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谓见状,忍着憋笑,嘴上一抽一抽的,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这笑一打开,就止也止不住,干脆哈哈地笑个够。
智小双啊,天下风云榜人物,号称智无双。若天下人知晓这么一个风云人物居然拉稀在裤子里头,还不得笑死。
“哈哈……”
铁无谓笑的前俯后仰,笑的风中招摇。
笑着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成了主角,就像戏台上独个在表演,尽管观看的只有两人。
智小双是咬牙切齿地瞪着,格日雅珠则是笑如春风地看着。
“好笑?”
格日雅珠温和地问。
铁无谓慌忙地摇头,“不好笑!”
“可你刚才笑的那么开怀!”
铁无谓:“……”
“你们俩可是形影不离的难兄难弟,都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如今你的兄正在为难当口,他这副模样,你得伸出援手是也不是?”
轻飘飘的语气陈述的平易近人。
铁无谓却突然觉得四面的风将他包围,他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
惨了,整了小双,轮到自己了!
他把求救的目光抛给僵在甲板上的智小双。
智小双提着腰侧两边裤头装作没看见。
报应来了吧,谁叫你先前见死不救?
活该!
“既如此,你就将自己的裤子给智小双先换着,等他把自己脏了的裤子洗了干了便还你,如此可好?”
明明是强行他来的,却还偏偏要征询他意见似的。
铁无谓真心不干啊,可看到主子一步一步微笑着朝他走来时,手中还拿着泻药包朝他扬手,笑道,“我也随时可以让你像智小双一样体验一回。”
他突然瑟瑟地浑身一个激灵,赶忙答道,“我换我换!”
至此,他和智小双终于明白,原来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主子,骨子里竟是这么邪恶无耻,这哪是寻常女子能干出的事?
真小人,唯女子是也!
尽管两人心里腹诽着,却又不能对主子不敬。这是他们当着师傅的面许诺过的,以主子为真主子对待,不可不敬或伤害,否则受格日族刮刑。那可是血淋淋的刮骨之刑啊,世人有几人能受之,反正他们受不了,更不想受。
格日雅珠进了船仓,给了他们换裤子的空间,至于裤子合适不合适,不在她考虑范围。
她躺在船仓内的长木凳上,瞌上眼晴睡一会。
好不容易滋生出的自由感才一天的时间就被打回原形。
先做着米虫吧,有那两人在,安全无虞。
小船在河面划荡了两天,在临近黄昏时缓缓靠岸。
远远看去,岸边上稀稀落落地住着几户渔家,河岸上有些渔民提着捕渔的工具,收获满满地回家而走,岸边的河面上还有些三三两两收网的渔船。
瞧着他们因一天收获而满的纯朴笑脸,仿佛于这霞光普照的夕阳,美丽而温暖。
离得最近的一艘渔船上能看到渔民因收网时沉重而满怀喜悦的笑容。
可能是这一网较沉重,那收网的渔民显得较为吃力,网兜里扑腾扑腾不停的鱼弄得水花四溅,渔民反倒被这贯力往前一猝,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滑到船边,一头栽进河里。
格日雅珠连忙往铁无谓身上一推,要铁无谓去救人,铁无谓准备好的姿势还没来得及展开,只见有一人如水鸟般自岸边飞冲而来,足在水面上一点,人就到渔船上,及时拉了渔民一把。
好险,差一点人就落水,这一网收获的鱼就打了水漂。
渔民稳住后急忙收网,那人也伸出援手帮了一把。
把收网的鱼往船里一拉,瞧着那肥膘壮实扑腾不停的鱼,渔民脸上乐开了花,连连朝那人拱手相谢。
那人立在渔船上,一身粗布衣裳完全与他那与生俱来高雅的气质格格不入。
虽瞧不清他的面容,但轮廓还是很完美的。
这样一个出众的人,格日雅珠不禁多看了两眼。
许是查觉有视线注视,那人撇过身,朝这边船上看来,那一眼如清辉明月般洒了一地。
俊、美!
好一个如月清辉如玉雅人的男子。
可以与萧沈媲及了。
见过魏世钧和萧沈各自不同遗世的风华,再见这男子不俗的风姿时,格日雅珠已经能保持相当好的风度。
她朝男子微笑点头,纯粹是一个礼貌上的打招呼,可看在智小双眼里就成了招蜂引蝶。
他小身板往格日雅珠面前一挡,仍挡不住视线,举着双手高空遮挡在两人视线中。
“主子,你是有未婚夫的人!”
他特别强调。
格日雅珠瞪了他一眼,悻悻地坐在船头,哪也不看,哪也不瞧!
智小双很满意地拿起船桨划船靠岸去。
见天色已晚,三人打算先在这里的渔民处暂住一晚。
格日雅珠随便选了一家渔民走去,却巧的很,碰上了提鱼回家的那个险些收网时掉入水里的渔民。
那渔民见到自家门口的这三个人也是惊讶,“你们不是刚才河船上的三人吗?”
“是的!”格日雅珠巧笑,“这位大哥,我们是从漠林而来,因这兵荒马乱家人失散,我等寻亲途中,经过此地,想借贵家暂住一晚,求大哥借个方便!”
这么一说,那渔民大哥了然,许是今日收获满满,又化险为夷,心情很不错,满脸笑容答道,“好说好说,谁没个不方便的时候呢,我今日打了不少鱼,晚上叫我那婆娘好好弄一顿。”
说着扯开嗓门朝屋里大喊,“小花,小花他娘,我回来了,也有客人来了,快出来招待招待!”
“来了!”
应着声就见屋门打开,里头走出一妇人,身后一小女孩撒欢似的朝渔民跑来。
渔民朝妇人说了具体情况,包括在河面上那惊险一幕,妇人听后担心着急地询问有没有伤着哪之类的,在渔民一拍胸脯的壮举下,妇人笑靥如花,连连迎着三人进了屋。
好纯朴的一家人!
格日雅珠由心感叹!
晚饭很快做好,只是临近吃饭时,来了一位别样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