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说要了？”
荆难冷哼一声。
伙计喃喃无语。
何江海确实没有说要，后面倒是说了，后院还有几个大的，要让何江海去看看，结果他又不想去看。
荆难目光，早就递到身后余正英的身上。
余正英也是尴尬，他当然不想得罪何江海。
不过，他当下过来，是为了准备礼物的。
他这种身份，这礼物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海少，能不能让给我？麻烦了。”
余正英到了何江海跟前，压低声音询问。
“我就看上这块了，这怎么让？”
何江海有点恼怒，他看了一较，就这块料子，最适合打镯子。
其石表面出绿，薄薄一层，刚好一对擉子。
至于其它石头，见绿虽多，价值远超这块石头的也不少，不过那些石料价值高，只是因为绿多而已。
没有可比性。
“余老板，你就要这一块吧，给两千万问问掌柜。”
荆难在后面，瘪了瘪嘴，却已开口。
“这……这边请……”
那掌柜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一块标价的原石，直接搞成拍卖。
脸上激动神色压抑不住，只就等着余正英刷卡。
何江海这边，却已楞住。
“荆院长，你确定这破石头，能值两千万？”
何江海哭笑不得。
这家伙判断标准，自然是根据这石头，表面的一层绿。
但他已经算过了，他如果用来打一对镯子，可能也就值个三五万。
加持炼器之后，无法估量价值。
若是单纯以经济价值论，这玩意儿不打镯子，尽量利用，也就最多能值五十万。
若不是他有专属用途，五百万谁买必定亏死。
这个荆难在他面前，装这种逼实在可笑。
“不值你放弃就是。”
荆难翻了个白眼，脸上笑笑，干脆把手都背到背后去了。
“余老板，你想清楚没有？你要是买这玩意儿，你这亏就吃到天上去了。”
何江海懒得理会荆难，又问余正英。
“没事没事，谢谢海少。”
余正英自然不可能相信他，旁边已在叫助理准备刷卡。
“行吧，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何江海极度无语，他摇了摇头，也就离开了。
找个玉料而已，随时都有时间。
三万块搞成两千万，他脑子也没病。
看到何江海离开，场景之中，明显人人放松许多。
“这种纨绔子弟，赌狗跑马找女人就行，玩什么石头？”
“你见过有为了一块石头，跟人争得不可开交的世家子弟？”
“我看何家也是玩得差不多了，什么人都可以继承家伙？”
“这个人在京城口碑，本来就差得不行，一点也不意外。”
声音相当热闹，全是对何江海的批判种种，荆难也没有什么业内权威风范，跟着众人插话不止。
脚步声音再度传了出来，众人还没有抬头，已把银行卡递出去的助理，手被按住。
人人吃了一惊，看向来人，却是何江海又回来了。
何江海死死按着助理，不让他动。
“余老板，我估摸着你送礼，肯定是以这块石头为主打了，不过，你要是不想办坏事的话，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何江海开口提醒余正英。
“海少，你这到底什么说法？”
柜台里面的老板，也是脸上黑气一片。
他当然不敢得罪何江海，不过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何江海这么个玩法，就没意思了。
“我能有什么说法，这么说吧，这块破石头，最多值个几万块，就拿这玩意儿送人？找死啊！”
何江海再无收敛，脱口而出。
他身具修行之力，耳力惊人。
这种行道中的东西，旁观者清，却不能拆人台。
他大概还是懂的，但这些家伙说话太过难听，他哪里受了这种铺排。
什么？
他话一出，气氛尴尬，所有人的注意力，已到了荆难身上，这是赤果果的打荆难的脸了。
“小子，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胡言乱语，这个社会是有规矩的。”
荆难大怒，脸色铁青，努力维持着所谓的权威风范。
但细节之中，其实太多不能掩饰，他想打人的冲动。
“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这么说吧，这石头就只有一片绿，开窗开得好，明白了吗？”
何江海压抑怒气，倒是讲起了道理。
这些人不值他一拳的，他们自己也清楚，大家照规矩来就行。
“掌柜的，把这石头给我开了！”
荆难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对着掌柜发声。
掌柜脸上为难，却早就冲了出来，目光却看向何江海。
“海少，开这石头，你得给个说法。”
当下已是赌气，有赌自然又有规矩。
伙计知道何江海不懂门道，只能提醒他几句。
这石头如果不是只有一片绿，那他得按先前的价钱给两千万。
如果真只有一片绿，荆难要帮他给五百万。
“通常是需要给压金，不过两位都是大人物，肯定不用给了。”
伙计将规矩，给何江海说得详细。
“行吧，切了。”
何江海笑笑，并无所谓。
“小子，要是真有一片绿，我叫你爹都行。”
既然已经说定。
荆难脸上傲慢，情绪似乎大听，说得好听，其实挑衅太过明显。
何江海并不和他打这个赌。
退一万步，就算他输了，这老头子也不敢占他这个便宜。
他赢了，他也不想有这么老的儿子。
伙计早就叫人过来，把石头抬起，往解石机器抬去。
何江海形单影只，余正英陪笑，脸色难看。
荆难身边大票人马。
这些人，平时迎来送往，都得靠荆难掌眼。
何江海这种人，再有钱，又不送他们一毫，谁轻谁重，可以想象。
就是余正英心中觉得，最为倒霉。
何江海他是真的得罪不起，何况余霁雯还欠了别人几百万。
机器轰鸣，就要开始解石。
何江海并不开口，荆难到了机器跟前，在石头上面画线。
“尽量少动点，里面有大料。”
荆难得意洋洋，语气又是慎重，旁边众人连连附和。
其实这话太过模棱两可。
什么叫做大料，不说尺寸，那都是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