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颜故意找碴,说:“还差一本。”
我看向他,清净无波的眼里只有一个疑问:“在哪?”
他看不懂我的眼神,怒喝:“风轻清,朕说了还差一本书,你去给朕找。”
我找不到。那本书就在他脚下踩着呢。就是找到了,我也拿不出来。主动权在他,也许一念之间,脚上用力,那本书就废了。
到时候他会再找罪名给我。
我跪下去,低下头,沉默的看着地面。我找不到,他愿意怎么治罪就怎么治吧。
朱逸颜大步走过来,用手狠狠的抬起我的下巴,道:“风轻清,你还想和朕怄气到什么时候?”
低垂着眸子不去看他。因为我不知道。
他说是我和他怄气。
呵,他将我逼得无路可走了,他居然还说是我怄气。我怎么那么闲呢?原本心里的世界就不大,如今剔除掉不该有的烦忧,却被他看成是气量狭小。
还有,他已经赐姓我林,却叫我风轻清。他是故意的,还是说一向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算了,我现在还有心情捉他的错词呢。我还真是闲的。
下巴很痛,我不敢轻易的动。
朱逸颜恨的狠了,无视我下巴的淤青,说:“轻清,说话,别逼朕发火?”
我抬眼看他,问:“皇上,说什么?”
他一怔,似乎被问着了。看,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我更不知道了。低垂下眸子,无耐的浅笑。既然相处如此尴尬,又何必逼己逼人?
朱逸颜冷笑一声,说:“好,你原来不是不想说,是和朕无话可说了,不说就不说吧,那就做。”
他把朱笔也扔到我的脚边,说:“今天的奏折,你替朕批。”
我看着那只跳跃的朱笔,十分不甘心的停在我的脚边。它何其无辜呢?连笔竿都摔成两截了。
弯腰捡起来放到桌上,也不说话,走近前立在桌案前面,伸手拿起奏折来。
我是最烦这些东西的。而且现在我也没有说话的权力,有什么疑难还得问询朱逸颜。这所谓的让我代笔替他披奏折,其实就是他为难我的手段。
心里微微的叹气,我什么话都不说的一一浏览着。
朱逸颜大爷一样的坐到桌后,闲闲的喝茶。喝的很投入,我光听着,就觉得很渴。他就是成心的。
这还不算,叫公公送进来许多梅子、花生、瓜子等许多小吃,霸道的占了一半的书案。
他在那边弄出很大的动静,我不为所动。反正我也只是看看,叫我批,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奏折里除了公事就是小事,还有参我的呢。
真可笑。连身份这样的大事都可以不追究了,还有那些贼心不死的人妄想着把我打进十八层地狱。
他们的意见是微不足道的,能够左右我生死的人就坐在我对面,他现在就是没玩够老鼠的猫,是不会轻易撒开手的。
一张张的翻看下去,看的头昏眼花,可是笔没动一下,字没写了一个。这位置,真的是累人,我想我一点都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