们能来,也完全是沾了你们老师的光。”
“原来如此,老师。”石生的心里暖暖的。
但看见水琉璃眼中,那不屑鄙夷之意。
石生面色如常,心里却暗下决心。
“绝不会丢老师的脸,定会让这些小瞧他们的人,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