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忆的懂事让谢苏倍感欣慰。
原本她担心他性格内向,来任家做客会忸怩,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刚刚任爷爷说自己在写字,我能看看您的墨宝吗?”谢苏问。
“当然当然。”见谢苏对自己的书法感兴趣,任老很是开心。
任老写的是隶书“童真无邪”,他问谢苏“写得怎么样?”
谢苏对书法没有很深的研究,如实作答,“我不太懂书法。只能看出来字写的好看。”
任老被她的坦诚逗笑。
谢苏接着道:“字迹有风骨,转折圆润流畅,感觉……很有趣,让我想到孩童胖胖的藕臂,所以真如这四个字所写‘童真无邪’,四个字让我联想到充满童真童趣的孩子。”
这一番点评,任老更对谢苏这个小孩更产生兴趣和欣赏。
她的点评可以看出来不懂书法不假,但她好像有通过书法字迹鉴人的天赋。
字如其人这句话一直不假,任老做人一直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官场沉浮多年也未曾改变,然而他在家人面前一直像个顽童一样,平日喜欢接触纯真孩童,感觉自己也能变得年轻些。
看一个人的在外或许会受表皮蛊惑,但如何高明的隐藏,书法字迹细枝末节都会将他的本质暴露出来。
任老见过太多书法好的人,无论是名人大家还是苦练多年的年轻人,他们字写的多漂亮,却也只是懂书法如何写的好看罢了。
谢苏不懂书法,无师自通见字鉴人的天赋拥有的人寥寥无几。
任老顿时生了收谢苏做学生的想法,“苏苏,你要跟老师学书法吗?”
“不会太晚了吗?这东西不是该从小学起吗?”谢苏疑惑地问。
“不晚,你先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任老兴冲冲主动给谢苏铺纸研墨,谢苏也不好再拒绝。
现学现用,按照任老所教的方式握着笔。
提笔后一时不知该写什么,想了想便落笔写了一个谢忆的“忆”字。
因为第一次握毛笔写字,所以尽管是简单的“忆”字,谢苏写的也不算快。
明明本来只是浓稠的黑墨,淡雅的白色宣纸,可谢苏却从自己写出的字里看到另一番景象。
任老问谢苏,“你从自己的字看出了什么?”
谢苏犹豫了几秒,还是如实答道:“光芒穿乌云而过,黑龙破江水而出。”
任老一惊,再细细地看谢苏写的字,说了句“天选之才!”
任老的赞赏出乎谢苏的意料,只是不知是针对她写的字还是她的那句话。
“以后有空就来爷爷家学写字,你愿不愿意啊?”
任老觉得谢苏这样的天赋实在不能浪费,甚至惋惜自己没能早些认识、发觉谢苏的天赋。
无论是感情层面还是利益层面,拜师任老对谢苏都是百利而无一害,“那以后就要来打扰老师了。”
不再称呼任爷爷,而是称呼老师,谢苏这是答应了。
喜得高材生的任老喜不自禁,像获得找到了寻找很久的玩具一般,一边小跳着一边翻箱倒柜找毛笔宣纸等给谢苏,让她以后练习。
这时,书房门被打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