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嫣进到屋里时看到虞桂平正对一个年轻壮汉动手动手,那壮汉大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左挡又遮的想避开虞桂平探进来的手。
“这贱女人。”刘嫣暗骂了一句。
她看得出来虞桂平对那壮汉欲求不满,那男人满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十分为难。
“你躲什么,你哪次满足我我没给你钱,来嘛,再来一次好不好?”虞桂平拖着男人进屋。
男人似乎被炸干了最后一滴精血,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好求饶,“夫人,明日吧,让我休息一日可好?今日……今日咱们都做三回了。”
“三回算什么,你最厉害的次数可是有十回呢,才三回而已,再来,再来。”虞桂平死活不肯。
“我……我真的不行了。”汉子双脚颤抖道。
“你要是再满足我一次。”虞桂平从兜里摸出两吊钱,“我赏你两倍,如何。”
那汉子眼里是想赚那些钱的,无奈自己身体实在是跟不上去,看着虞桂平手里的钱而赚不到,汉子有些急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要不要赚嘛?”虞桂平问道。
“我……我想赚,但……但……真的不行。”汉子气馁的说道:“要不明日,明日我一定满足夫人。”
“明日可不是这个价了。”虞桂平撇撇嘴,轻蔑的看了一眼那男人道:“给你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居然这般废物,早知道我就不买你了。”
“夫人,对不起!”汉子怕虞桂平退货,忙道歉道。
“算了,算了,被你一扫兴,我也没兴趣了。”虞桂平将钱放回兜里,瞪了一眼那男人,“今晚不许吃饭。”
汉子耷拉着脑袋,只得服从的说了句:“是。”
他是官府人牙子发卖的仆人,因在主家犯了偷窃罪被主家卖给了人牙子,是登记造册的罪奴,尽管他不满现在主家,可他也只有服从二字,否则若被退货,以他贱籍的身份,回去便是死路一条。
他还不能死,他的娘亲还病在家中,他死了,家中母亲就无钱抓药了。
刘嫣见虞桂平进了屋就没有一点响动,凭着她对虞桂平的了解,这女人定是在房里睡着了。
这汉子虽说手脚健全,长得也高高大大,但也是个软弱可欺的,竟被虞桂平欺成这样也不敢反抗,真是无用。
刘嫣走出来,冷冷的看了眼站着院中的汉子,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那汉子一见有人,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刘嫣反问道。
“你……你是夫人的女儿?”刘嫣与虞桂平长得有七八分相似,而且他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虞桂平也跟他说过她有孩子的事情,只是,那是夫人自己的家事,他一个仆人不好发表什么。
“算你聪明。”刘嫣见这汉子也是个省事的,便道:“你站远些,我和我娘有些私事。”
那汉子乖乖听话,退到了院子的角落。
刘嫣很满意,带着威胁的口气道:“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也不许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是。”主人的家事他一个仆人自是不敢管。
刘嫣见这人这么听话,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两眼,心里突然对他动了侧隐之心,这人虽是人牙子发卖的奴役,但看着还挺顺眼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同情这奴役的时候,她得先解决了虞桂平才是。
刘嫣将匕首握在手中,虽然知道虞桂平睡着了是雷打不醒的人,但为了以防万一,刘嫣还是拿出了崔大人给她防身用的迷香给虞桂平用上。
见虞桂平这下是真真睡死了过去,刘嫣勾嘴冷笑了下,拔出匕首对着虞桂平的心脏刺了下去。
刀尖刚抵住胸口时,刘嫣停住了,不行,不能让虞桂平死的这么痛快。
刘嫣恨极了她这个娘,一把抓住虞桂平的脸,将虞桂平的一双眼睛生生的挖了出来,踩爆。
“贱女人,以后你就卑微的沿街乞讨过日子吧。”
虞桂平感觉自己的眼睛很痛,可就是迷迷糊糊的醒不来,死也醒不过来。
刘嫣见虞桂平痛苦挣扎,怕迷香时效不久,等她醒来,若是大叫,村里人一定会赶来的,若是让村民知道是她挖了自己亲娘的双眼,定会将她抓起来送官。
她虽认了林婉儿为义母,但卫家根本就没当她是女儿,卫家不可能保她的,她得快些逃走才是。
刘嫣刚要跑出去,又转身回了房间,翻箱倒柜的找到了那男人的卖身契还有几十两银子,一并拿了。
出了房间后,刘嫣拿着那张卖身契对那男人道:“你的卖身契现在已在我手里了,跟我走吧。”
“是夫人给你的吗?”男人问道。
“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走不走?”刘嫣不耐烦道。
那男人看了看刘嫣,觉得这姑娘比夫人要面善些,想来自己若是跟她,日子过得些许好些,于是点了点头。
刘嫣打开后院的门,在深山村一片宁静的夜色里带着那男人离村了。
安然等了许久也不见刘嫣回家,有些担心的想去寻她,卫临道:“娘子别去找了,她都那么大的人了,深山村她又不是不熟。”
“话虽是如此,毕竟她还是个小姑娘。”
“娘子是怕有歹人?”
“那到不是,深山村都是熟人,谁会害人,别说深山村了,就是我们整个南境,也极少犯科作奸的。”
“这不就行了吗?她要生气就让她生气好了,何必担心,回屋睡觉吧,不用惯她脾气。”卫临是一点也不喜刘嫣这个人。
“好吧,那我给她留门吧,万一她回家睡呢。”安然道。
卫临随娘子,在村子里,栓不栓门也没什么区别。
刘嫣带着那男人一路朝南境边界跑,那男人眼看自己要跟着这小姑娘出南境境界了,急忙道:“小主人,您这是要带奴才去哪儿?”
“你跟着我就行,还怕我把你卖了吗?”刘嫣瞪了那男人一眼道。
“可……可我娘亲还在凤头村。”男人吱吱唔唔道。
“你还有娘亲?”刘嫣皱了皱眉。
“是,我娘亲病着,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啊,若是我走了,我娘亲必死无疑,求小主人垂怜。”男人满脸伤痛道。
刘嫣见这男人说的这么可怜,一时心软下来,“好吧,那我们去凤头村接上你娘一起走行吗?”
“真的?”男人眼里突然闪着光问道。
他在夫人那里时,那房子极大,他求了好几次夫人,希望能接自己母亲到身边照顾,夫人就是不肯,没想到小主人却答应了,他的感觉没错,小主人比她娘心善多了。
“还得雇一辆马车才行。”刘嫣道。
“不用,不用,奴才自己背着就好。”男人不敢让小主人破费,只要答应让他将母亲带在身边,他能背着母亲跟小主人走的。
“放心,我还不缺这点银子。”刘嫣见天快亮了,“走吧,到前面的镇上雇一辆车。”
“谢谢主人。”男人感动莫名。
就在刘嫣雇马车时,深山村一大清早传来杀猪般的痛苦嚎叫,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惊醒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怎么了这是?”牛大叔朝外面走去。
韩大婶流香嫂也从自己的屋里出来,俩人面面相觑,韩大婶骂道:“这虞桂平又嚎什么?”
安然也起床了,虞桂平此次叫的凄厉,与以往的嚎叫有些不同,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
还没等人去冯家看看怎么回事,虞桂平一脸血的从屋里撞了出来,哭嚎的叫道:“救……救命啊,何大夫,何大夫救命。”
最先赶来的牛大叔看到虞桂平满脸是血,顿时吓住了,“这是被谁打了。”
“救我,救我……”虞桂平伸着血手向人求救。
陆续赶来人看到虞桂平两眼被挖,空空的眼眶里不断的往外冒血,全都怔住了,这是谁将虞桂平的双眼给挖了?
“先救人吧。”最先开口的是安然,她叫了村里几个男人,将虞桂平抬到何言家中,让何大夫先把人救了再说。
流香嫂和韩大婶忙跟着,俩人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去挖虞桂平的眼睛。
“那男人做的?”流香嫂问道。
“冯家就他俩人,八成是虞桂平虐~待那男人了,男人气不过所以报复了吧,也是报应。”韩大婶讥道。
“那要不要让人把那男人抓了?”
“抓什么抓,那人早就跑了。”
“跑了?奇怪,这虞桂平是傻子吗?被人挖了双眼竟等到人跑了才叫?被人堵住了嘴吗?”流香嫂实在不明白道。
“谁知道呢。”韩大婶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不过再搞不懂她也是个看热闹的,谁叫虞桂平犯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还非买个男人来满足自己,遭报应了吧?活该。
这种女人遭什么报应都是应该的。
何言帮虞桂平止了血,由于虞桂平失血过多,在何言帮他处理伤口时就已经晕死过去了。
“有性命之忧吗?”安然问。
“没有。”何言道。
“那就好,等她醒来再问问是谁下得毒手。”安然惊心竟有人在深山村行凶,还行的这般残忍,实在是丧心病狂啊。
她虽不喜虞桂平,但她身为南境大将军的娘子,发生这种残忍之事不可能不管。
“韩大婶,你知道虞桂平是从哪买的男人吗?”安然向对村里之事最为了解的韩大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