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他认识的月琉璃了。未及多想,便伸手要去擒住墨离,墨离向后轻轻的一跃,并未见多大的动作,甚至衣袂都未见飘动,身子便以离开了圣尊大一段距离。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墨离抬手,蜷起中指拇指,朝着着圣尊的方向一弹,便是一朵紫色的花朵脱手而出,射向了对方。那花的速度并不快,就好似风中散落的花朵,在空中又散落成六片花瓣,以不同的角度飘飘扬扬向圣尊飞去。
圣尊却知那花朵绝不简单,稍作挪移,便一一躲过。那些花瓣飘飘扬扬落在了地上,立时化作六团火焰,兹兹作响,瞬间将地上烧出了六个洞,会场的地面因为怕弟子们动手之间不觉轻重,容易损坏,所以都是特制的玉石地面,坚硬无比,普通兵器猛烈的砍砸也不会轻易损坏。
墨离看了一眼,双手在空中翻飞挥动,数十朵飞花向圣尊飞去,满天花舞美不胜收。
圣尊如临大敌,圣尊马上取出偃月刀,挡在了胸前,一阵舞动,带起阵阵旋风,将飞花卷在其中,带动着反向墨离的身侧卷去,等旋风紧贴上墨离,却又突然消失,散落的飞花没了阻碍,飘散下来,沾到墨离的衣衫,烫出点点破洞,墨离皱眉,一扬手消去了其他的花朵。
墨离看了一眼地上的御君剑,剑身在地上弹跳几下,一跃而起,落入了她的手中,剑法诡异轻盈,却并非碧落的轻尘剑法,圣尊阅历丰富,却也是一时叫不出这剑法的名字。
圣尊不慌不忙举刀相迎。一套灭绝刀法,施展开来,呼呼生风。
台下观众一时哗然,只听到了呼喝的刀声,知道台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斗争,却被云雾租个,什么都看不到,不少人急的大叫了起来。
圣尊刀法无双坚韧,得以练至快准狠之极境,偃月刀虽然笨重,在他手中却施展轻盈,毫无拖泥带水之状,再加之上百年的功力为辅,一刀砍去便是天崩地裂之势,不过片刻地面便以遍布了密布的刀痕。呼啸的刀气穿过乌云扫射了出来,几个站得近的群众纷纷被伤到,割裂了衣袍,受到惊吓人恩的躲得远远的,只怕一不小心又被里面什么东西所伤,
圣尊的刀法实在过于剽悍,墨离虽未被刀砍中,却被那凌厉的刀气震得胸口血气翻涌,步步后退,体力渐渐有些不止,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如雪的肌肤上慢慢浮现除了青黑色的戾气,原本美丽的脸庞显出了几分诡异。
“混蛋。”墨离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奇怪,
圣尊明白这是入魔的征兆,更坚定了刚才的猜测,杀千妖一向憎恶妖魔,立誓斩妖除魔,见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便也忘记了此处是仙剑大会的比武场所,只把面前的人当成了对阵的敌人,一招快意恩仇,震得墨离户口一麻,御君剑脱手,就在墨离犹豫之际,圣尊有一记杀招直向墨离要害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离已经闪无可闪之际。
忽听一声清越的剑啸,远处一道红光,疾飞而来,犹若一条红龙腾越九天之上。剑光如虹,罡风纵横,剑气凌厉逼人。
顿时整个空中,狂风大作,修为较差的弟子,被迎面袭来的惊人剑气逼得都差点不由自主连连踉跄而退,好半天才定住身形。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柄红色的短剑,自悬浮的忘情殿飞来,钻进了云雾。
墨离没有御剑,红莲却径自击向圣尊。圣尊天完全没有防备,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气流扑面,眉毛胡须也燃了起来,急忙后退几步,施法熄去了火焰。
红莲旋回,落在墨离手中。墨离摸着剑柄,闭目凝神,剑上的的古文发出红色的光芒,脸上的戾气慢慢退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知道吗,当你杀了千数妖魔的时候,你自己就会变成那第一万个妖魔。”
“你,你如何得知这话的。”圣尊提着宝刀,没有再进攻,金褐色的眼瞳里是吃惊的表情。
墨离张开眼睛,眼中清澈如镜,带着几分看透世俗的从容,几分绝望与无奈,与刚才的妖魅完全判若两人。
这样的眼神哪里看到过,那一袭红衣的女童,满天战火中,满地的尸骨,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一双如血的红眸中是一种与年龄及不相称的从容,是她?难道是她?那一年妖界所见的女童,这个月琉璃难道是她?
墨离凄苦的一笑,身子微微摇晃,踉跄的几乎跌倒,背后突然被人一把扶住。
玉沧澜扶住了墨离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问到,声音微微的颤抖着:“你是离儿?”
“离儿?离儿是谁?”墨离的的声音毫无感情。
“沧澜!莫离她这么近。”圣尊大喝一声,张嘴要说什么,突然意识台下是仙界各派的弟子,月琉璃的突然变异,算的上碧落的丑闻,虽未查清缘由,但是比落却丢不起这样的脸,刚才那个迷雾结界,所说不是为这场变故而准备,却也无意间帮了一个大忙,但是弟子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这声音却是能传出去的。
圣尊抢先一步,抓过墨离的手腕,轻声道:“先将琉璃带下,其他事情我稍后再与你说。”
突然一阵狂风刮来,直将那迷雾吹得一干二净。
一个紫衣男子跃在了擂台的,三十多岁年纪,身材伟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脸正气,正是听海阁掌门,月琉璃的父亲月千殇。月夫人见了夫君上台,也一跃跳上了擂台。
月千殇一脸怒气的看着面前的圣尊和女儿,之见月琉璃一身的伤痕,圣尊却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单手抓住几乎晕厥的月琉璃,拖拽在地上。不远处轩辕珠彤呆呆而立,身上却丝毫未损。
月千殇推开圣尊,月夫人则上前一把扶起了女儿:“你对她做了什么,放开琉璃!”
台下人群亦未散去,圣尊却也无法说出详情,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将好好的女儿送到你们这里来学艺,你们碧落却是这样对人的吗?”
“月掌门,这其中有些误会。容我稍候在于你详说。”
“误会,有什么误会在此不能说明的。”
圣尊正待附耳与月千殇细说,突然一个圣尊的大弟子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擂台,“师傅,师傅。”
“何事如此慌张,没见我这里正有大事。”
“这个,有些不便,师傅可否轻附耳过来。”圣尊知道这大弟子速来谨慎,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下也不敢耽误,便将大弟子拉到一边,两人匆匆耳语了几句,圣尊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与月千殇解释,匆匆与大弟子离去。
被凉在一边等着解释的月千殇,见了圣尊离去,不禁又气上心头:“这便是碧落的待客之道吗?琉璃,这碧落你也不必再待下去了,今日就跟爹爹回听海阁吧。”
月夫人给墨离吃下了几颗凝气的药丸,墨离的身子才舒服了一点,依靠着母亲的肩膀,慢慢睁开了眼,抬头一眼月千殇,虽然与爹爹见过几次面,但是离得较远,看不清样貌,这一次才正真看清了他的脸,墨离突然眼睛睁的老大,一脸的惊惶,往后倒退了几步:“爹爹?”
“琉璃怎么了,看到你爹为何如此吃惊。”月夫人不解。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墨离苦笑一下,胸口一阵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就此昏厥过去。
月夫人尖叫着抱住了墨离。玉沧澜想去扶起墨离,为她关注真气,却被月千殇挡在了身前,“多学了,月家的女儿我月家自会照顾,不必你这个师傅费心了。”
是夜,仙界大会举办的第二天听海阁便别过碧落,一行人带着月琉璃和冷无影回了听海阁。
那天傍晚,清扫场地的弟子,偶然间在地上拾到了一个血红的珠子,微微有些透明,灯光照射下,期中有液体流淌,并非珠玉,那弟子我在手中,却觉得内心不知为何有种黯然神伤的感觉。
恰逢回春阁的长老经过,看到那颗珠子,突然来了兴趣,观测了良久,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将那珠子收入怀中,那弟子便问他,这究竟是何物。长老眼中微有泪光闪过,娓娓道出,此珠名为凤凰泪,
那弟子又问什么是凤凰泪,长来娓娓道来:相传远古时代,有一对神兽,雄为凤,雌为凰,彼此恩爱非常,誓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时常双双游玩与天地之间,但是,幸福是短暂的,某日,凰被魔物所伤,凤为救凰耗尽神力而死,凰痛苦不已,为了寻求解脱,每日以忘川之水引之,终日落泪却难忘当年恩爱,直到眼泪流尽,只剩了鲜血,最终血泪成珠,往事消逝,吞即为忘情,是为“凤凰泪”。
曾经碧落有一颗,却被一个人要了去,一个在其他人眼里看来绝对不会沾惹****的男子。
那弟子又问那男子是谁?长老只是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可是真正的挚爱,即便药物又怎么能忘记呢,蒙骗了记忆,却始终蒙骗不过自己的心。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