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宫,哪个太监和奴才都知道的一个事实那就是,皇后娘娘虽然掌控着整个后宫,但是最得宠的却是前几年蒙古送过来和亲的哈尔达部落的舒倡小公主,舒倡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姿容绝艳,冲冠后宫。
比较让人惊奇的是这位冲冠后宫的来自蒙古草原的公主,她的身体却一向不怎么好,几乎是每日缠绵病榻,越是到了冬天看上去是越加的羸弱,自从嫁入燕宫,几乎是成了药罐子,恨不得把自己也给搬到医药塾去住才好,虽然得宠,但是却总是抑郁寡欢,长日不见笑颜。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三年,最终以在康定十三年舒畅公主病故燕宫而终结。
舒倡公主的撒手人寰意喻着蒙古和中原帝国的婚蒙自此瓦解,为了巩固蒙古各部落的地位,最好的办法还是和亲,然而曲歌却修书蒙古,信曰,‘若要修好,送女应如嘉陵者’,此言顿如大海中掀起的狂风巨浪,震撼蒙古和整个燕宫。
嘉陵公主就像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再次被提起,掀起尘灰无限。
我总是好奇,却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舒倡死之前,泪水涟涟的看着我,眼中全是悲哀和无奈,这些年我能感觉到她的悲伤,每每提起,她总是暗自抹眼泪,我却是始终不知所为何事,直到临死前,她似乎终于能够释怀,一双枯瘦嶙峋的手紧紧地拉着我,殷殷询问道:“,这些许年,皇上当真忘记嘉陵姑姑了吗?”
我虽然曾经多次听闻嘉陵公主其人,却是始终不得见其面,可是看舒倡的神情,心里面虽然是好奇,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那个多次被提起来的名字,耳熟能详,却不能想起半分影子来,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舒倡一串泪水滑落,神情全是落寞:“我嫁来燕国前,父亲对我说了一个故事,我虽然年纪还小,可是却听得明明白白,父亲对我说‘你不是第一个蒙古和亲到燕国的公主,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可以用尽手段笼络帝王心,却独独不可以妄想成为第二个嘉陵公主’,初时,我并不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想来却是透骨铭心的,陛下宠我,当真是出于对舒倡的爱怜吗,还是对姑姑的弥补呢,舒倡不敢企及姑姑之万一,只是难道皇上就看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吗?”
我惊怔,这一番话让我虽然稀里糊涂,可是她有一句话却是说到了我的心里面去,我并不很喜欢接近女人,对她,却是满心的怜惜,因为在她身上,我总能找到熟悉的感觉,像是一个灵魂寄托而来。
舒倡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泪水打落:“皇上,求你,千万记住和蒙古的盟约,不要再动兵,舒倡一生,虽然短暂却从小就景仰姑姑,如今代替姑姑嫁入燕宫,所求,不过了了,求陛下成全。”
我安慰着拍了拍她的手,她慢慢闭上了眼睛,黄昏时分,最终撒手人寰。
厚葬了舒倡,我的心情越加的郁闷,我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烧,总是有莫名其妙的景象闪过,可是我却抓不住半分的影子。
那个总是唤起我回忆的嘉陵公主,我对她充满了好奇,可是却没有半分的记忆,我的好奇心让我必须弄懂这一切,我在朝上宣布了和蒙古的联姻,只有一个要求,――若要修好,送女应如嘉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