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红狼才问:“阿汗兄弟,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废除奴隶制,我们卡卡里亚尼与卡司汉帝国有一点不同,我们长久以来王国内并没有奴隶的存在,就是废除的难度也不大了。”慕拉汗就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很久了。
“不太好。”红狼摇了摇头:“别忘记了,你的卡卡里亚尼是卡司汉帝国的属国,这样的废除奴隶制的法令一出,你将卡司汉帝国弄的很难堪,也会让卡司汉帝国许多贵族,特别是拥有极大量奴隶的贵族视你为敌人,日后会带来数之不尽的麻烦。”
飞狼也接口说:“除非你独立,可是一但独立,你就会面对卡司汉帝国军。”
慕拉汗沉默了,这样的问题他还没有想到,经红狼与飞狼这一提醒,不能不说这就是一个麻烦,非常大的麻烦。
“我倒有个主意,你只要不公布法令,想出办法让卡卡里亚尼王国内的贵族不能拥有奴隶,只有少数人,受你绝对控制的少数人可以拥有奴隶,而你成为卡卡里亚尼最大的奴隶主。”红狼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主意!”慕拉汗立即就明白了红狼的意思。
“我是奴隶主,这些还是奴隶,我怎么对待这些奴隶那是我的事情,我是国王,我可以让这些奴隶过的与平民一样。”
红狼点头微笑:“是呀,卡司汉帝国大贵族们的力量是可怕的,是绝对不能轻易得罪的,你不能有意使他们难堪。”
慕拉汗精神大震:“你们怕是不知道,自从我政变之后,卡卡里亚尼王国九成的土地是我的私产,现在的平民只是租种国王的土地,只有少数不到一成,在卡卡里亚尼城与大湖区之间是属于原先贵族,而且大多还属于几个大贵族。”
“那就是说,你可以为所欲为了。”飞狼笑的很邪恶。
“未必,这个国王并不好当。”慕拉汗此时想到了曾经有多年夜晚让自己睡不好,整夜在思考那些麻烦与复杂的事情。
或许是看出了慕拉汗的心思:“管理一帮,管理一个团体,再到一个王国,其他都差不多,只是人变多了,其中管理的人多了,关系复杂了。可细想起来,却也是一样的道理。”
红狼,有着黑道妖狐之称。狐是狼的近亲,这也证明了红狼智慧的头脑得到黑白两道的认同。
连续好几天时间,慕拉汗没有见别的什么人,就是蕾缇亚丝也一样。
慕拉汗与红狼聊了很多,有管理帮务的心得,也有狼帮在黑道立足的心得,也了解到了奴隶制的发展史。
早在卡司汉帝国之前,几代大帝国都有奴隶。至于奴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史学家能说清楚,可是史学家们却分析出奴隶出现的必然性,从最早的战俘开始,用作补充劳动力,到后来的犯人,再到被占领区的普通的百姓。
奴隶制已经不止是几千年的历史了。
慕拉汗的护卫从卡卡里亚尼城赶回来了,土地是国王的,左相只是签发一份文件而已,关于那一万亩土地的文件已经弄好。
“你打算怎么办。”接过文件,红狼问慕拉汗。
“我已经想好了,就按你说的,我当一个大奴隶主。你不介意帮我管理我的产业吧。”慕拉汗就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好几天了,现在的慕拉汗已经开始习惯凡事自己来拿主意,不管有多少种不同的意见,最后的主意一定要自己的决定。
不管自己作了什么决定,都不会后悔,不管这个决定将来为自己带来好运,还是恶运,都是一样的。
慕拉汗的护卫这几天可是紧张坏了,他们见不到自己的国王,总是感觉失职,慕拉汗不过是想让他们休息一下,轻松的休息一下,可是这些护卫别说玩乐了,就是吃饭睡觉都不安稳。
看到慕拉汗出现,护卫们全都走上前去,单膝跪地:“主人!”
“起来吧,别这么紧张,这里不会有危险。”慕拉汗只是挥挥手,与红狼飞狼两人并肩向着收容奴隶们的营地走去。
最先遇到这些奴隶时,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恶臭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汗大哥,我们准备一百个大木桶,把他们好好洗了个干净。光是药水就用了几百瓶,连地面与床都清理过,保证干净没有一点怪味。身上有伤的,也全都治过了。”有狼帮干部过来汇报,狼帮中许多干部都知道,慕拉汗是与帮主青狼平起平座的人物。
“我想知道,他们都会作什么。”慕拉汗微笑着点头,以狼帮的礼节回应着。
狼帮干部想了想:“众位大哥请休息一下,我就想办法弄明白。”说罢,叫人立即搭起临时的蓬子与空地之上,摆上水果与酒。中间一桌四把椅子,旁边还有摆有四个短桌。
除了狼帮的其他干部之外,慕拉汗的护卫队正副队长也被请到桌前坐下。
狼帮的干部已经按帮中分派的方法将这些奴隶分成十二个大队,每大队五小队,每小队四组,设的大队长,小队长,组长。非常方便管理这些人,命令执行的非常容易。
十二个大队长被叫到一边,狼帮的干部说明自己的意思,十二个大队长立即招集小队长,组长开始安排。
让慕拉汗感觉意外的是,奴隶中竟然还有会写字的人。写字的人跪在地上,用笔记下每一小队报上的人数,以及特长之类的数据。不到一个小时,统计就全部完成了。
“阿汗大哥,这里面认字能写有十几人,还有几个会计帐,核算。除了小孩子与野人,所有人都会种田,一百四十个女人会织布,有三个还会刺绣这种高深的手艺。野人全是打猎的高手,就是十岁的小孩子都敢说百步能射中红心,而且他们天气力气极大。”狼帮的干部双手捧上一份统计好的资料。
慕拉汗接过资料读了一遍,统计的相当详细了,转手递给了红狼。
这时狼帮的这位干部又说道:“阿汗大哥,其中有一个官奴,长的非常漂亮。可算是全才,读过许多书,琴技也不错,还会画山水风景画,而且刺绣更是一流水平。有十一个女奴,象是受过训练,懂歌舞。”
狼帮的干部们学精了,汇报的时候只说事情,不再提自己的想法。要是换以前,一定会问慕拉汗是不是把这些女孩子特殊安排,可自有人被红狼打了一耳光,他们都感觉到这次奴隶的事情不简单,还是别乱来好一点。狼帮原本就是帮规极严的。
慕拉汗这时侧头问红狼:“红狼大哥,你说我弄上一支角斗队怎么样,卡司汉帝国那边应该会派人注意我的军力,却管不着我弄奴隶私下角斗。”
“听说,有个野人靠身体挡下巨石,真是神力,弄去作苦力可惜了。而且他自己也未必愿意,我倒是有个提议,让他们自己作选择如何,看他们想干什么,那我们就让他们作什么。”
“好提议,可如何让他们自己选择。”慕拉汗虽然赞同,却也不明白应该如何去作,这帮奴隶已经习惯听命令,根本不敢表达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让他们自己选择说的容易,作起来却难了些。
红狼也有些为难,叫过几名狼帮干部商议起来。
有干部提出一个想法,红狼与慕拉汗听后也只有认为先试一试,如果不行再想其他的办法。
没一会,狼帮的帮众就搬来一些东西堆在空地之上。
有农具,有武器,有各种工匠的工具,也有一些织布机,绣花台之类的物品,总之是应有尽有。
十二位奴隶队长被叫到了蓬子前。一名干部站了起来:“你们以后作些什么,我们大哥的意思是让你们自己选择,把那写会字的叫过来,站在每一堆东西后面,如果有人选择,就记下来,明白不。”
“奴明白,主人是让奴们自己选择如何为主人工作。”
即使面前说话的是自己主人的属下,在奴隶们眼中,这些也是主人,至少是主人的手下,说话时整人爬伏在地上,额头离地面不到三厘米。
话很快传了下去,奴隶们不敢大声的讨论,却用眼神在相互的交流着。
狼帮的干部不知道这还有进行多久,有人提议请慕拉汗与两位堂主先回去休息,慕拉汗却想留在这里,亲身体会这些奴隶的每个感觉。今天已经与初遇时大不相同,那里从这些奴隶身上感觉到是恐惧,是无助。而此时,更多的感觉是紧张,还有一丝少许的兴奋与期待。
奴隶们虽然看着那一堆堆东西,心中或许已经有所选择,却没有人敢第一个走出来。
这时,那个挡下巨石的绿发壮汉撕掉身上的纱布,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似乎没有完全的恢复,也或许是因为他心中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象是在使足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狼帮的帮众都摒住呼吸,注视着他。
一把带有尖刺的巨大狼牙棒被他握在手中,猛然间高高举起长吼一声。这吼声象野兽,象是发泄内心的吼声。慕拉汗冲着玻琪点了点头,玻琪从身后的箱中拿出一个小皮包提上,向着绿发壮汉走去。
奴隶们都紧张起来,全都伏低了身体,眼睛去向上看着玻琪。
玻琪来到绿发壮汉面前,慕拉汗清楚的看到绿发壮汉一咬牙跪倒在地。当他正在伏低身子之时,玻琪伸手拉住了他,从布包中拿出一发带,发带有中心是一块亮铁片,亮铁片上有把剑的样子。
玻琪亲手将发带绑在绿发壮汉的头上,亮铁片所护住的位置正是那象征奴隶的烙印。一副护腕玻琪塞在绿发装汉的手中,抖开皮包,这皮包是一件外衣,背印有剑的样子。
作完这一切,玻琪走回了慕拉汗身旁坐下。
绿发壮汉的手在发抖,颤抖着将护腕戴在手中,将衣服往身上一披。眼泪哗的就流下了,额头上挡不住的不止是那象证奴隶的烙印,更是挡住他心中的那份耻辱,那份不甘。
更多的奴隶站了起来,没有乱哄哄的场面,奴隶的很有次序的排着队,一一来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前面,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子,都领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发带,帽子,护额,头巾,可这些东西无一例处的都用亮铁片挡住那烙印。
“我有一些土地需要打理,也有许多人要穿衣吃饭,重新分队,去工作吧,先为你们自己建造住的地方。至于选择的剑的人,我要你们明白一点,你们的任务除了日常的训练之外,你要护卫这块地方。”
奴隶们全都跪下了,听着慕拉汗讲话。
“什么是护卫,你们有义务保护这里所有人,不止是站在这里的他们。”慕拉汗一指狼帮帮众,手指又移到了奴隶们身上:“他们,我不希望看到有人伤害了这里每一个人,所有护卫的任务就是保护这里所有人,所有的一切。你们明白吗?”
“吼!”野人们大声的吼着,他们似乎能听懂慕拉汗的话。
那几个会跳舞的女孩子,还有那名官奴,原本按红狼的意思是叫慕拉汗带走,或者交给蕾缇亚丝处理,但慕拉汗拒绝了,让她们留在狼帮,选择她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去作。
事情似乎处理的不错,只是看似不错。
这才过了两天,麻烦就来了。这一天,慕拉汗带着蕾缇亚丝,由红狼与她的妻子陪着,打算去大湖游玩一下,狼帮许多干部却突然跑来,表明有事情要报告。
“阿汗大哥,红狼老大。这真是头痛呀,他们可怜,也可恨。”
“怎么说。”慕拉汗非常的好奇。
“他们可能是被人欺压成习惯了,早晨的时候看着粮食,却不敢给自己作饭,天大亮了,他们到是非常自觉的到自己工作的地方集合,武士们也一样赶到训练场中。”狼帮的干部汇报着。
慕拉汗听着就笑了:“他们应该会作饭呀。”
“阿汗大哥,你听我说,气人的在后面的呢。”狼帮的干部们七嘴八舌开始说了起来。
有的说,田里的干活的要下令才开始工作,可狼帮的帮众却没有打算监视他们,就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这天黑了,却不见去田里干活人的回来,去田里一看,他们还在干活,放在田边的午餐没有一个人动一下。
大家都在说着,慕拉汗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是没有命令连停下都不会。
“笨,这种事情还用来请示,别挡路,都走开。我们去游玩的心情都没有了。”红狼气呼呼的骂了一句,推开一位干部就要走。
“红狼老大,我们是笨了点,可您与阿汗大哥都说过,不让我们跟着他们,象是监视一样,这样不好。”狼帮的干部一脸的委屈。
红狼一脚就踢上去了,用力的拍打了说话的干部好几下:“动下脑子,这东西是用来思考的,不是块木头。帝国军怎么管理士兵,想一想,写出文告,告诉他们几点起床,自己作早餐,几点去工作,几点休息吃午餐,晚上几点收工。把任务写明白,怕麻烦就写的越详细越好。”
“红狼大哥不愧是堂主,我们就是笨了点。”狼帮的干部都笑了起来。
红狼也不说话,拉开马车门请慕拉汗与蕾缇亚丝上车,恶恨恨的瞪了这些干部一眼,也坐上了马车。慕拉汗的护卫与红狼的亲从一起骑马护卫在四周,向着大湖去了。
大湖是绿色的,非常美丽,湖上有大大小小几十小个湖心小岛。最奇特就是每一个岛上树木花草都不大相同,有的岛上还有天然的瀑布,风景别有一番特色,慕拉汗等人坐在大船上,留恋几日都不想回去。
“阿汗兄弟,划一块湖出来,再加上几个小岛。我们建上风格别致的院落,舞场,酒楼,赌场,包管能挣到帝国贵族口袋里大笔的钱币,这年头没有钱币什么都不好干,有足够的钱币,想干什么都行。”红狼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发财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