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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莫氏兄妹

翌日清晨,慈安带着白倾颜。向白铁心辞行后便离去了。

春来花枝俏,莺燕满梢头。

“少爷,咱们不练功跑去听王先生说书。若是让三小姐知道了,可少不了好果子吃啊。”这小厮一身长袍,头顶歪戴着帽子。说话的语气也有三分严肃。

“嘿!三妹去拜师学艺。等她回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白无涯手中折扇一展,只见上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山高路远’。

“可是少爷,你这病?”声音有些迟疑。“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阿华声音中带有些焦急。

“这病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久病成良医,我这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走吧,若是晚了可就没地方了。”

叶儿轻轻摇,叶影翩翩起。乘着三月的暖风,白无涯摇着手中的折扇,直奔有间客栈。

要说起这客栈的名字,也是一件趣事。客栈开张前夕,钱掌柜为这客栈的名字发了愁。朋来、悦来什么的皆是不满意。恰逢夜幕十分,钱掌柜在客栈门前冥思苦想。这时打西边来了两位旅人。他们看到正在装修的客栈,其中一人眼睛一亮,出声道:“看,有间客栈。”

钱掌柜一听,猛地一拍大腿。“对!就叫有间客栈!”就这样,客栈的名字定下了。两位旅人则免了夜晚的房钱。

白无涯带着两个小厮,赶到客栈的时候。恰好王先生刚刚落座,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醒木一拍。

“上回书说道,剑圣柳白衣单人只剑挑灭二虎山,奠定了他江湖第一剑客的威名。可是,江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柳白衣灭杀二虎山最后一人,自身也受了不轻的伤。长时间的战斗已是疲惫不堪,身心放松之下。不料背后穿来一支冷箭。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这一箭角度极为刁钻狠毒,选择的时机也是恰到好处,正值旧力未尽新力未生。这一箭要是中了,江湖上就没有柳白衣这个人了。”王先生端起茶杯,抿了抿茶。

“王先生,接下来如何了,你快继续讲啊!”

“你这说书的倒是快讲啊,真是急死个人了。”众人正听到精彩之处,见王先生停顿,纷纷不满。

“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放下了茶盏。王先生缓声道:“眼见那狠毒的一箭就要射中。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另一支箭矢穿云而来。按照原本的速度,这一箭是赶不上的。”

台下众人一听,不免又紧张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谁能想到。这一箭后面,竟然还跟着一支箭,两箭相撞。前者的速度更快了,恰好打偏了那夺命箭的箭头。双箭相叠,这一招。豁然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技,追星赶月。”

众人听得入神,却见王先生起身要走。

“王先生,你要走也可以,但至少也要告诉我们这射箭之人是谁吧?”白无涯本以为一个白衣剑圣已经够厉害的了,没成想居然还有个与其相媲美的神箭手。心中也是颇为好奇。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就完了?众人还没回过味,就见王先生离开了。

清闲的时光就像门前流淌的溪水。

不用每日再被敦促练武。白无涯这些日子过得尤为舒心。可惜好景不长,再过两天就要到三月初五了。

一如往日,白无涯带着两个小厮,走在街道上。

“这位兄台,请留步。”迎面走来了两人,一男一女,出声的正是男子。男子步伐稳健,行路生风。面容俊逸,略带风尘之色。女子头戴簪花,眉目清秀。左手腕上系着两只铜铃,手臂一晃,铃声清脆,引得路人一阵侧目。

白无涯听见有人叫住自己,便停住了脚步,拱了拱手。“不知二位叫住在下,有何事?”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莫失,旁边的是舍妹莫忘。”兄妹二人齐齐拱了拱手。“我兄妹二人行走江湖,途经这青阳镇。恰逢师门长辈与这青阳镇白家家主有旧,特来拜访一番。只是我兄妹二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因此向兄台问下白家府邸的位置。”

见二人要去自家,白无涯心道:今天怕是也听不成书了。心中便有了计较:“二位,可真是巧了。我也要去白家,不如咱们同行吧。”

“少爷,咱们不去酒楼听书了吗?听说今天要讲那白衣神箭啊!”阿福凑在白无涯耳边,小声说道。

白无涯瞪了阿福一眼,“没看到有正事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主仆二人说话声音虽小,但一字不落全落入那对兄妹耳中。行走江湖,一切须得谨慎,这点耳力还是有的。兄妹二人听得主仆对话,面上虽无甚反应,心中却颇有些不屑,原来是个富家纨绔。

白无涯未入江湖,不知其中关窍。向二人打声招呼,就带起路来。

一行五人走的缓慢。

白无涯先天体弱,外表虽与常人无异,但体力很差,运动稍一剧烈便会气喘。落在外人眼里,便是脚步虚浮,肾虚体亏,常年流连花柳之地。

当地人皆知白家有两个天才,一是那绝世无双的大哥白无双,二则是被慈安收徒的白倾颜。至于白家的二少爷,众人看他整日进出酒楼,只道是白家出了个纨绔。

到了白府门前,两兄妹递上名帖。白无涯借口有事,带着两个小厮先行离去了。

管家接到消息,将二人接引到前厅,上了盏茶。让二人稍等,便去通知白铁心了。

“哥哥,那送你我来此之人。我看他脚步虚浮,说话也鬼鬼祟祟的,又来这白家府邸,想必定是那白无涯的狐朋狗友。”

男子面色不悦“妹妹,切莫这样背后议论他人。你我二人离开师门历练,一言一行皆代表了师门脸面。若是这话让人传了出去,让人怎么想我们铸剑山庄。”

少女做了个鬼脸“知道啦,哥哥。我下次偷偷说。”说完,摇了摇手腕的铃铛。

兄妹二人稍等了片刻,就见管事跟着一男子进来,心道:这应该就是白铁心了。

“想来二位师侄,就是剑铭兄的高徒了。我与剑铭兄已有十余载未见,不知他近况如何?”

这一开口,兄妹二人便确定了白铁心的身份。“禀师叔,家师前段时日偶得一块天外陨铁。一时欣喜,外出云游寻找材料,打算开炉铸剑。恰逢接到师叔书信,师傅因忙于铸剑之事,于是派师侄二人前来护送。”答话的正是莫失。

白铁心听闻祝剑铭又要开炉铸剑,一时感慨“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一把绝世好剑要问世了。”接着又道:“二位师侄一路风尘,如今天色不早。不如先行在府中歇息,待到明日再详细商谈如何?”

“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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