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被关在一间屋子里,除了一张床没有任何的家具,没有了任何自由,没有人审问她,也没有人来探视,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只是躺在床上,每天只是看着高高的窗户上日起日落,
这样的日子对别人或许特别难熬,但是墨离并不怕,每每想起阑夜,一起似乎并没有那么难捱。
或许那时没有离开碧落是对的。
机缘巧合中,却与阑夜有了这一番经历。
她知道了一切并非自己一厢情愿,不管阑夜的表面有多么冷淡,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始终是有自己的,只是轮回之后那些记忆埋在了内心深处,此番经历却也挖出了他潜在的意识。
墨离从不贪心,知道阑夜心中有她,对她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满天的繁星挂在天际,墨离慢慢闭上眼睛。
一股的暖流注入体内,思绪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出轨道,陷入一片泥泞无法挣扎,眼睛再一睁一闭,满天的繁星变作了粉红的纱帐,墨离知道那一段回忆告一段落了。
后来的事情从众多的传说中她也略知了一二,自己是妖的事实被人发现,于是诸般的罪状统统的加到了自己的头上,最后应当是被关入了冰狱吧。
也幸好没有回忆起来,那些审问,那些对质,她也不愿意再去回忆一遍。
墨离从未想到自己与阑夜有这样一段爱很纠结的过去,原来自己曾经这样深爱着阑夜,为了他甚至担下杀人的罪名。
唇边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爱一个人便会想要亲她,百年前那热情的一吻和刚才那强吻如出一辙,那么的霸道,那么的眷恋,她也明白了阑夜对他的情意,她知道阑夜之前的甜言蜜语并非是哄骗利用他的托词,
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身上暖暖的,床前站着一个人,墨离慵懒的翻了一个身,喃喃的喊了一声:“阑!”
“琉璃!”
“琉璃?”揉了揉模糊的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玉沧澜,“沧澜,你怎么在这里?”
玉沧澜板这一张脸,俊俏的容颜没了以往的常见的笑容:“何时大胆到直呼我的名字了。”
“啊,师傅。”墨离惊呼一声,这才想起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墨离了。
墨离没有想到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会是玉沧澜。
从那天去了冰狱,又回到忘情峰,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她也渐渐知道了玉沧澜对自己的情深意切。
她为了阑夜可以担当了杀人的罪名,玉沧澜为了他却也欺瞒着师傅。
对于玉沧澜的好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却也无法始终忘记那个人。又经历了绝尘殿疗伤的那一系列变故,知道了阑夜的心,那么后来……
她只是知道自己被关押了起来,或许被关进了冰狱。
阑夜呢?墨离张望了一下,也不知睡了多久,天色已经大亮,照得屋内一片通透,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只怕是玉沧澜在这里,那人躲了起来吧。
“你在找什么?”玉沧澜显然发现了墨离的异常。
“没,没什么。”
“前些天跑到那儿去了?”
墨离想了想,他说的前些天应该是去冰狱的那两天吧,这些当然不能跟玉沧澜说,便随口说了句:“下山随便逛了下。”
月琉璃以前随便下山的早有先例,所以这么说应该也不会起疑吧。
“下山吗?怎么连师傅也敢欺骗吗?”玉沧澜似乎心情不错,话语随带离分质问,却并不威严。
“我……”
“去碧落大殿了吧。”
也算去过吧,墨离不知道玉沧澜如何知道的。
“不小心掉进了冰龙泉吧。”玉沧澜摸了摸月琉璃的额头:“昏迷了几天,总算醒了。”
“师傅怎么知道。”原来自己昏迷几天吗?碧水寒潭的水本也是和冰龙泉相同的,所以这么说也不错。
“你们的体质相近,受寒的症状,跟她当初也是一模一样,为师怎么会不知道。”
“师傅说的是墨离吗?”墨离小心的试探着。
玉沧澜的眼神飘得很远:“那时我没能好好照顾她,让她受了委屈。那时我若能常呆在她床边照顾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呢。”
以前的玉沧澜偶尔会提起一两句墨离,但是都欲言又止,今天却……,只因这几天的照顾,又让他又想起了墨离。
墨离和月琉璃本就有些相似,只是月琉璃平时活泼调皮,性子与墨离大相径庭,即便有几分形似,也早就被人忽略。如今墨离昏迷不醒,不吵不闹,玉沧澜心中有墨离,便是越看越像。
“她并不是如外界传言的那般,那时的魔君变作了我的样子引她做些了些错事,她如此的信任我,甚至都没有怀疑过那些事情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明之她被人诬陷,我却没有办法帮她。她为了那人担下大过,却不肯透露真相,也是呢,若说出真相,谁又会相信呢!”
玉沧澜神色忽然一变,似乎想起了很讨厌的人:“如今,他们可信了,可信了?”
玉沧澜冷笑了一下,那一笑显出几分戾色,他咬紧了牙关:“可是她却不在了。”
他此刻的样子让墨离有些觉得害怕,那样的尊者怎么会显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她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又是影九天假扮的。
“你跟那个阑夜可还有什么往来。”玉沧澜转过头。
“绝尘峰上遇到过一回,不过圣尊他们来了,他就跑了。”
“他对你说了什么?”
有了太尊审问的教训,墨离知道有些谎是不能轻易的撒的:“他说他在青木岭不是故意伤我的,让我不要介意。”
“他果真如此说的?”
墨离点了点头,想起阑夜,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你不要一厢情愿了,那样的人怎么会对你有情。”玉沧澜的神情很是不屑。
“我听说,阑夜跟那个墨离似乎有些什么关系,他们都说我跟以前那个墨离有些像,是不是因此阑夜才……”
“长的相似又如何,他何时对离儿有情过了,她害得离儿如此,又何曾内疚过,他甚至都不愿意允许自己的记忆中有她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