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是乌漆麻黑的,可是却是满城灯火,到处可见四处奔走行色匆匆,面带恐慌的老百姓,除了老百姓,还有成群结队的军队,心里面却是越加着急。
我倒是相信陌上的功夫,只是他和颜清雪联系在一起,触怒曲歌,这样大肆搜捕,我还是心有余悸,这情景,像极了庆元二十七年丢了兵符的那个时候,人人自危,不禁冷笑,战争,带来的从来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可是还永远都不会终结,这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却又匪夷所思……
街上人流庞大,我和杜莫言几次走散,但是好在我也不是什么扭扭捏捏,娇柔无限的大家闺秀,总算是有惊无险没有被颜清雪的军队抓了去,要不然谁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动乱。
也不知道在人山人海中走了多久,总是被挤来挤去的就是无法进城,杜莫言气得不轻,秀气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他奶奶的,这么多人找不到一个逃犯,满城乱跑,制造这么大的动静,都他妈是饭桶。”
我微微惊愕的侧头看他,我自从来到了古代,除了在潞州军营还没听见过那个男人爆粗口,颜清雪自是人如傲雪一般清洁高雅,曲歌虽是霸气十足,可是却阳光大气,也是从来都不说脏话的,陌上话极少,更多的时候只是微笑,星也更是说话都脸红,自负读书人更是不会说。
现在听他撤出这么一句,既感觉惊讶有感觉好笑,这几日压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杜莫言扭曲着面容看我,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他这句话问的着实不客气,我也没很在意,微微一笑直视着他:“笑你不知羞,当着女人的面都不知收敛。”
杜莫言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嘟嘟囊囊着冷笑着反问道:“女人?”
我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心性比较坚韧,做事情比较粗鲁,说话也很直白,更是将现代军人的风范展现的一览无余,看样子是毁了我一向文文弱弱,哭哭啼啼的形象,他这句话问的讽刺,我却也欣然接受,笑眯眯的摇了摇头,继续往前挤。
杜莫言骂的没错,虽然是曲歌下的命令,但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既会打草惊蛇,又会在百姓中造成恐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大抵是下边的人为了趁早完成曲歌的命令的政绩工程了。
天快要亮起来的时候,城门忽然洞开,所有的百姓都惊慌不已的退到路边,远远地城门墙上,一个冷意傲然的身影,孑然独立,一身火红的戎装……
我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他,只觉得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身后传来阵阵战鼓声,回眸看去,万千兵马,一人跃然马上,丰神俊貌,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我只感觉天地都要变色了,城墙之上的曲歌,城下的颜清雪,一个站在城墙上,一个骑在马背上,终于在这一日,双星汇聚,一切似乎都要在下一刻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