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密密麻麻写的那些字,做的一堆题时,阮糖直觉的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她甚至有股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与高三的习题相比,如今她所看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仅仅是这一角,就足以让她觉得熟悉万分,一切宛如昨日。
她想起自己临考心理疾病复发,想起熬过的日日夜夜,她压抑而沉闷,磕磕碰碰才能走过了那条千军万马的独木桥。
不过,她知晓,想要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她知道自己想考什么大学,便得付出多少的努力。
那些枯燥反复的日子,她不后悔!她很自豪,当初那个得足了劲拼了命的姑娘,撑住了,而且坚持了下来,考上了省内数一数二的大学。
虽然这样的成绩可能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普通而轻而易举的,她进学校时也是将将高了十分进的,但是对于阮糖而言,她觉得自己是既幸运又值得。
她想起高三时特别喜欢的一首歌,那首当了她一整年起床闹铃的歌,华为发布会的主题曲,《Dream It Possible》
里面歌词是这样唱的:
I'll dream until I make it real and all I see is stars(我会不懈追梦直到梦想成真,直到窥见满天星光)
It's not until you fall that you fly(不再畏惧跌倒,直到展翅高飞的那一刻)
Out of my cage like a bird in the night(走出自我的牢笼,像黑夜中自由高飞的鸟儿般)
I know I'm changing(我知道我在蜕变)
In into something big better than before(变得未曾有过的强大)
And if it takes takes a thousand lives
Then it's worth fighting for
(崇高理想的实现,总是需要付出无数鲜血)
When your dreams come alive you're unstoppable(当梦想成真,你便无可阻挡)
Take a shot chase the sun find the beautiful(挥舞双翅,追随炽阳,找寻美好)
We will glow in the dark turning dust to gold(我们终会在黑暗中耀发光芒,点石成金)
……
是的,哪怕万难千阻,我们也要相信自己终会是那颗能发光的金子。只有把自己当回事,和自己玩主角的游戏,把自己当做主角,跌落山崖仍能潜心修炼,总有一天能够重出江湖。
往日种种,涌上心头,连着重燃了阮糖熊熊的热血,她自信满满的拿起纸笔开始估算发好羽毛球时所需的力。
想着刚刚看的视频里小哥的举措,联系还有印象的知识,阮糖有模有样,先把羽毛球的运动看成带有初速度的斜抛运动。她再通过自己想要球达到的水平位移,自己的身高,和球开始的运动角度等数据,坑坑洼洼的算出了力。
这个力是个估值,有小数点。阮糖又跑去单手压电子秤,记住自己使多少力接近估值的感觉,她多试了几次,想给自己来个肌肉记忆。
不过中途时,阮糖猛然想起,她这是在打羽毛球,对手不会待在原处只接一个球。对手出球和接球,都是千变万化的,而且普通人打球主要在互动,不在争输赢,有来有往才能打得久,才能让她充分跑跑跳跳!
最重要的是,阮糖想起自己当初打羽毛球的目的,是想长高!
哦!她这该死的好胜心!
阮糖扶额,同时,她也不是很自信自己能算对,毕竟离高考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哎~
阮糖在夜里叹了一口气,瞎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傍晚,又到了阮糖和陈一鸣打羽毛球的时间。
经过昨今两天的练习,阮糖终于能和陈一鸣一次性来回,不停歇打十个球了。
等到他们能打的再顺畅点后,阮糖一得意,就忘形,她嘴贱,忍不住说:“陈一鸣,来点刺激的,打的有冲击性点!”
陈一鸣在对面笑盈盈,朗声道:“好啊”
事实证明,不作死就不会死!
往往是笑面如花少年郎,最是能“杀人于无形”。
等到阮糖意识到时,陈一鸣已经接二连三的给她来扣杀了。
打不过,再加上时间也差不多了,阮糖干脆耍赖,将羽毛球拍直接隔地上,不打了!
“不打了。”
阮糖坐在楼前的台阶上,气喘吁吁。
见此,陈一鸣也放下手中的羽毛球拍和球,坐到离阮糖不远处的台阶上。
他有些懊恼,好像自己出手太重了?她好像不开心。
为了方便运动,阮糖穿着一条灰色的中裤,白色短袖。因为连着运动一个多小时,她累了,一时间忘记在外人面前的标准坐姿,不自觉便像男孩子一样开着腿,坐在一楼大厅前的台阶上。
这要是被黄文玉女士看到了,准会说:“小姑娘家家,这样坐着,要不是长的娇娇小小,定比男孩子还要男孩子!”
不过自从阮糖开始和陈一鸣打羽毛球不久,在相同的时间里,黄文玉女士也会在客厅和爷爷一起跟着视频“打太极”。
而此刻阮糖是背对着一楼客厅,面朝着大门口坐的,再加上是晚上,所以奶奶要是不注意看,是不会知道阮糖是这么坐的。
因为连着运动了一个多小时,中途她还自做虐让陈一鸣打的刺激点,所以这么场运动下来,阮糖屁股落地后,她坐着歇了挺久,也不说话。
四周一下子沉默下来。
就在陈一鸣觉得她生气,他正想找话题聊时,阮糖开口问:“陈一鸣,高三那年运动会,你好像是参加了双人打羽毛球比赛?”
见阮糖自动找话题,陈一鸣忙点头,“对,打的是男女双人打,比赛规则是看谁能在相同时间内,来回的球更多。”
听到陈一鸣提“男女双人打”,阮糖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笑的意味深长,“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记得你那个队友还当众在班门口给你递情书了。我听说,那个女同学的脸颊红扑扑,都比的上蜜桃了。”
闻言,陈一鸣突然锁了眉,似乎有些烦闷懊恼;“那不是情书,那是她向我借的课后习题卷。我们老师让运动会后收,她说想和我对一下答案。”
阮糖乐了,她揶揄陈一鸣;“你队友给你递卷子,你们班同学会起哄喊什么,在一起在一起?”
原本他们两个人都是朝大门口坐着的,即使对话时会转头看看对方,但是大多数时候,两人的目光是望着远方的。
而陈一鸣听到阮糖说这句话后,便连头带身的转向她。
他看着阮糖,语气格外认真,他说;“你相信我,那真的是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会起哄,她以前也和我借过试卷的,但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借过卷子给她了。”
可能是怕被误解,少年眉头成川,带着较真的意味。但他眼眸真挚,满满都是她。
阮糖心头一动,从少年的描述里,她能猜出他队友对他有意识,不然也不会选择在班门口当着同学的面,把卷子还给他。
不过少年执着的看着自己,阮糖忙点头,低头瞬间忍俊不禁,抬头正色道;“嗯!我相信你,你们没有什么。她只是还卷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