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都死,具体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死的大半是玄真峰的弟子。”
“玄真峰吗?”墨离紧锁眉头,“是谁杀的?”
“是魔君枫若幽兰。”
“枫若幽兰。”墨离咬了咬嘴唇,缓缓的吐出了这四个字,“他为什么要杀人?”
“这事说来也蹊跷。往日魔族滋事,都是暗地里悄悄的行事,要不就先生出些事端,巧立名目,毫无理由的直接闯进别派的倒还真没遇到过。”
“怪就怪在那魔君事前事后都没有任何解释。我有个朋友正好是无极观的弟子,我听他说,就在法尊带了月师妹走之后不久,林中传来一阵奇怪的琴声,玄真子的那些弟子正在为他们死去的师妹守灵,没有多加理会,只是派了个人去查看,然后那魔君就突然闯了进去,大开了杀戒。”
“那魔君什么也没说,只可惜了那殿中十几个弟子,没有一个活口,皆是被一根银丝勒断咽喉而死,出手极快,有些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挣扎就丢了性命。”
“后来闻讯赶来的一位长老与那魔君理论,那魔君只是说了句:她死了,所以他们也得死。长老再想问些什么,那魔君却没有理他,只是笑着问:你既然这么多事,是不是想死的特别点。
“话刚出口,魔君已经出手,不过三招,那长老很快败下阵来,被银丝缠紧全身,倒挂在大殿上,割断全身动脉,却没有当场毙命,直到流尽鲜血方才死去。”
江游忍不住插嘴:“她死了?谁死了?难不成那个阑夜被法尊打的重伤不治而死了?他要为手下报仇?”
阑夜死了吗?她记得那时受了重伤逃跑,原来终是逃不过一劫,心里莫名的荡起一阵涟漪。
江游自问自答接着说道:“不过打伤他们的不是法尊吗,他怎么去找无极观的人呢?”
病友甲猜测:“不会是打不过法尊,所以找无极观的人泄愤吧,毕竟无极观那种二流门派,厉害不到哪里去。”
病友乙附和道:“我听说魔族都是性情残暴,却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主啊。”
墨离不理会他们,继续问:“后来那魔君怎么走的?”
张大白道:“听说是有个弟子冒死跟他说了什么,那魔君就自己走掉了。”
“你说是不是那个子弟跟他说了,法尊要来了,所以那魔君吓跑了?”众人一阵大笑。
江游接道:“以我跟他手下交手的情况来看,那魔君实力应该不弱。据说那枫若幽兰是魔界第一高手,应该不会浪得虚名。”
回想起那龙象般若条可怕的冰龙,江游至今心有余悸,听说那阑夜不过是他手下护法,已经有如此实力,如果不是谣传的话,枫若幽兰必定比那阑夜更为可怕。
张大白白了江游一眼,说道:“江师侄,你怎么帮魔族说话了,该不会当时你也是这么溜须拍马,人家才是暗地里放你一马吧?”
江游一口药水呛在喉咙里,脸胀得通红,大声的咳嗽起来。因为刚才张大白的揭穿,病友们早就知道江游在吹牛,现在看他这副囧样,忍不住又嬉笑起来。
“你们不要欺负江游,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墨离拍了拍江游的背,帮他顺过那口气。
众人看在眼里那是羡慕嫉妒恨啊,不过月琉璃开了口,大家也不敢在说什么。
墨离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没想到他这次真的杀了那么多人。”
“月师妹认识那个魔君?”
墨离真在出神,没注意到张大白的问话,张大白提高了声音又问了声:“师叔认识那个枫若幽兰。”
“认识。”墨离傻愣愣的回答,众人不解的望着她,半响,墨离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努力回想月琉璃的表情,小嘴一撅,扬起眉毛,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认识?怎么可能,我一直在碧落呢,哪有机会认识他。我只是听说他不杀凡人,所以随便感慨下。”
“修仙之人,即便没有修成仙体,也算不上凡人了吧,我听说那魔君喜怒无常,性格凶残,狡猾无比,真的杀没杀过,谁又知道呢。你们说,像他那种坏事做尽的魔头长什么样呢?”
这回春殿房中本是些受伤生病的低级弟子,也没经历过什么,无极观那一场杀戮对他们非常遥远,所以全然没有为同胞默哀的觉悟,反而有说有笑的开始议论起魔君的样貌。
“凶残的人面貌必定凶恶霸道,你看那个宋师叔据说以前是个土匪,干的杀人越货的事情,后来被杀圣尊点化,拜入了碧落修仙,不过那样子可真吓人。”
“对,断念峰的那几个师伯师祖的,长得都忒吓人,我估计那魔君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才整了个魔界第一的称号。”
病友甲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大家望向门外,见到一个陌生的碧落的弟子。
那弟子穿着碧落统一的青色布袍,半倚着门框,眼神斜斜的望向屋内,那双眼睛似睁微闭,眼含秋波,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勾人,再看脸面,却是十分的普通,引不起人半分遐想,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眼睛。
那男子口吻淡淡:“我怎么听说那魔君样貌长得十分的不错呢。”
张大白想了会,说道:“我记得那个无极观的朋友说,那魔君穿着一身红,脸上有朵花,那样貌的确不错,没你们说的那么凶残。”
“一个大男人穿件红色,脸上还有朵花,这么招摇,估计再好看也是娘娘腔吧,难怪那么变态。”
“原来那魔君是个娘娘腔啊。”那男子眼眸中笑意浓烈,隐约间却透出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