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啊?”皇上半信半疑的看着崔茂。
可他不相信崔茂又如何?他现在唯一能信的也只有这位崔总管了,郫国现在的兵权一分为三,兵符虽在他手里,但他能调动的兵力也是有限,一部份被那该死的崔炎分了去,还有一部份被卫临收编了。
皇上扳着手指算了算卫临现在兵力,刘韩二人投靠他后,他的兵力就上涨了十万多人,如今他打了胜仗,占了虢国的南通城后,算上收编的俘虏,还有陆续投军的人,卫临的兵力十五万是不止的,还会继续扩大,他会成为皇掌权的最大障碍。
“皇上,您不必如此忧心,甚至您要表现的高兴才是,卫临替郫国打了胜仗,身为皇上,自要嘉奖,不管您与卫临之间有何恩怨,皇上也不必担心,季老他不是没有把三十年前的事告诉卫临吗?皇上何必怕他们。”崔茂说道。
“可他们都是支持太子的,他们会逼宫。”皇上一想到逼宫就怕的不行。
曾经他也与崔炎联手逼过宫,父皇的下场他到现在都记忆深刻,一个曾威仪八方的国君在毫无反抗的能力下惨死在一个臣子刀下,那下场他不敢去想。
“皇上,别怕,逼宫岂是那么容易之事?皇宫的禁卫,内侍都在我们手里,任凭卫临兵力如何,他想打过来也非易事。”崔茂见皇上如此害怕逼宫一词,只得轻声细语的安慰他,“再说有季老在,他是不会允许卫临生事的,毕竟季老世代忠臣,又岂会让卫临做出逼宫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来?不过……”
“不过什么?”皇上见崔总管顿住,忙问道。
崔茂道:“不过他们会给皇上施加压力,逼皇上退位。”
“哼!”皇上冷哼道:“他们只要不杀进皇宫,拿朕性命威胁,任何压力朕也不会退位的。”
崔茂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是,他们只要不用暴力逼您退位,咱们一概不妥协。”
“崔总管,可朕还是怕他们大军压境,对朕逼宫。”皇上怕道。
“皇上,您不必为此忧心,且不说我们手上有兵力,能与他们抗衡,就算没有,凌王殿下已扶为正统,立为太子,他们何来理由发动兵变弑君犯上?皇上别害怕,您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崔茂轻抚着皇上的后背让他冷静,“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借卫临的兵力除掉崔炎才是,他可是一心要皇上命的人。”
“是啊,卫临虽兵力强盛,但他到底还是朕亲封的南境大将军,朕的臣下,但崔炎那厮就不是了,他现在召集了那么多旧部,兵力不亚与卫临,若他打到京城,就京城那点守卫根本就抵抗不了,朕是要先除了崔炎再说,崔总管说的没错,我们就应该让他们狗咬狗,不管哪方输了,与朕都是好事,朕听你的,朕该怎么做?”皇上被崔茂一劝,顿时又想通了事情的轻重缓急。
“皇上这便去下旨嘉奖那位打了胜仗的卫将军,接着便劝说太子,让太子让一道命令,让卫临带兵去剿灭崔炎此贼。”崔茂语气虽平和,但不难听出他是咬着牙说的。
“那你说卫临的能打败崔炎,将他们一举歼灭吗?”皇上问。
“卫临是身经百将的将军,崔炎他只不过是一个玩弄权力之人,他底下的那些大将虽不乏有猛将,但卫临连虢国的猛将大宇将军都能打败,崔底和他底下的将士又岂是卫将军的对手?”崔茂冷笑道。
崔总管一心要崔炎死,这点皇上是非常清楚的,只是他总觉得崔茂与他不是一条心,不然他怎么称卫临为卫将军?
“你……不会背叛朕加入到太子的阵营里吧?”皇上盯着崔茂,说出自己的疑心道。
崔茂见自己失言,忙道:“皇上,老奴这辈子都不会背叛您的,在这世上,只有皇上给了我尊严,助我报仇,皇上的恩情,老奴发誓过用一生来报。皇上不必介意老奴的言词,老奴只是略欣赏卫临此人而已,老奴对皇上是忠心的。”
“嗯。”皇上点点头,不得不承认道:“卫临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若不是朕曾在三十多年前害死过他父亲,怕他报仇,这样的大将朕也是会重用的。”
“是啊。”崔茂道:“所以我们要尽快除掉崔炎,只要崔炎一死,我们再……”
未等崔茂说完,皇上顿时兴奋道:“我们再除掉季老头,这样死无对症,就没人知道三十年前的事了。”
“哈哈哈……崔总管难怪如此有把握,原来早就想好了计策,好!朕这就去下旨,嘉奖战功赫赫的卫将军。”皇上一扫阴霾,心情大好。
他喜欢崔茂的原因就因为崔茂此人冷静,事事谋划好,给他总是一种如沐春风感觉,不像别的侍候奴才,只会战战兢兢的卑躬屈膝,一点用都没有。
季老在回京的路上就看到传信兵的捷报,这一路他兴奋的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回京城了,一入京,季老就吩咐底下的俩人,让他们务必要将嫣小姐安全送到林宅,自己则驾马匆匆回府,赶了好几天的路,一身风尘,他得沐浴换身衣服去见太子。
想必太子得此消息,一定高兴坏了。
等季老换好官服进宫拜见太子时,崔总管说太子正在炎阳殿与皇上商议重要之事,让季老稍等片刻。
“季老去了一趟南境,精神越发矍烁了。”崔茂搭话道。
季老并不反感这位崔总管,再加上心情极好,便也在这候等之时与崔总管攀谈起来,“是啊,听到南境传来捷报,能不高兴精神好吗?”
“卫将军勇猛,又精通排兵布阵之法,打胜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老奴看季老满面春风,大概是为季涵季隐二位将军已有把握收复北境而隐隐作喜吧?”崔总管观之面色道。
季老不便与崔总管透露南境之行,只敷衍道:“崔总管都说卫将军精与排兵布阵之法,我将季涵季隐一同带去南境,想必崔总管早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崔总管微笑着点了点头,“季老那日与我深谈,老奴岂会不知季老的用心良苦,只是老奴一直担心,这短短时日,季涵季隐二位将军真的就能学通排兵布阵之法用与北境之地吗?不过今日看季老神情,应该是卫将军为二位将军想出奇计,季老才会面露如此有把握。”
“是吗?”季老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太高兴了,高兴的以至于忘了要掩饰喜色,这崔茂善于察言观色,虽通情达理,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人,自己以后还是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太多。
季老转移话题,“我不在的这些时日,皇上与太子可安好?”
崔总管见季老不愿与他交谈南境之事,便笑了笑道:“与季老离开之前一样,皇上不问朝政,朝中大事均是由太子殿下处理,只是今日南境传来捷报,皇上大喜,便与太子商量如何嘉奖卫将军。”
季老默了默,道:“嘉奖卫将军一事是崔总管向皇上提议的吧?我代卫将军谢过崔总管。”
崔总管摆手,“季老客气,卫将军立了如此大功,理因嘉奖,老奴并未做什么,是皇上高兴,说咱们郫国已经很久没有传出这么大的好消息了。”
季老了然的笑了笑,其实他不反感崔总管两边示好,皇上与太子终归是父子,有崔总管从中示好,相劝着皇上,对他们也是一种好事。
季老刚要朝崔总管行谢礼,皇上和太子从炎阳殿出来了,皇上一见到季老,皮笑肉不笑的问:“季中令从南境回来了?辛苦了。”
“谢皇上关心。”季老将谢礼行给皇上,“臣只是做臣下应尽之责罢了,谈不上辛苦。”
皇上嘴角冷勾,臣下应尽之责,亏他好意思说得出来,臣下应尽之责就是他跟当今皇上同归于尽的吗?
要不是崔总管有除他的计策,皇上真不想跟这老头假装和颜悦色。
“嗯,卫将军嘉奖一事朕与太子已经商量好了,朕已经有些乏了,崔总管,侍候朕回宫歇息。”
“是,皇上。”崔总管上前扶住皇上。
季老行礼:“臣恭送皇上。”
待皇上走远,太子如孩子般跳到季老身上,“季伯伯,卫将军战了虢国的南通城,真的太好了。”
季老见太子还如当初一般与他玩闹,又无奈又宠溺道:“太子殿下,您现在已经是太子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跳到老臣身上,叫老臣季伯伯了。”
太子实在高兴,从季老身下来,不好意思的抓着脑袋道:“季伯伯,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知道你高兴,老臣这里还有更高兴的事情要与太子殿下说呢。”
“真的?”
远处,皇上见太子与那个季老头如此亲密,有说有笑的,连连冷哼,“真希望卫临快点将崔炎杀了,朕也好除掉这个季老头,好废掉太子重新掌权。”
“皇上不急,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事得一件一件的做。”崔总管知道皇上是容不下太子和季老的,他只能将事情办妥后为皇上解决忧心,否则皇上日日夜夜心不得安宁。
皇上嗯了一声:“朕就先忍他们一段时日。”
崔茂刚要说什么,一小太监跑来,崔茂只得先问他:“可有异常?”
那小太监道:“到无什么异常,只是季老回城之时让俩个家奴送了一小姑娘回了一间民宅,见那小姑娘的衣着,到不像是季老发慈心在路上捡的。”
“送一个小姑娘?”崔茂有些沉思道。