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婆的话,我哭笑不得,等她絮叨完了往时之事,才知道我分娩之际,人就来了,将我的孩子带走,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想,来的一定是大皇子朱逸颜。也只有他,才会恨我怨我,才会冷情如斯。
那封血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父子血脉相系。”
所以他只带走了属于他的儿子。
我告别阿婆,告诉她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不管是为奴婢还是做娘亲,找回他是我此生唯一的意义。
想进宫,难如登天,我寄信给爹,求他帮忙。
爹的信很快到了,叫我去找京城的林大人。他们是同榜进士,又同效命于大皇子。我拿着爹的信,叹息了半晌,哭了半晌,又笑了半晌。
多么艰难的机会。却是我仅有的希望。
林府很气派,我站在门口和守门的小厮说了半天好话,他才同意替我叫一下总管。
我就在门边一直等着,等的头发昏口发干,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林府的总管出来了。是一胖胖的老头。
他踱出府门,众小厮行礼,他一概不理,只问:“有什么事要找我?”
我忙上前,施一礼道:“李总管,是小女子找您。”
将爹的书信呈上,我简短说明来意:“小女子是从宫中失散的,不敢有违皇命,因此特回宫请罪。可是如今宫门深似海,小女子就算是想回也没有门路,因此求了爹,特地腆颜来求林大人帮忙,还请李总管从中代为转寰,小女子感激不尽。”
总管点头,说:“随我来。”毕竟宫婢走失,可大可小,真要知情不报,也是个麻烦事。
林大人在偏厅见我。我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他却似信非信,问:“如何走失?”
宫规森严,岂能容一个两个宫婢随易出入。
我只得答:“去年秋,三皇子带民女出宫,原本想去江南的,不想半路三皇子有事中途返京,小女子迷了路,所以走散。”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点点头,又问:“既是去年走失,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只得解释:“小女子原本是想即刻回京的,不成想在路中染了一场大病。”这借口合情合理,他也挑不出什么不是虾米。林大人道:“你先在林府住下,待我明日回过大皇子,再定夺。”
第二天傍晚,林府的侍女叫我,说是林大人在前厅等我。
简单梳洗,我去了前厅。
林大人恭身站着,陪着上位的人说着话。那人闲闲的坐着,偶而点头。
我进去跪下行礼:“奴婢风轻清参见大皇子……”
厅里出奇的静,林大人早就带人下去了,只剩下我和朱逸颜两个。他端坐多时,才悠悠的问:“风轻清,你还知道回来?”
无话可说,我只是不断的磕头:“奴婢知罪,奴婢知错,大皇子,你要杀要剐都可以,请您将孩子还给奴婢。”
“什么孩子?”他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