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把生死的滋味都尝透。
眼神迷离着,身子无力着,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他终于起身,收拾整齐,用他的外袍将我裹了,肆无忌惮的出了偏殿。在众多低头的宫人面前,面不改色的说:“你家娘娘倦了,本王送她回寝殿。”
耳里听得到他的话,却无力反驳什么。一头青丝泄下来,无尽的风情都被他掩在了他的怀里。
朱逸颜很快的离开了,我一直睡着,做着一个接一个温柔而又甜蜜的梦。
清晨醒来,他的话言尤在耳,他临走时说:“我明晚再来。”
竟然像是恋爱中的少女,芳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一个,期待着他的再次到来。一整天都神思恍惚的,看着某一处,都觉得甜蜜蜜的,不自禁的会笑出来。即使跟金玉在一起,也有点心不在焉。
薇儿奇怪的看着我,说:“娘娘今天心情真好?想是昨夜睡得甜了,连皮肤都泛着光泽,不像从前,人虽然也美,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都说沉浸在爱中的女人最美,原来是真的。连薇儿都感觉到了。可是,真的有那么明显?抚着脸颊,我佯装严肃:“胡说,本宫明明就和昨天、前天一样一样的。”
消磨了一天,被金玉缠的实在是累,看看天,才不到正午。心里是怎生一个急啊。
薇儿问:“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奴婢看娘娘一直看天,若是有什么吩咐,奴婢这就替娘娘去办。”
连她都看出来了,我有这么明显?
咳嗽了一声,看看天边,竟然有点发呆。他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去,我却不能。可是,我可以送些东西给他呀。
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我是贵妃,他是逸王。我在宫内,他在宫外。偷偷摸摸的一次两次,已属侥幸,难道我要光明正大的把丑事公开于天下?
况且,他在逸王府,身边除了娇妻美眷,处处都是人。我私相授受,岂不是授人于柄?到时被人捉到把柄,我和他都死无葬身之地。
摇摇头,脸上没了笑容,怏怏的道:“薇儿,你带金玉去用膳,本宫累了,去歇歇。”
薇儿带了金玉下去,我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昨日的事,又是心跳又是激荡又是害羞又是欢喜。想着今夜,又是紧张又是焦虑又是忧愁又是担心。
怕他会食言不来,又怕他真的来。一次两次,他去哪找那么多借口?出入樵兰殿本来就有人闲话,来的次数多了,还不得被流言将我活活杀死?
他会什么时辰来?他白天又在做什么?他是通过宫人们回禀正大光明的进来,还是会翻墙进来?
摇头,我叹息:等待的滋味真是心焦,我竟然比他还要担心。与其替他枉担了心,还不如我自己去冒这个险,就是死了,也只有我自己,是誓死不会说出他来的。
没等到他来,怕是我要憔悴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