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万恋支支吾吾，在律师面前，果然再好的口才也没用。
“好吧，现在换你自我介绍了。”李晟睿十指交错置于唇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我有什么好介绍的。”她的声音小下去，往嘴里塞了一小块牛排，慢慢咀嚼。
“作为帮你修车子，又送你回家，还在你床上睡了一觉的人，我们的关系，应该至少可以算得上朋友了吧？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以后？慢慢了解？他想干什么？挑衅么？
“我的名字你知道了，性别你也看到了，八八年出生，已婚，离异，有个女儿，职业是婚礼策划师，刚辞职，目前状态糟糕，就像你看见的那样糟糕。”她假装无所谓的撇撇嘴，又往嘴里塞了块切小的牛排，不忘补充一句，“我是处女、处女、咳咳咳！”
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她想说的是处女座啊！说来说去，都变成了处女！也真是醉了！
“处女座?”他忍俊不禁，递给她一杯水。
她几乎是用生命忍住了咳嗽，挤出两个字，“当然！”
“放心，我不会误会你话里的意思的。”他爽朗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很难想象律师里面还有长这么帅的，通常赚的多的长得不怎么样，长得帅的又赚的不多，不过人无完人，这个李晟睿肯定有问题。
“我知道啊!较真儿也是处女座的一大特点，不知道吗?”她终于停止了咳嗽，反正身份都坦白了，索性放开了谈吧，不然两个人光吃饭，也挺无趣的。
她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你看我，今年二十七，马上奔三，已经完成了人生两桩大事，结婚、生孩子。你都三十多了吧，怎么不找个合适的人谈谈恋爱，然后考虑下终身大事什么的。”
“听你的语气，真的很像我妈耶。”
“唔！”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闭嘴。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也发现我自己的问题了，所以我现在不是在物色对象吗？”李晟睿说完，指了指她，“你正好符合我的标准。”
“噗！”她险些将汤喷出来，“不好意思。那个……我需要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吗？”
“不用了，我都记住了。如果你还想再推荐一次你自己，可以再说一些兴趣爱好什么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结过婚。”
“我知道啊，我是律师，当然知道结婚的女人不能碰，不过结过婚又离婚的，可以。”
“你……”脑子坏掉了吧？
“不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李晟睿一挑眉。
“你一直单身，是不是你的审美有问题？”她有点犯晕，这是什么个情况？
难道还在做梦？这是做梦吧？刚结束一段不幸的婚姻，所以压力太大，就在梦里自我安慰一下？
她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咝！”
“怎么了？”
“没、没事。好像有蚊子咬我。”她讪讪的笑，是真的。
“平时有什么爱好？”
“爱好？”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睡觉算不算？”
“那么，除了睡觉呢？”他感觉到了她的不配合。
“吃饭呀。”
“除了吃饭呢？”
“带孩子。”
“除了带孩子。”
“唉，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每天应付孩子的吃喝拉撒，应付工作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怎么还有时间去关注什么爱好？”她有些恼了，在不太熟识的人面前发牢骚，实属难得。
“好吧，我们继续这个话题，在你有孩子之前，你有什么爱好呢？”
“李晟睿，你故意的吗？你是不是吴志泽派来折磨我的？你是律师吗？什么律师？离婚律师？难道吴志泽想拿回女儿的抚养权？”她拿起包，打算告辞了。
“你前夫叫吴志泽么？”他双手环胸，看着她，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要你管！”
“知己知彼。”
“李晟睿，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已经开始直呼其名，看来是真的上火了。
“处女座，都是这么有戒备心的吗？”李晟睿没有退却的意思。
“我有戒备心？”
“不是吗？害怕别人和你走得太近，觉得别人对你好，你就会有压力，凡事喜欢一个人扛，看起来对自己的过去不在意，其实一直都放不下。”
“我离婚才一个星期，说放下就放下，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你是律师，我说不过你。”她声音小下去，早知道不该暴露自己的星座，居然被他捏的准准的。
服务生过来撤走了餐具，端上来咖啡和果汁。
“告诉你我一直没结婚的原因。”他等服务生离开，“想知道吗？”
“你不介意的话，我洗耳恭听。”
“不能生育。”
“噗！”万恋这次是真的把果汁喷了出来，“你骗我。”
“不信，你试试？”他不以为意的笑。
“我们的关系还没熟到可以互相了解这些吧……”
“所以，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万恋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
是因为他不能生育，所以才找到她吗？因为她有个孩子？这！这什么和什么啊？
“放心，其他功能正常。”李晟睿补充道。
万恋脸倏地一红，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里的搅拌棒，搅啊搅，心里也被搅乱了。
关键时刻，他的手机应该响起来啊！不是律师吗？应该很忙啊！来电话！来电话！
果然，手机响了。
“你手机响了。”他提醒她。
“哦哦哦！”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强烈的意念作用下，居然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一瞄号码，是公司打来的。这个时间，不是都下班了吗？会是谁？
李晟睿见她盯着手机发呆，问道，“不接吗？”
她迟疑着接起，“喂？”
“喂，万恋。”电话那头是石总的声音，在公司会直呼其名的，也只有石总了。
“石总。”她压低了声音接电话，朝对面的李晟睿做了个抱歉的表情。
“休息了一天，心情好点没？”
“休息？我不是辞职了么？”
“我的大小姐，你上个月和公司续签了五年的劳动合同，哪有交了辞职报告就立刻走人的？发发脾气也就算了。辞职报告还在我手上，我告诉你，再休息两天，就给我乖乖回来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