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以至于好半天也没有睡意。可是渐渐的被大皇子所感染,困意袭来,我阖上眼,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又似乎还在清醒着。
脑子里有很多的疑问,想问问大皇子朱逸颜。可是明明知道这会他是不会回答我的,所以在脑海里预先组织着语言,想着要用什么态度什么语气什么表情,可以让他不反感不发怒。
比如:他想怎么救三皇子?谁给自己换的衣服?到底孩子怎么了?他不说恶狠狠的欺负我吗?怎么这会又无事人一样安静?莫不是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大皇子朱逸颜第一个清醒了,呼一下起身,替我掩好被角,这才下地,轻声道:“进来回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男子向大皇子请安问礼的声音。
朱逸颜道:“有消息了?”
“回大皇子,是,属下已经找了当地的卫子集,他掌控着本地的黑白两道。据他说,最近两天他的手下人没做什么买卖。也就是说,三皇子不可能是这方圆三省的人做的。”
朱逸颜沉吟着,道:“那会是谁?三弟一向深居在皇宫,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那人又道:“奴才离开京城的时候,见过镇国公,见他随行的人不多,却各个都是马队,倒像是从哪远途回来的一样。奴才躲在人群,听议论说好像是镇国公出城去什么地方狩猎了。兽皮奴才倒是见了一两张,可是看成色,不是新的,倒像是隔了几年故意摆出来给人看一样。”
朱逸颜道:“行了,本王知道了,默影,叫人叫了吧,明日咱们回京。”
默影应声是,退了出去。
我一直屏着呼息,听到这心里也大致有了定论。瞧这意思,三皇子不是被匪人劫了,倒像是镇国公亲自把他给押送回了京城。
不言而喻,一定是瑜妃娘娘下的密旨,就是不想让三皇子带我出京。
这样,我弄丢了三皇子,介时会是死罪。既除掉了我,又保全了三皇子,真是好计谋。
大皇子朱逸颜淡定镇静的重新上了床,重新躺在我身边,将我抱在怀里,依然没出声。我睁开眼睛,正对上他打量的眼神。
一阵心虚。
大皇子朱逸颜却只是笑了笑,说:“吵到你了?”
他说的坦白,我也不再遮拦,说:“奴婢还没睡着。”
“有心事?”大皇子好整以暇的问。
我有点怒。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低垂了眼睛,看着他前胸上洁白的里衣,说:“那个,您明天回京,奴婢……”
“自然也一起回去。”他顺了顺我耳边的碎发,很自然的说着。
“可是……三皇子至今下落不明,奴婢难辞其咎。而且,现在,孩子……”我期期艾艾。不是怕死,而是我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到底想怎么处置我?
朱逸颜的手停在我的耳朵边,突然问:“为什么这么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