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来了个大变样。粮食提前成熟了,也没有减产,将军粮一上交,他们就去窑厂干活了,接着挣钱。
琼州的每个人脸上都不再像过去那么愁苦了,也不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了。流放的人员不求更多,只求让全家人过的好就满足了。
吃的好穿的好后,好多人就有了多余的闲钱盖房子,见红砖盖的房子又漂亮又结实,好多人家也选用了这种砖盖房子。马上就到冬天了,西北的雪一向很大,每年冬天都有好多房屋被雪压垮,要是建了砖瓦房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好多人家都有了这个打算,开始筹建砖瓦房。
因此,秋收过后,人们更加忙碌了。
傅权泽抽了一天时间出来,将池塘里的鱼都打捞了上来。自从上次将池塘扩大后,傅权泽又买了很多鱼苗回来,现在,多数的鱼都可以宰杀了。
虽然傅瑶知道前世很多种鱼的做法,但为了让自家少拉仇恨,酒楼里只做红烧鱼这一款大众的做法。
毕竟,他们现在得罪了水家,她可不想再得罪齐家。
齐家的德胜楼主打的就是鱼类,还是避过的好。
这次送鱼,傅瑶也跟过去了。离开半个多月了,酒楼里的账单也要算一下了,这些最开始的时候是傅瑶负责的,因为那时候刚开业傅谦比较忙,但是后来请了齐掌柜后,傅谦的时间就多了,账单的事情就交给他了。只是最近傅权泽有心让傅谦多接触一些甘州的生意圈子,所以,这项任务就又交到了傅瑶身上。
她倒一点不觉得累,反正自己现在算是全家最闲的人了。
甘州还是老样子,该热闹的地方很热闹,该冷清的地方很冷清。傅瑶坐在马车里,只撩开一小角车帘往外面看,了解周围发生的变化对做生意很有帮助。就像上个月城中一个富户的儿子娶亲,十里繁花,轰动了全城,傅瑶顺势推出了鸳鸯火锅,并免费送给了那家品尝。
然后,傅家的鸳鸯火锅就在甘州热起来了,一时间让酒楼的生意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傅谦已经想着明年再开一间傅记了。
马车走到靠近她们酒楼的西大街的时候,傅瑶忽然发现新开了一间茶馆,门口有很多炸碎的红纸片,热情的小二站在外面招呼,看起来生意很不错,不时的有人进去出来。
傅瑶也没在意,又走了段路才到达北大街他们的酒楼。傅瑞送货过来的时候都是用的牛车,他在店门前下货,傅瑶的马车要停在后院。等到她从后院走到大堂的时候傅谦已经带人将牛车上的鱼、牛肉、羊肉等卸下来了。
琼州的地方比较大,这些肉都是在那边处理好了的,送来酒楼可以直接拿到厨房做菜。这也是省下了不少功夫。
东西全部卸好后,兄妹几人又去后院自家炕上坐着聊天。
傅家几兄妹的感情很好,没有受到太严的礼教约束。这也是傅权泽有意为之的。
京城里很多世家大族家,不说外面的男女大防严谨,就是自家的兄妹,好多过了十岁后都不让单独说话。这样即使感情再好的兄妹间都会慢慢生疏。
傅权泽和王氏最不喜欢这点,傅家的兄妹之间没有这么多禁忌,可以相互玩笑打闹。反正都是同胞生的儿女,这样才显得更加亲近。只是后来傅瑶长大了,王氏才让她不要随便出入两个哥哥的房间了。
兄妹之间聊天,没有章程,天南海北,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傅瑶就顺便问了那家茶馆的事。
“那家茶馆啊!”傅谦将平常准备的小点心放到炕上的桌子上,这才道:“十天前刚开张,生意挺好的。我们酒楼的一个熟客带我去过一次,里面可以喝茶,也可以赌钱。”
“赌钱?”傅瑶疑惑了。
“茶馆里多数都会有赌钱这一项,不过也都是玩玩的,真正赌钱的话都会去赌馆。”傅瑞对玩的方面很了解,为妹妹解惑。
“虽然都有赌钱的项目,但这家茶馆跟别的茶馆又不一样。在他家你进去喝茶可以,想玩两把也可以,但是茶馆里有输钱的底线。五百文,一旦你输到了五百文,就只能喝茶了,想继续赌钱的话,就会把你请出去。就这个规矩立马让人觉得这茶馆是良心茶馆,都说这茶馆的老板是好人,去的人也很多了。”傅谦接着道。
傅瑶是女孩子,本来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告诉她的,但是傅瑶又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她既有主意又胆大,傅谦也就不像从前似的什么都瞒着她了。
傅瑶却看出了这间茶馆的厉害之处,是,五百文的底线并不高,可要是天天去呢?一个月下来就可以输十几两银子了。这在甘州的普通人身上来说,已经算是天价银子了。而且照那个茶馆的火爆程度看,他们一天的利润不知道有什么,最高明的是,既挣了钱又赢得了一个良心茶馆的名声。
不过傅瑶到底没放在心上,赌馆在古代是合法的,更何况茶馆了。
“四郎,你可不能老去这种地方,毒瘾一旦沾上了,就很难戒掉了。”傅瑞严肃的教导弟弟。
“我也就去过一次,何况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傅谦道。
傅瑞这才放心,兄妹几人又聊了些别的,傅瑶才起身拿出账本算账。
窑厂里还需要傅瑞去坐镇,等傅瑶将账本算完后,他们就得回去了。正是中午的时候,傅瑶还想等下去菜场买些琼州没有的东西回去。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周元建的儿子周敏刚过来,一副刚起床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见了他们只怏怏的打了声招呼就去前面了,走路也没之前有精神了。
周敏一直跟着傅谦学做生意,只是他为人缺少灵性,学了这么久还是没什么成果,傅权泽干脆让他跟着傅谦打个下手。
“四哥,周敏最近很忙吗?我看他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儿。”傅瑶忍不住问。
傅谦想了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是看他好像很忙的样子,每天都出去,很晚才回来。”
“要不让他跟我回琼州看看吧!周敏可是舅舅他们的独子,不能让他太辛苦了。”傅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