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过后,傅权泽带着家人就要回琼州了,那边也正是忙碌的时候。这次傅瑞也过来了,跟傅瑶说了一下试验烧砖的大概进度。
“上次我和瘸子叔烧制成了一窑,看着挺不错的,这次我过来,瘸子叔说下次烧窑的时候你回去一下,应该可以成了。”
傅瑶一蹦三尺高,兴奋的大叫,“太好了,那咱们就可以筹划开窑厂了?”
傅瑞也很高兴,这其实算是他第一次正经做一件事,还做的这么成功,那种满足感不是别人可以感受到的。
傅权泽和王氏不忍给他们泼冷水,但家里的实际情况还是要让他们知道的。
“家里现在只剩一百两银子不到了,如果你们要开窑厂的话恐怕要等段时间了,等酒楼这边有了进项后再开。”
那边兴奋的兄妹俩果然被这盆冷水浇熄了。
傅瑶沉下心来,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账册都是她管的,建这个傅记酒楼就用了一千两银子,再加上前前后后的各项费用,还有第一天免费招待宾客的食材……
总之,账册上最后总结的银子花了一千三百两。
这些银子还包括了之前云熙给的那五百两中剩余的四百两。要不是有这钱,她们这酒楼还真的开不起来。
“阿娘,我知道,这些等我回去后再说。”傅瑶闷闷的道。
开一个窑厂到底要多少钱,她真的不清楚,要开多大,请多少人,还有最重要的怎么去推广红砖,这些都得认真商量,开厂哪是那么容易的。
傅权泽像是知道女儿的担忧似的,道:“这样吧!琼州的仓库已经建了一半,另外的一半我跟陈指挥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用你们烧制的红砖建,也算是让大家看看红砖的效果。”
“真的。”傅瑶开心的咧开了嘴,抱着她爹就是一通撒娇。
“那我回去就跟瘸子叔赶快商量个章程出来,看在哪里建窑厂的好,然后费用大概要多少钱。其实我觉得就算现在钱不够的话也不用担心,窑厂又不是一天建成的,这边的酒楼在营业,一进一出正好持平。”
不得不说,收起了顽劣的傅瑞还是有那么几分严谨的工作态度的,而且他说的也差不多是事实。
傅瑶就看到关氏眼露崇拜的看着丈夫。
临了,兄妹俩商量好等这边的酒楼上了轨道后傅瑶就回去,之后傅权泽就带着一行人回了琼州。
为了避开齐家的德胜楼主营的鱼类,傅瑶将傅记酒楼的菜单主攻炒菜类。什么川菜、湘菜、粤菜……只要她想得到的前世出名的菜都被她抄袭了过来,然后和朱氏一一研究了个遍,当然,所有的菜里面都加上自制的五香粉调味料。
之后才将这些菜教给了炒菜的大师傅,当然,这两个大师傅都是一路从以前的饭馆跟到现在的,对他们很信任。不过傅瑶还是很公正的让他们签了一份协议书,上面写着自家酒楼不可无故开除他们,而他们也不能将酒楼的菜色泄露给别人。
这份协议是让双方都有保障,大师傅也就很高兴的签字画押了。
傅家因为这些独特的菜色,加上第一天做足了噱头,第二天开始,生意就一天比一天好。傅瑶眼看着生意上了轨道,又想着琼州的窑厂,就揣上这些天挣的钱急急地坐上马车赶回了琼州。
回到琼州家里的时候,经过这些天的讨论,傅瑞已经整理出了一份很详实的预算表。
傅瑶一到家就可以直接看了。上面详细写了建一个窑厂需要什么材料,人工多少,各项花费是多少……
傅瑶越看越佩服她爹的眼光,当初叫傅瑞顶替她去学烧窑还真做对了,这个二哥,现在做起事来一套一套的,把什么都规划到了。
比如说窑厂要建在靠近军户村的地方,这样工人来回也方便,因为以后请的人都是这里的军户,家里都有家人,自然每晚都要回家的。还有窑厂既要烧砖也要烧瓦,这样订单也会多的……
傅瑶很满意。
之后傅瑞又带着她去看了新烧制好的一批红砖。
这是他们不知道烧坏了多少砖,浪费了多少土之后,才烧制出来的。
“这样就很好了,起码现在十窑可以成功三窑。”傅瑶看着外观和坚硬程度都很不错的红砖道。虽然这成功率跟她预想的还是有很大的距离,但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起码真的烧制出了红砖。以后只要在烧制方法上再改善改善,相信肯定能让成功率提升。
“我觉得挺好。”傅瑞也点头,熏的漆黑的脸上洋溢着欢快,“不管是烧制的方法还是时间可都比青砖少啊!这以后三天就可以出一窑了,一个月不是可以烧十窑了?就算只能成功三窑,也能挣钱。”
青砖比较贵,一是因为成功率低,二是因为烧制复杂,七八天才能烧成一窑。
现在,红砖完全没有这些障碍,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就是瘸子叔,那万年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少许笑容。
当天晚上,傅权泽带着傅瑶、傅瑞、傅琇、然后是瘸子叔、杜康,一起开了个会。现在主要议论的就是窑厂的建造了。
最后,傅瑶将商量出的细节一一的用毛笔记录了下来。
第二天开始,他们就着手准备建窑厂了。
这些就又轮不到傅瑶动手了,按照王氏说的话,“你一个女孩子别跑去干活的地方,那里都是男人,别让他们的臭汗熏了你。”
哼!还不就是想把她困在家里吗?
就算心里再不平,傅瑶也不敢反对她娘,王氏要是严厉起来,就是她爹,也都是退让的份。
好在这些事情都交给了自己信赖的人,傅瑶也就安心的当起了米虫。
陈指挥使知道他们家要建窑厂的事,特意准了傅权泽休息。这是对琼州都有好处的事儿,他自然要支持了。就是现在的刘千户,之前的刘百户,也带着兵士过来帮了几天的忙。
王氏带着媳妇女儿就在家预备这些人的吃食。
傅瑶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脸色倒是变白了很多,只是王氏再也不准她进那个小窑里了,所以等到她忽然发现自己成了最闲的一个的时候,心里是无限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