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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养育之恩,决裂

小鱼儿三人从密林之中窜了出来,身影闪传腾挪之间,眼前豁然开朗,谁也不知道这原始森林中还有这么一片“世外桃源”之地。

要说是“世外桃源”那到也不尽然。三人沿着一处山脉的缺口飞奔而来,进入这片山谷。一路上遇到的飞箭阵,毒镖阵,比比皆是。更有铜皮木人桩,大摆锤和三五米的深坑,关键是那坑底还密布着倒插的各种陷阱,各种利器均没有反光,看样子也都是啐了毒的,掉下去必定是落得个非死即残的下场,光是看着就有些不寒而栗。

反观小鱼儿他们三人,闲庭信步一般,无比写意的越过这一个个陷阱,期间还低声交谈。

“呆子,一会儿记得配合我,打死都不能承认你偷吃的事情。”

“不能吧,小鱼哥,一只鸡而已啊,你有点小题大作了吧。”阿呆无所谓的回答到。

“山雨欲来,我怕是没那么简单,关键是看那独眼怪是怎么一个姿态了。”小鱼儿煞有其事的说道,“小舞,你看情况自由行事,现在时间还是太紧了点,来不及做过多谋划了。估计今天是无法善了了,你们要做好与那独眼怪决裂的准备。而且恐怕咱们三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啊?不会吧?这么严重?”小舞和阿呆虽然很疑惑,还是点点头,一是知道小鱼儿为人绝不会无的放矢,二是三人这十五年来无间的信任和默契,心中暗暗发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几个起落,终于来到一处用大理石铺平的地方,这里没那么多陷阱,暗器。

只有一石桌,一小屋,一枯井而已,一排排兵器架横列在一边,俨然就是一练武场啊。

只见一紫脸大汉跨立在茅屋门前,手里把玩着一根藤鞭,不怒自威的审视着那三道飞奔过来的身影。

本来这紫脸大汉也颇有些魁梧的豪迈之意。可要是仔细看看,不难发现,这紫脸大汉的一只左眼赫然是假眼,全白的眼珠给这大汉平添了几分死气,想必这就是小鱼儿他们口中的独眼怪了吧。

小鱼儿三人从远处缓缓减速,慢慢来到独眼怪身前站定,“老头,喏,拿去!”小鱼儿做出满脸的兴奋,活脱脱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这就是偷吃你那芦花鸡的罪魁祸首!”说着把丛林狼的尸体推到独眼怪的面前。

小舞和阿呆也站在一旁轻轻唤了声“师傅(老头),我回来了。”

独眼怪哈哈一笑,也没理会小舞和阿呆二人,只是用藤鞭挑了挑那只断腿,玩味的说道:“哦?你们三个长本事了啊,还知道探案了不成?可是这小畜生怎么还少了一只爪子呀?”

“哦,给你,这不是为了看清楚嘛。”说着小鱼儿把那只狼爪随手丢给独眼怪,只是那爪子的指缝里不知何时被小鱼儿塞了几缕母鸡白色的绒毛。

独眼怪仅剩的那一只真眼,看着这几缕鸡毛,滴溜溜这么一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一只芦花鸡而已,算你有心了。行了,这狼也交给我吧,晚上吃烤肉。”听到这话,小鱼儿脸色有点不自然。可独眼怪没管这些,说着便接过这牛犊子大小的丛林狼。

阿呆在一旁听说晚上有烤肉吃,暗自松了口气,偷偷给小鱼儿使了个眼色,“看吧,我就知道没什么事情。”正要欢呼,“嗖~”的一声炸响,那藤鞭破空而来,呼啸着打向阿呆,眼看着就要中招。

“小心!”小鱼儿脸色巨变,伸手一把搭住阿呆,“啊~~”拧着身子,硬生生的把阿呆拉到身边,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鞭子。藤鞭在内力的灌注下,坚硬如铁,直愣愣的抽在这大理石板上,“啪”的一声,硬是把一块石板打的是四分五裂,功力可见一斑。

看着小鱼儿的表现,独眼怪的那个独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许的光彩。

但是现在的小鱼儿可没那么多的心思去注意这些,带着阿呆小舞,向后跳出一丈左右,摆开架势,“独眼怪,几个意思?找不自在?”小舞和阿呆虽说有点怒气,但眼中更多的还是不解。

“你个滑溜的小鱼,真当老子瞎是吧?”独眼怪没有继续发动攻势,直接把那灰狼的尸体扔在小鱼儿他们脚下,冷冷的说道,“这头畜生跟个烂泥一样,胸口的骨头没有一根是完好的,指缝中的狗屁鸡毛更是扯淡!你敢说这不是你们找的替罪狼?”

“你奶奶个腿!”被小鱼儿护在身后的阿呆终于缓了过来,“你个瞎眼的老东西!老子鞍前马后伺候了你十五年!刚刚你什么意思?为了一只母鸡,你,你就下死手?”

阿呆拨开身前的小鱼儿,一个跨步上前,直面独眼怪,怒不可遏骂到:“这十五年来,你说说你干的事人事吗?每一天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逼着我们跳毒坑,过毒漳,还让我们干这干那。这些我们忍了也就算了,就当是还你的养育之恩了。”

“放屁,我那是为了提高你们认毒,辩毒,解毒的能力,为了让你们百毒不侵,让你们干活是为了锻炼你们的体力,老夫的良苦用心,岂是你们这些小屁孩能懂得!?”独眼怪粗暴的打断阿呆的怒吼,“要不是我,你们现在早饿死街头了,呵呵,三个孤儿,能有现在这一身的武功?哼!”

“好,好,就算你都说的过去,那小舞呢?你说你还是个人吗!”阿呆说着,转过头看向小鱼儿,“哥,我真把你当我哥,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三天前的晚上我拉肚子,就看到这个禽兽趁着小舞姐睡熟了,偷偷溜进她房间.....”

小舞在一旁惊恐的瞪着双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脸的不可思议,压根没了注意,眼睛不住的在阿呆和独眼怪身上看来看去。

“哦,果然就是你坏我好事,那天的黑衣人就是你啊!要不是你一只毒镖,那天晚上我就得手了。”说着摸了摸自己泛白的左眼,继续说道,“只可惜啊了我那“极品南柯一梦”啊。你们从小经历百家毒药,早就有了不低的抗性,这世间万般毒药也只有寥寥几种能对你们有效,这极品的南柯一梦便是其中之一,能够让小舞陷入熟睡两个时辰。”独眼怪也不否认,就像打量猎物一般,侵略似的目光,一直在小舞身上流连。

听到独眼怪没有否认,小舞的眼睛都红了,噙着泪光,双肩不住的起伏着,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

“够了!”平地一声惊雷,令人意外的是,此时发声的并不是小舞或是阿呆,而是小鱼儿。

“那飞镖是我扔的!”小鱼儿按住了小舞起伏的双肩,安慰道,“不用担心,有我呢。”

“小鱼哥......”终于,在听到小鱼儿说了句“有我呢”之后,小舞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眼泪,趴在小鱼儿的肩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小鱼儿心都揪了一下。

小舞实在是不明白,这十五年来,待她如师如父的独眼老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对自己的关怀呵护,对自己的悉心教导,难道都是假的吗?不,她不相信,但是眼前的情形又由不得她不相信!

小鱼儿单手轻轻环着小舞的肩膀,咬牙的说道:“娘希匹的,我真的恨我自己当时怎么会失了手,那毒镖应该直奔你的喉咙,我真的恨为什么这只毒镖上淬的不是见血封喉的“鬼见愁”,不然当时就要了你的命!而不是让你给跑了!”

“哈哈哈~”这独眼怪人听到小鱼儿咬牙的低语,没有一丝愧疚,“不错不错,心够狠,面对十五年养育之恩的我,都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真不愧是我最看好的一个苗子。不过,你以后会庆幸那天没把我毒死的!”

“独眼怪,我心里感激你这十五年来的教导之恩,但是你动我兄弟,碰我女人就不行。”小鱼儿把阿呆和小舞拦在身后,右手纸扇遥指着独眼怪人,摆开架势,“今天划下道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对,哥,还有我,是生是死,我阿呆陪你!哈哈哈,独眼老头,你阿呆爷爷我今天定要打断你第三条腿!”阿呆扭扭脖子,步子不丁不八的站在小鱼儿右侧,解下背上的玄铁棍,猛的挽了个棍花,浑身扬起浓浓的战意。

“小鱼哥,我一直都是你的小舞,一直会在你身边,一直!”小舞心中早已有了定夺,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取下挂在腰间的金丝软鞭,配合一身黑色练功服,说不出的干练飒爽,静静地站在小鱼儿的左侧。

“好呀,好呀,忘恩负义的小崽子们,现在是长大了啊?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独眼怪捏了捏自己的左肩,双手一高一低,身子重心下探,摆开一式“狮子大开口”,攻守有据。

“来吧,让我看看,这十五年来,你们都学到了我几成本事。”

风儿也是喧嚣起来,吹得在场中四人的衣摆咧咧作响。十五年的恩情,在这一刻起,便已经烟消云散,四人眼中都流露着凶光,一场大战看样子是避无可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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