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的旷野上奔跑,如同自由的精灵,释放着己身的能量。
黑夜覆盖着城市、
星辰遍布着苍穹、
周源坐在旷野上的废墟中,将最后一口苏打水喝下,然后沿着河流向城市跑去。
这一刻的周源,就算站在C市市中心,看到琳琅满目的豪车,也不会心生一丝羡慕,身处大自然中,矗立在天地间,疾驰,拥有如豹般的速度,如虎般的力量,才是一个男人最应该自豪的事情。
没有测试自身的数据,但周源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机能已经变得非常强悍了,可以说速度和弹跳力都应该比得上国家级运动员了,甚至,更胜!
没有为什么、
也不管为什么、
现在这样就真好、
回到市区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从安昌河二桥经过时,周源在桥上停滞了一会儿,趴在桥墩上,万籁寂静,两边的道路上偶尔有疾驰的车辆经过,行人的身影,已经很难看见了。
一年多以来,几乎每天都会在二桥上停滞一会儿,看看都市的夜景,望望山头上的那座灯火通明的寺庙。
看着河中的水,年前还是浅水,看得见河中凸起的巨石,现在已经是春汛了,河水蔓延开来,站在桥头乘着夜色看下去,会觉得恐怖。
漂浮的泡沫、垃圾以及苔藓类植物,成为了河水的点缀,让那幽绿的河水在夜晚显得更加恐怖。
那是什么!
安昌河二桥附近,河流宽有数百米,河岸上每天晚上都会有夜钓的人,这类人大多是中老年男子,热爱垂钓,每天都在坚守。
诺大条河流,想钓点鱼真的不容易,一晚上可能就钓几条小虾米,但这种夜钓方式却引来很多人的喜爱,每天晚上在安昌河二桥附近两岸都有许多人在垂钓。
但这个点了,夜钓的人应该都已经回家了。
河边,一处市政建设配电箱旁边,亮着一道弱光,特别像夜钓鱼竿的发光浮漂。
周源沿着河边走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漂浮在发光浮漂旁还有一具尸体。
陈瑶:想必你有必要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了。
周源:开车载我回一趟出租屋,我带上我的电脑,不远,就两公里。
陈瑶:……
能当刑警的女人都不是善茬,陈瑶带周源上车,很自信的没有带同事,将周源铐在副驾驶上,驱车朝着山上而去。
下车后,陈瑶将周源和自己铐在一起,上了楼。
十二点的东岳村是寂静的,暗淡的灯光,周源和陈瑶并肩向前,看着就像罪犯和警察成为了好朋友的既视感。
“解开下。”周源道。
陈瑶迟疑。
“你知道我不是凶手的。”周源继续说道。
陈瑶解开了周源的手铐,周源拿起一个手提袋,开始装东西,零零散散装了十几样东西,前前后后弄了十分钟左右,还给阳台上的草莓苗浇了水。
才提着口袋跟陈瑶离去。
去警察局,搞得像是去旅游一样。
回去的时候,陈瑶没有给周源上铐了,信任这个东西很奇怪,就在须臾之间,不经意间或许就建立了。
回到警局后,周源呆在审讯室码字,还自拍了两张发到三人群里,给宋涛和小邵分享。
目睹了两次犯罪现场,持续成为两位死者案发现场的第一见证人,自己现在已经算是嫌疑人了。
只是陈瑶和刑警队队长认为自己不是凶手而已,不然早就关审讯室铐起来了。
周源直接等待凌晨四点,都没人来录口供,索性直接躺在审讯室的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八点。
陈瑶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
周源不客气的走过去,接过来就啃起来。
“谢谢。”
边道谢边吃东西,晚上熬夜本来就容易饿,昨晚还跑了四个多小时,身体能量已经被掏空了,七点多醒了后肚子就一直呱呱叫,陈瑶再不来周源也要推门出去找吃的了。
“慢点吃,吃完录一份详细口供就可以走了。”陈瑶道。
“我又解除嫌疑了?”周源问道。
“咋地,不开心?”陈瑶道。
“没有,开心得很,就怕耽误太久,下午一点多还要去J市。”周源吞下最后一口包子,然后将半杯豆浆倒进了肚子。
“这豆浆你喝过?”周源迟疑道。
“现磨豆浆只有一杯了,没打算给你喝的,给你俩包子吃就够意思了。”陈瑶看着周源那一脸嫌弃的模样,回怼道。
“我只是觉得不够喝,要不你去帮我弄点水来,一晚上的也没人理我,水都没一杯,渴死了。”周源道。
陈瑶转身离去。
“可以的话,再帮我买俩包子进来。”周源冲陈瑶道。
陈瑶拿着包子和矿泉水进来后,便开了审讯室的摄像头,和另外一名刑警一起,给周源做详细的笔录。
……
M市的火车站流动人口很多,斜对面还是一个汽车总站,到处都是车,到处都是人,行人们有序的过着斑马线,躲避着那些招客的私家车主。
“C市,还差一个了,马上出发。”
M市的交通运输业很发达,特别是到C市的流动人口特别多,许多人买不到动车票或者着急要走的话,就会选择做这种‘野的’,比动车贵十块钱而已,C市三环内还能送到目的地,所以做这行的人很多,交通局也没打压,常年都是这种状态。
周源在火车站对面的一家面馆吃饭,十一点,刚过了早餐的点,午饭的点也还没到,人不多,只有两个提着行李箱的旅客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上,周源坐在靠左边墙壁的另外一张桌上,面对门面,能够看到外面匆忙行走的人群。
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穿着深色夹克,牛仔裤,浅灰色登山靴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一双手插在夹克口袋中,微微缩着头,似乎很冷的样子。
那个男人站在面馆中央,盯着墙上的菜单筛选,老板也不着急,坐在一旁打手机麻将,微信提示音不停的响,这两种噪音夹杂在一起,听上去很刺耳。
周源瞟了一眼那个男人,低下头继续吃面。
“老板,来一份鸡杂豌豆面,三两。”
男人的口音不是M市本地人,声音低沉而奇怪,有一丝破,就像烧火的风箱一般,感觉他的喉咙上卡了一口痰,听感很不舒服。
周源想起了爷爷,爷爷得食道癌时,喉咙上长满了肿瘤,喝水时会发出咕咕的声音。
这个世界真奇妙,无时无刻不在让你难受。
因为这个声音,周源对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个男子天生反感,如果可以的话,很想上去揍他一顿,没有为什么。
就是想揍他!
自己一米七三的矮小身体内,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