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赋把长老们召集到一起,说:“你们有什么意见赶快提出来。大家还得赶赴宝莲寨。要是耽误了行程,后果是很严重的!”
王元宗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本来人强马壮的尚莲寨,如今都快溃不成军。这又是谁的错呢?”
“撤退到宝莲寨是大家一起决定的,元帅也是同意的!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来求我,让我带上你的!”赵可赋看到王元宗来者不善,不禁火冒三丈。
王元宗说:“赵长老也别忘了,尚莲寨是在谁手里丧失的!元帅要求查明朝廷大炮虚实,你大权在握却无动于衷,只向元帅夸大大炮的威力。明明可以趁官兵大炮刚到,立足未稳之时偷袭之,你却选择不战而退,这怎么向元帅交代呢?我一心为尚莲寨着想,却被排挤在外,不得不附和你。如今决不能任凭你把尚莲寨弟子往死路上带!”
孔佑仙说:“王长老的话不无道理。这行军路线,关系到大家的性命,凭什么由一人说了算呢?”
赵可赋说:“路线是我研究地图得出来的。这是十分重要的秘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孔佑仙说:“我们都是长老,为什么不能一起商量路线?要是你看错地图,那尚莲寨的弟子岂不是岌岌可危?”
孙德齐说:“如今已是败军之将,如果继续主持大局,试问何以服众呢?”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赵可赋一听,心里不禁气恼异常。他看着游四海,希望能得到支持。
王元宗说:“当时游长老统领尚莲寨兵马,也应该负起一部分责任。”
游四海说:“弟子自入教以来,一直严守教规,兢兢业业。赵长老接管尚莲寨之后,弟子只是依照元帅吩咐,全力辅助赵长老,所做的一切皆是奉命行事……”
原来游四海十分看重自己在白莲教的地位与声望,尤其是在徐莲生心目中的位置。无论如何,他可不愿背负畏战而逃的罪名。而对于王元宗的手腕,他是相当了解的。他已明白眼前最好的出路就是站到王元宗这一边。
王元宗说:“游长老只是奉命行事,这点大家有目共睹。显然,执行命令造成的后果,应该由发出命令的人来承担。赵长老,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孔佑仙说:“做人要识大体,顾大局,免得让大家都难堪啊!”
赵可赋突然发现自己已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一时间感到无地自容。只见他猛然拔出佩刀,神色异常冷峻,眼睛死死盯着闪闪发亮的刀锋。
此时长老们皆望而生畏。连王元宗都想不到赵可赋会有这样的举动。
游四海连忙说:“赵长老,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是一心为本教做事,谁也不想犯错。纵使一时失误,元帅宽宏大量,以后有的是改正的机会。但是,如果赵长老做出过激的事情来,就毁了自己一世英名啊!”
王元宗说:“只要赵长老肯认错,退位让贤,我们会跟元帅好好说一下,以后一样还是长老。如果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四位长老奉陪到底!”
赵可赋冷笑一声。他拔刀只是因为难受得想自杀,并非要同室操戈。他听到王元宗的话,心里不由想起杜世清在出发之前向他发出的警告。当时不以为然的他,此刻已后悔莫及。等冷静下来后,他已意识到自杀是没有用的。他想到自己跟杜世清的约定。如今只好等待杜世清到来,再想办法对付王元宗……
赵可赋把刀收起来,说:“既然你们一致认定是我的错,我只好退位让贤。那现在由谁来主持大局呢?”
王元宗说:“其他长老都当过最高头领,如今由孔长老来主持大局是再适合不过了!经过这次的失败,让我们明白到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以后我们决策应该尽量做到群策群力,集思广益!”
此话一出,大家都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尤其是赵可赋,只要不是王元宗来当最高头领,他就松了一口气。
作为对游四海愿意合作的回报,大家同意继续让他统领兵马。这同时也是为了让上层的变动不至于动摇军心。
当然,这并不是王元宗想要的结果。但他暂时只能走到这一步。
孔佑仙说:“今后我作为队伍的最高头领,一心一意只为本教出力!还望诸位长老鼎力相助,共度难关!”
孙德齐说:“经过连日赶路,弟子们早已筋疲力竭。当务之急是找到落脚之地,让弟子们能休整一下!”
游四海说:“我们最好能一鼓作气到达宝莲寨,这也是元帅的命令……”
孔佑仙说:“宝莲寨是一定要去的!至于具体路线,必须再三斟酌。我们可不能像赵长老那样意气用事。”
赵可赋说:“我曾与杜长老约定:当主力队伍到达安全地带后,通知其会合。这事不可疏漏,还请孔长老定夺!”
孔佑仙说:“杜长老为掩护主力队伍撤退而坚守尚莲寨,其勇可嘉,理应尽快派人接应!赵长老明知杜长老身处险境,却到现在才说出来。万一杜长老有什么闪失,我们于心何安呢!”
赵可赋说:“保证主力队伍的安全是我首要考虑的事情。如今我把与杜长老接头的暗号说出,请孔长老赶紧派人回去尚莲寨吧!”
此时王元宗已看出赵可赋要请救兵的用意,却没有当场反对赵可赋。
等到众人散去,王元宗私下找到孔佑仙,说:“回去尚莲寨的路途险恶难料,得找一个武功高强而又忠诚可靠的弟子方可胜任!”
孔佑仙说:“此事紧急,王长老可有推荐之人?”
王元宗说:“我在尚莲寨久矣!对才能出众的弟子比较熟悉,或许能推荐一二。”
孔佑仙说:“这事就交给王长老来办了!”
王元宗要的就是这一句话。随后他立即吩咐司徒戟找一名得力弟子,骑马赶回尚莲寨与杜世清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