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却觉得,刚才云夫人说这话时候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多谢母亲教诲。”傅瑶垂首恭敬的行礼道谢。
接下来是两旁坐着的人,因为都是平辈,所以只需要站着行礼就行了。
“大哥大嫂,请用茶!”傅瑶走到云韶和陈氏面前,接过小丫鬟托盘中端着的茶递上去,态度较之前恭敬了很多。云韶是云熙的嫡亲大哥,是在座的人当中跟云熙最亲的,她自然要恭敬点。
云韶接了茶,笑道:“弟妹,免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嫂子。”
“多谢大哥。”傅瑶点头,又把茶递到陈氏面前,“大嫂喝茶。”
陈氏笑盈盈的接了茶,笑道:“以后我总算有伴了,以后咱们就是亲人了,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刚受了茶,便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将备好的礼送上来。
是玉如意一对,钗一对,镯子一对,耳坠一对,并项圈一个。
礼物很重,足见云韶夫妻两对她的重视。
接着是云文风和马慧娴。
“二哥,喝茶。”傅瑶淡淡的将茶递上去。这云文风,她可没有好印象,之前在琼州的时候就曾打过她的主意,为人也很差劲。虽然几次暗害云熙是云夫人主使的,但他作为最终受益者怎么能让傅瑶有好感?
何况现在他还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傅瑶本身就长的很美,再加上初为妇人,身上自然多了丝成熟的韵味,看的云文风眼睛都不想眨。
云熙的目光一深,扫了一眼云文风,云文风立刻感觉到心里一紧。下意识就缩了缩头,赶快接过了傅瑶手里的茶杯。
然后是马慧娴。
“五娘啊!真是没想到,咱们居然做了妯娌。记得在甘州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就好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实现了。”马慧娴还是那副亲切有礼的态度,而且语气更加熟稔,外人听着还以为她们是多好的姐妹呢!
说完后从另一个丫鬟手中的托盘上拿出了一个大红色绣连理枝的缎面荷包递给了傅瑶。
“这是给你的,收好,以后咱们可不能生疏,还要跟从前一样啊!”马慧娴的声音清澈温和。
傅瑶淡淡的一笑,接过了东西。
“好了,都坐下吧!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多好!”
云夫人笑道,接下来对待云熙也是嘘寒问暖的,完全不会让人想到,私底下,这母子俩却是你死我活的互相暗杀。
傅瑶再一次同情云熙,她家里从来是想什么说什么,从来不用阳奉阴违。可是云熙,这么多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不过相对于云夫人的热络,云熙始终是冷冰冰的。就是云韶,面上的笑容也没那么真实。
傅瑶看着不由心酸,好在这样虚情假意的寒暄没有持续多久。又说了几句后,云鹤翔站起身,“我去后面了。”
他每天都要呆在炼丹房里炼丹,能出来这点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在座的众人没有多言,站起身恭送他离开。
等到云鹤翔翩翩离去后,云韶和云熙也没多停留,带着陈氏和傅瑶也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他们没有多作停留,换了衣服又要赶去宫里。
他们的婚事是太后赐下的,自然要去宫里谢恩。
进宫请安的时候,周雪也在太后的宫里。
请过安之后,太后便赐了坐,笑道:“当初哀家看你便是好的,没想到竟是有这样大的福气。云三公子文武双全,可是难得的人才。”
“是。”傅瑶低声应道,垂头敛目,面上一丝淡淡的红晕,说不出的娇羞。想了想,她又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若不是太后赐婚,妾身也没有这样的福气。”
太后笑容更加和煦,看向她的目光也更加的柔和:“哀家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周雪在旁边笑起来,“太后赐婚,的确是莫大的荣耀。别说是五娘,就是妾身也俱有荣焉。”
无形中想将她和傅瑶绑在一起。
不得不说,周雪经过这些日子倒是聪明了很多。
“你那嘴跟抹了蜜糖似的。”太后笑着瞅一眼周雪,语气有些宠溺:“专会哄着哀家高兴。”
“妾身说的可是真心话。”周雪柔柔的笑道。
太后又对傅瑶说了几句寻常训诫:什么出嫁从夫,贤良淑德这些耳熟能详的话。
继而便转向了云熙,笑道:“古人都说成家立业。你如今成了家,便是立业的时候了,日后可要越发的励精图治,为皇上效力才是。”
云熙站起身来朝着太后深深一揖:“臣只怕自己资质愚钝,不能替圣上分忧。断没有退缩偷懒的。”
说这话的时候,云熙脸上神色极其诚恳,让人瞧着便不像是撒谎,给人真诚之感。傅瑶斜睨他一眼,却是觉得——其实这话也就是寻常马屁罢了,只是云熙神色肃穆。平日又不苟言笑,这才让人觉得他诚恳罢了。至于是否真的诚心,那也只他自己知晓了。
不过不管他真心与否,至少太后听了这话是极其高兴的。
傅瑶低着头抿唇笑了,若是云熙去骗人。只怕是没有不被他骗到的罢?单凭那周身的气势和一脸的严肃,便已经让人生不出怀疑来了。
太后又嘱咐了几句,正说话间。便有女官上来禀告:“圣上驾到。”
傅瑶忙站起身来,站在周雪身后往前走了几步,待到看见那明黄衣衫从门外进来,便是急忙跪下去:“妾云傅氏叩见圣上。”
云熙亦是跪下去:“臣云熙叩见圣上。”
只是他只跪了一半便被皇上一把扶起,接着便听皇上笑道:“爱卿快起,爱卿大喜,朕还未亲自祝贺你。听说你来拜见太后,朕便也来瞧瞧。”
一面说着,皇上扫了依旧跪伏在地上的傅瑶一眼,“这便是爱卿的妻子?快快起来。”
“正是臣下的妻子。”云熙低着头答道,态度极为恭敬。
“抬起头来朕瞧瞧。”皇上笑道,转而扶着太后坐下,他也坐在了太后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